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挂在草叶尖上,风一吹就滚落在泥土里,留下一小片湿润的印记。
远处的雪山在晨光里泛着淡粉的光晕,像是被染上了一层胭脂,草甸上的小蓝花也醒了,花瓣舒展着,朝着太阳的方向。
鹿深时是被溪午的尾巴扫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溪午正低头舔舐着前爪上残留的北山羊血迹。
阳光落在他银灰色的皮毛上,把绒毛染成了浅金色。
“溪午,”鹿深时打了个哈欠,爪子揉了揉眼睛,慢悠悠地爬到溪午身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胳膊,“我们今天还要待在这里吗?北山羊的肉好像都吃完了。”
溪午停下动作,低头看了看他,把爪子伸到他面前让他蹭:“嗯,吃完了,今天要找个新的住处,总不能一直露天睡。”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顺便把这附近的领地标记了,免得其他动物来捣乱。”
鹿深时立刻来了精神,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身上的草屑:“标记领地?是不是像上次你在岩洞门口做的那样,用脸蹭石头呀?”
他还记得刚认识溪午时,溪午总在岩洞周围的岩石上蹭来蹭去,当时他还好奇地问过,溪午说那是告诉别人这里是他的地盘。
“对,”溪午笑着点了点头,起身伸了个懒腰,肌肉在皮毛下微微起伏,“雪豹都这样,用气味划分领地,这样其他雪豹或者猛兽看到了,就知道这里有主了,不会随便闯进来。”
他低头叼住鹿深时的后颈,轻轻把他提起来,放在自己背上,“我们先四处看看,找个安全又舒服的地方当新家,顺便标记领地,一举两得。”
鹿深时乖乖趴在溪午背上,爪子抓住他的毛发,突然想起什么,凑到溪午耳边小声问:“溪午,你到底多大啦?你好像什么都会,捕猎厉害,还会找住处、标记领地,我还以为你已经很老了呢。”
溪午的脚步顿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把尾巴往身后收了收,却又不小心扫到了鹿深时的爪子,惹得鹿深时轻轻笑了一声。“没……没那么老。”
溪午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我刚离开妈妈没多久,也就……也就一两岁吧。”
“一两岁?!”鹿深时惊讶地抬起头,爪子不小心抓了溪午一下,“那你也太厉害了吧!我听说小兽离开妈妈后都很难活下去,你不仅活下来了,还能把我养得这么好,溪午你也太能干了!”
他越说越激动,小脑袋在溪午颈后蹭来蹭去,语气里满是崇拜。
溪午被他夸得更不自在了,低头用鼻子蹭了蹭鹿深时的头顶,声音有点含糊:“别笑了,就……就是刚好学会捕猎,能养活自己而已。”
他想起第一次遇到鹿深时的场景,当时他刚把岩洞周围的领地标记完,正准备去找点吃的,就听到岩洞里传来细细的呜咽声。
进去一看,就看到一只小小的、浑身是毛的小家伙缩在角落里,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我还记得遇到你的时候,”溪午慢慢走着,声音变得温柔,“那天我刚标记完岩洞的领地,就听到你在哭,进去一看,你才那么一点点大,连站都站不稳。”
他用尾巴轻轻勾了勾鹿深时的腰,“没想到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还会跟我开玩笑了。”
鹿深时想起自己刚遇到溪午的样子,也有点不好意思:“那时候我怕极了,以为再也见不到妈妈了,还好遇到了你。”
他顿了顿,又开始调笑溪午,“不过溪午,你刚才被我夸的时候,耳朵都红了,你是不是害羞啦?”
溪午被戳穿心思,耳朵更红了,他干脆停下脚步,低头把鹿深时从背上叼下来,然后轻轻一扑,就把鹿深时按在了草地上。
“谁说我害羞了?”溪午的鼻子蹭着鹿深时的肚子,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你再乱说,我就舔你了!”
鹿深时最怕痒,被他蹭了一下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爪子推着溪午的脑袋:“别别别!我不说了!溪午我错了!”
可溪午哪里会轻易放过他,低下头就用舌头舔起了鹿深时的耳朵和脖子,毛茸茸的尾巴还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鹿深时笑得在草地上打滚,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笑一边求饶:“溪午!痒!我真的错了!再也不笑你了!”
溪午舔够了,才慢慢松开他,看着鹿深时浑身是草屑、气喘吁吁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次还敢不敢乱说了?”
鹿深时趴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点头:“不敢了不敢了,溪午你太坏了!”他说着,突然伸出爪子,挠了一下溪午的肚子,然后转身就跑,“我才不要跟你待在一起!”
溪午没想到他会突然偷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起身追了上去:“你跑不掉的!”
两人在草甸上追追打打,阳光透过草叶的缝隙洒下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直到鹿深时跑不动了,趴在草地上大口喘气,溪午才慢慢走过去,蹲在他身边,用尾巴帮他扇风:“还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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