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层叠的竹叶,在林间空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晕,正是万物复苏的春日。
溪午正兴奋地围着那棵需要两熊合抱的百年老杉树转圈。粗糙的树皮上已经留下几道新鲜的爪痕,但在他看来还远远不够气势。
他人立而起,厚实的熊掌拍打着树干发出闷响,"深时你看这棵树!这才配得上咱们的标记!我得留个最厉害的!"
鹿深时仰头望着高耸的树冠,微微颔首。溪午深吸口气,肩部肌肉绷紧,利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他猛地挥动前掌 - "刺啦!"一声深远的撕裂声响起,三道深刻的爪痕几乎刻进木质部,树皮翻卷着露出内里。
"哇!"溪午自己都吓了一跳,随即得意地摇晃着脑袋,"怎么样!是不是超级厉害!以后谁路过都得吓破胆!"
鹿深时凑近仔细查看那爪痕,伸出爪子比划着深度,眼里带着赞许:"痕迹很深,位置选得也好。就是发力时重心再沉些更好,刚才差点晃着。"
"我才没晃!"溪午不服气地扑过来,非要他承认自己姿势完美。
两只壮硕的熊猫在树下笑闹作一团,震得竹叶簌簌落下。
这项"巅峰之作"成了他们领地最显眼的标志,每次路过溪午都要驻足欣赏好久。
就在这时,一阵异样的躁动气息随风飘来。毛团不知何时出现在领地边缘,行为异常。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保持距离,而是焦躁地来回踱步,发出低沉而急促的哼叫声,眼神迷离,时不时地朝着鹿深时的方向张望。
溪午立刻警觉起来,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但毛团仿佛没听见,竟然又往前靠近了几步,鼻子不停抽动,像是在确认什么气味。
"喂!小子!退后!"溪午站起身,展示着自己健壮的体型。但毛团似乎被本能冲昏了头,居然又往前蹭了蹭,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鹿深时。
这下可彻底惹恼了溪午。他怒吼一声,猛地冲过去,不是简单的驱赶,而是结结实实地给了毛团一巴掌。"清醒点!臭小子!看看你在对谁发情!"
毛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懵了,委屈地嗷嗷叫,但还是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溪午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追着毛团就是一顿教训,虽然手下留情,但架势十足。
鹿深时在一旁看着,无奈地摇头。等溪午发泄得差不多了,他才缓缓走过去,隔开两只熊猫。
"好了溪午,他还不懂。"然后转向毛团,用温和但坚定的语气解释:"你现在长大了,该去找属于自己的伴侣了。看到那边山头的方向了吗?那里会有适合你的熊猫。"
毛团似懂非懂地听着,又看看怒气未消的溪午,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大错,讪讪地后退了几步。
溪午还在哼哼:"听见没有?要找找别的熊去!别在这儿转悠!"
经过这次教训,毛团总算明白了。之后每年春天,当那种躁动的气息再次弥漫时,他都会自觉地离开几天,去远方寻找真正的伴侣。
而每当这时,溪午总会显得格外精神抖擞,巡逻时脚步都轻快许多,标记也做得特别勤快,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主权。
晚上的时候,溪午会格外黏人,紧紧挨着鹿深时,梳理毛发的时间比平时长得多,还会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鹿深时由着他去,知道这是溪午特有的表达方式,只是用爪子轻轻回抱着他。
之后的事就众所周知了。
盛夏的暴雨来得急,豆大的雨点砸在竹叶上噼啪作响。溪午最先冲进雨幕里,欢快地在积水里蹦跳,溅起大片水花。
"深时!快来!凉快极了!"他的喊声淹没在雨声里,但欢快的情绪传染开来。
鹿深时也跟着走进雨中,却没像他那样撒欢,而是站在一处小小的天然"瀑布"旁任水流冲刷。
溪午玩够了水又凑过来,湿漉漉的大脑袋往他身上蹭,试图把更多水甩到他身上。
鹿深时无奈地由着他闹,甚至抬起爪子撩水泼回去。两只熊猫在哗啦啦的雨声中互相泼水玩闹,直到雨势渐歇。
回洞后他们互相舔舐湿透的毛发,这是个漫长而温馨的过程。他们仔细地为对方理顺每一缕毛发,动作轻柔专注。
洞外是雨后的清新空气,洞内是彼此温暖的体温和亲昵的咕噜声。溪午常在这个过程中舒服得睡着,脑袋枕在鹿深时还没干透的腿上。
不知从何时起,变化的细流悄然漫入生活。
溪午发现自己人立标记时,肩膀和腰部会传来一丝陌生的酸胀。他依旧能留下深刻爪痕,但需要调整发力姿势。
雨后他们依旧玩水,却不再疯跑打闹,更多的是并排坐在溪边把爪子泡在水里,感受水流拂过皮毛的舒适。
互相梳理毛发的时间变长了,不仅因为玩水弄湿,更因为随着年龄增长,毛发需要更多耐心打理。
溪午依旧会舒服得打呼噜,而鹿深时的动作愈发轻柔,小心避开那些容易僵硬的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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