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轰鸣声震得基地铁皮屋顶嗡嗡作响,陈牧的指尖刚触到暗格里的霰弹枪,后颈便泛起凉意——这不是老K那帮拾荒者的破车声,更像军方改装的防暴装甲车。
他扫了眼工作台旁缩成一团的苏琳,女孩的睫毛在月光下簌簌发抖,怀里还紧抱着那本记录他所有枪械改造数据的笔记本。
“走。”他拽起苏琳的手腕,力道不大却不容挣脱。
合成槽里的蓝光还没完全消散,他反手扯过油布盖住,金属搭扣扣上的瞬间,门外传来重物拖拽地面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铁链拉什么东西。
苏琳被他带着踉跄两步,突然顿住:“枪……”
“它比我们命金贵,但现在得活着才能保住它。”陈牧扯下腰间的M1911顶在掌心,另一只手把苏琳往通风管道方向推。
管道口的铁锈蹭破了她的手背,她却咬着唇没吭声——三天前在超市废墟,就是这个男人用改装过的M1911,在二十米外精准打穿了扑向她的变异犬咽喉。
两人钻进管道时,基地铁门“轰”地被撞开。
陈牧最后看了眼工作台下的暗格,那里藏着他用半车废铁和三发子弹换来的希望——那把能装三种弹种的霰弹枪,枪托上还刻着他用砂轮磨的“猎火”二字,是他末世前那家模型店的名字。
废弃写字楼的阴影裹住两人时,大壮的焊枪正爆出刺目白光。
这个身高近两米的建筑工人半蹲着,裤腿沾着暗红色血渍(是今早帮小美处理伤员时溅的),钢筋在他手里像面条般弯曲,“咔”地卡进铁门框架。
听见动静,他抬起护目镜,露出被焊光灼得发红的眼睛:“老陈,你可算来了。”
小美从二楼探出头,医用白大褂上沾着草屑,怀里的药箱用防水布裹得严严实实:“电梯井堵了,我把止血钳和肾上腺素都藏在消防栓后面。”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两度,手指却稳稳地把最后一卷纱布塞进夹层——陈牧记得,上周她给断腿的孩子缝针时,手也没抖过。
陈牧抬头看了眼楼顶的哨塔。
唐叔临终前在地图上画的圈还在他口袋里,墨迹被汗水晕开,却正好圈住这栋三十七层的建筑。
“视野能覆盖三个街区,外墙是钢化玻璃,砸了能当盾牌。”唐叔咽气前抓着他的手腕说,“守住这里,就能等到军方的救援信号。”
现在他站在哨塔边缘,夜风卷起他的衣角。
楼下的腐尸潮像黑色的潮水,从四个方向漫过来。
腐肉的腥臭味混着铁锈味涌进鼻腔,苏琳在他脚边铺开弹药箱,鹿弹、穿甲弹、燃烧弹按颜色分开放着,最上面是三发M1911的特制穿甲弹——那是他用系统分解变异鼠晶核换的。
“检测到大量敌群接近,是否激活‘鹰眼’?”系统提示音在耳膜上震动。
陈牧拇指按在太阳穴侧的神经接口(系统植入的位置),眼前的画面突然变得锐利。
三百米外的腐尸额骨下泛着幽绿的弱点标记,其中三个的标记颜色更深,皮肤下蠕动着酸液囊——酸液丧尸。
第一波腐尸撞在铁门上时,大壮的焊枪还在滋滋作响。
陈牧抄起霰弹枪,鹿弹上膛的咔嗒声像战鼓。
最前面的腐尸刚扒住二楼窗台,他扣动扳机,十二颗弹丸呈扇形散开,那具腐尸的上半身瞬间被掀飞,碎肉混着蛆虫砸在后面的同类身上。
“小心!”大壮的吼声混着金属腐蚀的滋滋声。
陈牧本能地侧滚,一道绿莹莹的酸液擦着他的左肩飞过,哨塔边缘的钢管冒起青烟,三秒后“咔”地断裂。
他趴在地上抬枪,“子弹时间”启动的瞬间,世界慢得像被按下暂停键——酸液丧尸的喉结在颤动,酸液囊在它腹腔里泛着毒光,弱点标记在它右眼后方三厘米处闪烁。
穿甲弹破空的声音比心跳还快。
那具丧尸的头颅炸开时,酸液囊也跟着爆裂,黄绿色液体溅在周围五具腐尸身上,它们的皮肤像被泼了硫酸般迅速溃烂,发出尖锐的嘶嚎。
“老陈!”小美在楼下喊,声音带着哭腔。
陈牧转头的瞬间,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酸脸来了。
它比普通腐尸高两个头,臃肿的躯干上挂着半腐的警服,头部溃烂成蜂窝状,每个“蜂窝”里都蓄着浑浊的酸液。
它每走一步,地面就被腐蚀出焦黑的痕迹,身后跟着二十多只酸液丧尸,像一群举着毒瓶的喽啰。
“哨塔承重柱!”大壮的吼声被酸液喷吐声淹没。
陈牧看见支撑哨塔的钢筋正在融化,苏琳抱着弹药箱往楼下跑,小美被掉落的水泥块砸中右腿,正咬着牙用止血带捆扎。
他切换霰弹枪到穿甲弹模式,连续三枪爆掉三只酸液丧尸的脑袋,弹壳掉在地上叮当作响。
酸脸的酸液喷吐范围突然扩大到十米。
陈牧感觉左肩一热,低头看见战术背心被腐蚀出个洞,皮肤泛着泡——刚才那下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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