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植谷的囚室建在谷中最深处的“镇邪崖”下,石壁由千年玄铁混合“驱邪石”砌成,连元婴期修士的灵力都无法穿透。此刻,苏振海被锁在囚室中央的玄铁柱上,锁灵绳紧紧缠在他的四肢与丹田处,每一寸绳身都泛着淡蓝色的灵光,不断吸收着他体内残留的邪力。
小木与苏清月站在囚室门口,身后跟着镇邪盟的执法长老——一位白发苍苍、眼神锐利的老者,手里握着一本黑色的“审邪录”,上面记录着历年来所有邪修的供词与罪证。囚室里没有点灯,只有石壁上镶嵌的“莹光石”散发着微弱的冷光,映得苏振海的脸愈发苍白。
“苏舵主,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执法长老率先开口,声音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灵脉枢纽的破坏痕迹、你身上的邪力残留、还有那盒蚀灵散,桩桩件件都指向你与影组织勾结,你若如实招供,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苏振海低垂着头,长发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肩膀微微颤抖。从落马坡被押回来后,他就一直保持着沉默,无论谁问话,都只是紧闭着嘴,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小木上前一步,将那枚从落马坡捡到的邪晶碎片放在囚室中央的石桌上。碎片刚一接触桌面,便散发出淡淡的暗紫色光晕,与苏振海体内的邪力产生了微弱的共鸣,锁灵绳上的灵光瞬间变得明亮了几分,苏振海的身体也随之抽搐了一下。
“你体内的邪力,与这枚碎片同源。”小木的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影组织用邪晶碎片诱惑你,让你以为能突破元婴期,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偏偏找你?唐门掌管着修真界半数的机关术与毒术,影组织需要的,从来不是你的修为,而是唐门的技术。”
苏振海的身体猛地一僵,头缓缓抬了起来。他的眼底布满血丝,原本呆滞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愤怒,还有一丝被说中心事的慌乱。
“你胡说!”他厉声反驳,声音沙哑,“影主大人是看重我的天赋,才愿意赐我邪晶之力!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懂被卡在金丹期巅峰十年的痛苦!只要能突破,就算与影组织合作,又有什么错?”
“错在你为了自己的私欲,害了那么多人!”苏清月忍不住开口,她想起那些服用了蚀灵散的弟子,此刻还在灵泉中接受净化,“你可知蚀灵散会慢慢侵蚀修士的灵脉,最后让他们变成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你可知灵脉枢纽被破坏,会导致三灵珠修复受阻,到时候冰魄邪晶一旦苏醒,整个修真界都会遭殃!”
苏振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显然,他只知道影组织让他做的事,却不知道这些事背后的严重后果。执法长老见状,趁热打铁,将审邪录翻到其中一页,递到苏振海面前:“你看看这个。这是三年前,与影组织勾结的黑风岭邪修的供词,他们同样以为影组织会帮他们突破修为,最后却都被当成了邪晶的养料,连魂魄都被吞噬殆尽。”
苏振海的目光落在审邪录上,瞳孔一点点收缩。供词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无尽的绝望,其中一句“影主根本不会赐人力量,我们只是他喂养邪晶的‘食物’”,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了他的心脏。
“不……不可能……”他摇着头,声音带着颤抖,“影主大人答应过我的,他说只要我把灵力送到邪灵祭坛,就会赐我邪晶碎片……”
“他在骗你。”小木走到苏振海面前,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落马坡的时候,影组织为了保住邪晶碎片,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你。你觉得,这样的人会兑现承诺吗?苏舵主,醒醒吧,现在招供,还能弥补你的过错,保护那些你在乎的人——比如你的女儿,唐门外门弟子苏玲儿。”
“玲儿!”苏振海听到女儿的名字,猛地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急切,“你们把玲儿怎么了?我警告你们,不准伤害她!”
“玲儿很好,我们已经派人把她接到了灵植谷,安排在安全的地方。”苏清月轻声说道,她知道苏振海虽然勾结影组织,但对女儿的疼爱是真的,“只要你如实招供邪灵祭坛的位置、影组织的兵力部署,还有蚀灵散的解药配方,我们可以保证玲儿的安全,还会让她继续留在唐门修行,不受你的牵连。”
苏振海的情绪彻底崩溃了,他看着小木与苏清月,又想起审邪录上的供词,眼泪突然顺着脸颊滑落。“我……我招。”他哽咽着开口,声音断断续续,“邪灵祭坛在毒瘴林最深处的‘万骨窟’里,那里是上古战场的遗迹,堆满了修士的骸骨,邪晶的力量在那里能得到最大的增幅……”
众人屏住呼吸,认真听着苏振海的每一句话,执法长老则迅速在审邪录上记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影组织在万骨窟周围布置了三道防线。第一道是‘噬魂瘴’,能吞噬修士的魂魄;第二道是‘邪灵阵’,由百名邪修日夜操控,能召唤出上古战场的怨灵;第三道是影主的亲卫,一共五名‘邪王’,修为都在元婴期以上,每人都持有一块邪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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