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铁门缝隙里的红光爬到陈牧胸口时,他后槽牙咬得发疼。
系统界面的蓝光在视网膜上跳动,像某种危险的倒计时——这是他第三次被“清除程序”锁定,前两次他都死在类似的红光里,滚烫的子弹穿透胸腔时,他甚至能看见自己心脏的碎片混着血沫喷在墙上。
“子弹时间。”他喉间溢出低吟。
世界突然慢下来。
螺旋桨的轰鸣被拉长成蜂鸣,天花板的灰尘悬浮在半空,像金色的细沙。
陈牧盯着那道红光的轨迹:从门缝钻入,先扫过他的靴尖,再爬升过裤管、腰腹,最后停在心脏位置——和前两次死亡时的路径分毫不差。
“他们连锁定模式都没换。”他的嘴角扯出冷硬的弧度。
右手扣住M1911的扳机,左手却悄悄摸向战术背心暗袋里的电池。
老者给的钥匙硌着大腿,那辆改装摩托车的位置在他脑海里浮现:地下三层左转第三个门,得先活着走到那儿。
铁门传来金属扭曲的呻吟。
红光突然暴涨,陈牧看见门缝里映出枪管的轮廓——是回收者特勤组的制式突击步枪,7.62mm子弹,穿透两厘米厚的钢板没问题。
“现在。”他猛地弯腰,后背撞向实验台边缘。
木质台面在冲击力下发出脆响,他整个人借着反作用力向右侧翻滚。
慢动作里,他看见子弹穿透铁门的瞬间:弹头撕开金属,带出一串橙红的火花,擦着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砸在地面,水泥碎块溅起来,有一块划破了他的左脸,火辣辣的疼。
系统界面在此时“叮”地响了一声。
陈牧在翻滚中摸出暗袋里的电池,指尖触到金属边缘的毛刺——这是他从实验室废料堆里捡的,用砂纸打磨过三遍,就为等这一刻。
电池插入终端接口时,他听见电流窜动的嘶鸣,视网膜上的蓝光骤然稳定,“鹰眼”技能的绿色网格线在视野里展开。
“门外三人,两左一右。”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左一持RPK轻机枪,弹链挂在腰间;右一持M4A1,枪托有刮痕;中间是回收者B,配FN57,战术背心第二颗纽扣缺失。”
陈牧撞进实验台下方的阴影里,后背抵着冰凉的水管。
他的手指在台面上摸索,摸到之前藏好的自制电磁脉冲弹——用旧手机电池、铜线圈和保险丝凑的,昨晚拆解了三台废弃收音机才攒够材料。
定时器的红色数字在黑暗中跳动:10:00。
“不能硬拼。”他咬着牙扯下领口的战术灯,光线扫过墙角的旧收音机。
那是老者用来听新闻的,外壳早被腐蚀出锈洞。
陈牧的手指突然顿住——有了。
他抽出靴子里的战术刀,刀尖挑开收音机后盖,里面的电路板在战术灯下泛着暗黄的光。
“小林,定位最近的地下排水管道。”他压低声音。
“东南方向80米,废弃排污通道,直径1.2米,可容纳成人通过。”AI助手的电子音比平时更轻,“需经通风井滑落至负二层,注意管道内可能有积水。”
陈牧将电磁脉冲弹的定时器拨到5秒,反手抛向走廊尽头。
红色数字跳到0的瞬间,他看见窗外闪过刺目的白光——EMP爆炸了。
实验室的应急灯应声熄灭,监控摄像头的小红点骤然暗掉,连他视网膜上的系统界面都闪烁了两下。
“通讯中断!红外失效!”门外传来沙哑的吼骂,是回收者B的声音。
陈牧听过这个声音,三天前在废弃超市,这人用消音手枪打爆了老周的头,子弹从右眼穿入,连句遗言都没留。
“抓住他!”另一道声音更近了,带着金属质感的扩音器回响——是无人机。
陈牧在“鹰眼”里看见,原本锁定他的红光正在无序跳动,像被踩碎的萤火虫。
他猛地翻身冲出实验台,M1911顶在腰间。
通风井的入口在天花板,平时用铁板封着,此刻被他用枪托砸得哐当作响。
铁板坠落的瞬间,他跳起抓住边缘,手臂肌肉紧绷成铁索。
背后传来子弹擦过的风声,有一颗打在他战术背心上,撞得他胸口发闷——是回收者B的FN57,9mm子弹,好在没装穿甲弹。
“抓紧!”他低喝一声,整个人翻进通风井。
金属管壁的凉意顺着掌心窜上来,他的手指抠住管壁的凸起,双脚蹬着墙面快速下滑。
下方传来污水飞溅的声音,腐臭的气味直钻鼻腔——是排水管道到了。
落地时膝盖微屈,陈牧借着惯性滚进污水里。
冰凉的液体漫过腰部,他听见头顶通风井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回收者B的人追下来了。
他摸出腰间的强光手电,光束扫过管壁,青苔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绿。
“分解。”他扯下脚边一枚锈蚀的螺丝,系统界面弹出提示:“获得基础点数 5,可用于强化消音模块。”蓝光闪烁间,螺丝化作淡金色的光点,融入M1911的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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