林辰月握着潞晏的手,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掌心微凉的温度和细腻的纹路,白色精神力还在缓缓流淌,像是温柔的溪流缠绕着潞晏的精神核心。
听到潞晏的道谢,他心里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脸颊悄悄染上一层浅粉,语气里带着几分羞涩,又掺了点调侃的意味:“谢什么,我可是你的向导啊。”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在两人之间激起圈圈涟漪。
林辰月说完就有些后悔,耳尖微微发烫,下意识地想收回手,却被潞晏轻轻攥住了。
潞晏的指尖微微用力,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抬眸看向林辰月,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罕见的柔和,像是冰雪初融时的微光。
“嗯,我的向导。”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郑重,尾音轻轻落下,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林辰月的心跳漏了一拍,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忘了言语,只能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度越来越清晰,连带着精神力的流转都变得更加顺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掩饰性地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我们说说那个奇怪的男人吧,就是之前在精神图景外遇到的那个。”
潞晏颔首,眸色沉了沉,松开了林辰月的手,却依旧保持着靠近的姿势,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他的精神力很诡异,带着一种扭曲的波动,和之前引发精神体暴乱的能量气息很像。”
“我也这么觉得。”林辰月立刻附和,脸上的羞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神情。
“而且有件事很奇怪,我们前脚刚离开黑塔的临时安全点,后脚就遇到了他,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椅子扶手,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我怀疑,他们已经渗透进黑塔了。”
潞晏的眉头微微蹙起,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可能性很大。黑塔的安保系统严密,若不是内部有内应,或者他们已经成功安插了人手,根本不可能精准掌握我们的行踪,还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设下埋伏。”
“那个男人,说不定只是个试探的诱饵。”林辰月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眼神越来越亮,“他们故意让我们遇到他,一方面是想测试你的精神状态,看看新型药物对你的影响有没有达到预期。另一方面,或许是想摸清我们的实力,还有我这个向导和你之间的契合度。”
潞晏沉默着点头,认可了他的推测。
“之前几次精神体暴乱,恐怕也是他们背后的组织策划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那些暴乱看似毫无关联,波及的区域和人群也很分散,但仔细想想,每次暴乱发生时,都有黑塔的重要任务在进行,或者有核心人员在相关区域活动。”
“这么说来,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你?”林辰月有些惊讶,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
能策划出这么多起精准的暴乱,还能研发出针对S级哨兵的新型药物,这个组织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他们的野心恐怕也不止于控制一个S级哨兵。
“或许我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潞晏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全局的冷静,“S级哨兵的精神力强大,若是能被他们掌控,确实能成为极具破坏力的武器。但他们渗透黑塔,策划暴乱,显然还有更大的图谋。”
林辰月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我们现在才察觉到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他有些懊恼,“之前只想着处理眼前的危机,平息暴乱,保护你不被药物影响,却没意识到这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一个阴谋。”
“不晚。”潞晏看向他,眸子里带着一丝安抚,“他们既然还在试探,说明还没有完全掌握他们想要的东西,也没有做好最终的准备。现在察觉到,至少我们还有时间应对。”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他们的渗透应该还没有到核心层面。黑塔的高层虽然看似冷漠,但在安保和内部审查上一直很严格,想要完全掌控黑塔,并非易事。那个男人的出现,或许也是因为他们急于求成,才露出了破绽。”
林辰月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看向潞晏,发现对方正专注地看着自己,清冷的目光里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多了几分信任和依赖。
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暖暖的,之前的懊恼和担忧也淡了不少。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林辰月问道,“要不要把我们的推测告诉黑塔高层?”
“暂时先不要。”潞晏摇了摇头,“我们现在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仅凭推测不足以让高层重视,甚至可能打草惊蛇。而且,我们还不确定高层里有没有他们的人,贸然上报,风险太大。”
“那我们自己查?”林辰月有些犹豫,“仅凭我们两个人,还有深时和溪午,恐怕有些困难。那个组织隐藏得这么深,实力又强,我们单打独斗,很容易陷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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