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午听到“无聊”,眼神动了动。他平时也很少有玩伴,妈妈出去找竹子的时候,他就只能一个人在山洞里待着,确实有点无聊。
虽然妈妈说过要警惕陌生熊,但眼前的鹿深时看起来圆滚滚的,眼睛又大又亮,一点都不像坏人,反而让他忍不住想靠近。
他悄悄往前挪了一小步,小声说:“我……我平时会玩妈妈堆的干草,还会看洞口的小鸟。有时候妈妈还会带我去小溪边喝水,那里的水很凉,很好喝。”
“小溪?”鹿深时眼睛一亮,故意装出很惊讶的样子,“我还没见过小溪呢!小溪是什么样子的呀?水是甜的吗?有没有小鱼在里面游呀?”
他一连串的问题,让溪午彻底忘了警惕。他往前又挪了两步,兴奋地跟鹿深时描述:“小溪的水很清,能看到水底的石头!水是凉的,不是甜的,但是喝起来很舒服。我没看到小鱼,但是有小虫子在水面上跳,妈妈说那叫水黾。”
鹿深时看着溪午越说越兴奋,小爪子还忍不住比划着,心里偷偷笑了。他知道,溪午已经放下了大部分警惕,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他慢慢绕到溪午的侧面,突然往前一扑。
“哎呀!”溪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鹿深时扑了个正着,两个人一起滚在了厚厚的落叶堆里。
落叶被压得“沙沙”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暖乎乎的。
鹿深时趴在溪午身上,先忍不住用鼻子蹭了蹭溪午的脸颊,软乎乎的绒毛蹭得他鼻尖发痒。
然后,他伸出小爪子,开始肆无忌惮地揉搓溪午的绒毛。从头顶揉到耳朵,再从耳朵揉到后背,把溪午的绒毛揉得乱七八糟,像个炸开的小毛球。
“你……你干什么呀!”溪午被揉得有点痒,忍不住想躲,却被鹿深时牢牢按住,只能扭动着小身子,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又有点奇怪的感觉。
鹿深时才不管他,一边揉一边“嘿嘿”笑。虽然发出来的还是“唧唧”声:“你太可爱了!忍不住想揉一揉!”
他揉够了后背,又把溪午翻过来,揉他的肚皮,软乎乎的肚皮一捏就陷下去,手感好得不行。
揉了好一会儿,鹿深时才尽兴。他松开爪子,却没起来。反而把头埋在溪午的颈窝里,轻轻蹭了蹭,又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软软的,带着淡淡的奶香味。然后,他伸出小爪子,把溪午抱进怀里,紧紧裹住。
溪午被他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一愣,脸颊瞬间变得滚烫,连耳朵尖都红了。
他下意识地想推开鹿深时,却又觉得被抱着很舒服,暖乎乎的。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乖乖地缩在鹿深时怀里,小身子蜷成一团,活像个圆滚滚的小汤圆。
“你……你怎么这样呀……”溪午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害羞,“妈妈说,不能随便跟别的熊抱在一起的。”
鹿深时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收紧了怀里的小团子,小声说:“可是我喜欢你呀。跟你抱在一起,很舒服。”
溪午埋在他怀里,没说话,却悄悄伸出小爪子,轻轻勾住了鹿深时的爪子。
过了一会儿,他才闷闷地说:“其实……其实我也觉得你很可爱。比我见过的所有东西都可爱。”
听到溪午的话,鹿深时的心像被泡在了蜜里,甜得发慌。他忍不住又蹭了蹭溪午的绒毛,声音里满是笑意:“真的吗?那我们以后可以经常一起玩吗?”
溪午从他怀里抬起头,黑亮的眼睛里带着点期待,又有点犹豫:“可是……我妈妈好像不太喜欢别的熊猫。上次有只成年熊猫路过我们的山洞,我妈妈把他赶走了。”
“没关系呀!”鹿深时赶紧说,“我们可以偷偷出来玩!就像今天这样,等妈妈出去找竹子的时候,我们就来这里见面,好不好?”
溪午想了想,点了点头:“好!那我们说好了,不能骗熊哦!”
鹿深时伸出小爪子,肉垫朝上,递到溪午面前,“我们拉钩!拉钩了就不能反悔。”
溪午也伸出自己的小爪子,轻轻勾住鹿深时的爪子。两个熊的肉垫碰在一起,软乎乎的,带着暖暖的温度。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鹿深时小声念着。虽然知道熊猫幼崽听不懂人类的童谣,但他还是想把这个约定变得更郑重一点。
溪午虽然听不懂,但也跟着他的样子,用力勾了勾爪子,然后开心地笑了。
他的笑容很灿烂,眼睛弯成了月牙,露出了两颗小小的乳牙,看起来格外可爱。
笑完之后,溪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凑近鹿深时,小声问:“鹿深时,你……你是不是认识我呀?”
鹿深时心里一动,抬头看向溪午。溪午的眼睛里带着点疑惑,还有点期待,似乎隐隐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联系。
鹿深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伸出爪子,轻轻揉了揉溪午的脑袋,声音温柔:“现在认识了呀。而且,我觉得我们就算以前不认识,也会很快变成最好的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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