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眉头微微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他沉声道:“话虽如此,但近日南疆边境的探子接连回报,对岸的蛮族部落调动极为频繁。
而且......”
他微微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随后压低声音,仿佛生怕被什么人听到一般。
“现在正值大比期间,各方势力鱼龙混杂,各种消息真假难辨,我们切记不可掉以轻心啊。”
刘明和蔡澈听闻此言,原本轻松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他们跟随赵烈多年,深知大哥向来心思缜密,行事谨慎,若非真的察觉到了什么异常,绝不会如此忧心忡忡。
“大哥的意思是......”刘明试探性地问道,眼中也隐隐浮现出担忧之色。
赵烈正要开口,将自己心中的顾虑和盘托出,突然,城墙上传来一阵急促而尖锐的钟声,仿佛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在众人的心口。
三人脸色瞬间骤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惶,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城头。
极目远眺,远处的地平线上,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一支黑压压的军队正如潮水般快速逼近,那整齐的步伐仿佛要踏平整个大地。
旌旗在风中猎猎招展,隐隐约约间可以看到上面绣着的“燕”字大旗。
“是燕将军的部队?”
蔡澈一脸疑惑地说道,眼神中满是不解。
“不错,这个时候,燕将军来这里干什么。”
刘明也满脸困惑,喃喃自语道。
燕顷天率领着数千军队,势如破竹,很快便来到了城墙之下。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着沉重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整个人显得威风凛凛。
“燕将军,不知你率领军队前来,所为何事?”
赵烈站在城头,双手抱胸,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
“本将军得到消息,南疆近日会有异动,这才匆匆率领兵马来幽门郡。
还请三位将军打开城门,共同抵御南疆。”
燕顷天神色平静,语气沉稳地说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大哥,怎么说?”
蔡澈转头看向赵烈,焦急地问道。
“燕将军远道而来,又是帮助我等守城,赶快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吧。”
刘明也在一旁焦急地催促道,他生性豪爽,没那么多心眼,一心只想着抵御南疆的入侵。
赵烈目光深沉如渊,紧紧盯着城下的军队,心中的疑虑却丝毫未减。
他微微皱起眉头,低声对身旁的刘明和蔡澈道:
“且慢!燕将军突然率军前来,却未提前通报一声,此事透着蹊跷啊。”
刘明眉头一皱,有些不解地说道:
“大哥,燕将军乃朝廷大将,若真为支援而来,我们拒之门外,岂不是贻误军机?”
蔡澈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是啊,若南疆真的来袭,多一支军队守城,胜算自然更大。
大哥,还是别犹豫了。”
赵烈目光如炬,扫过城下的军队,只见士兵们神色肃穆,队列整齐,训练有素,但隐隐间却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肃杀之气。
他心中愈发警惕,沉声道:
“燕将军,可有朝廷调令或节度使文书?”
燕顷天身为驻守淮南道的将军,按照朝廷规矩,他亲自调兵是需要接受朝廷派遣的。
而整个军中皆是燕顷天的心腹,他早已将灵明郡清洗干净,安插了自己的势力,自然没有人能察觉到他的真正动机。
况且,燕顷天是受淮南道节度使节制的,想要伪造调令,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燕顷天朗声道:
“事态紧急,本将奉淮南道节度使调令前来,文书在此,赵总兵可亲自查验。”
说着,他抬手一挥,一名亲兵立刻策马向前,手捧着一封文书,在城下等候。
赵烈眯了眯眼睛,眼神中透着审视,并未立刻下令开城,而是对身旁的亲卫道:
“去取绳索,将文书吊上来。”
燕顷天见状,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恢复如常,依旧保持着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文书很快被呈上城头,赵烈小心翼翼地展开一看,上面赫然盖着淮南道节度使的大印,内容也确实是调燕顷天率军协防幽门郡。
然而,赵烈多年来在军中摸爬滚打,练就了一双敏锐的眼睛,他敏锐地察觉到,印泥的颜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颜色比平时见到的要鲜艳许多,像是刚刚盖上去的。
他心头猛地一凛,但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只是神色淡淡地说道:
“燕将军稍候,待我核对印信真伪。”
燕顷天哈哈一笑,看似爽朗,实则暗藏玄机:
“赵总兵果然谨慎,不过军情如火,耽搁不得啊。”
就在此时,远处河对岸忽然传来一阵低沉而悠长的号角声。
紧接着,黑压压的南疆军队如黑色的潮水般出现在地平线上,旌旗猎猎作响,散发着腾腾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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