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三角眼在弥漫的硝烟之中瞪得溜圆,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够穿透层层烟雾,直接将敌机看穿,其中透露出的凶狠与决然,令人胆寒。
“老子这杆老毛子的枪(他们都称呼莫辛纳甘枪为老毛子(指苏联)的枪),虽说平日里够不着天上去,可等你龟儿子敢俯冲下来的时候,看老子怎么把你揍得屁滚尿流!”
忽然间,他像是敏锐察觉到猎物踪迹的猎手,瞬间压低了声音。原本就紧绷如弦的身体,此刻更是犹如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弓弦,似乎下一秒便会迸发出无尽的力量。
只见他缓缓扬起枪管,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远处。就在这时,一架零式战机如同鬼魅一般,贴着雾层,低空飞速掠过江面。
那银色的机翼在阳光的强烈反射之下,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恰似恶魔得意炫耀的狰狞光芒。
就在战机出现的那一刹那,汉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毫不犹豫地猛地扣住扳机,枪托重重地砸在肩窝之上,发出一声沉闷而又有力的声响。
“砰!”
这一声枪响,在嘈杂混乱的战场之中,显得格外清脆响亮,犹如一记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间。子弹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一般,裹挟着汉子那满腔的愤怒与仇恨,如闪电般飞速射向敌机,在机翼之上擦出一溜耀眼夺目的火星。
那架战机的飞行员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不轻,原本平稳飞行的机头,如同受惊的飞鸟一般,猛地向上拉起。
汉子见状,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一边迅速而又熟练地拉动枪栓,眨眼间,第二颗子弹已然上膛,随时准备再次给予敌机致命一击。
“格老子的,还敢跟老子耍花样?”他眯起眼睛,将脸紧紧地贴在瞄准镜上,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毅与决绝。
在瞄准镜里,敌机的油箱愈发清晰可见,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五通桥的血海深仇,老子今天定要用你的血来偿还!你龟儿子一个都别想跑脱!”
然而,就在他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那架狡猾至极的战机,竟如同一个技艺娴熟的舞者,突然来了个侧身翻转,以一种极为巧妙的方式,惊险地躲避了这致命的一击。
子弹擦着螺旋桨,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一闪而过,仅仅就差了那么毫厘之间,便能击中目标。
汉子气得双眼瞬间通红,犹如要喷出火来一般,狠狠地直拍大腿,嘴里更是骂出一串带着浓郁花椒味的脏话。
“龟儿子的飞行员是吃辣椒长大的嗦?咋个恁个灵活!狗日的,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躲下去!看你能躲到几时!”此刻的他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与脸上的泥血混杂在一起,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赶忙抬手抹了一把额角的冷汗,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坚定无比地说道:“再来!”
那架战机似乎也察觉到了下方这个顽强不屈的对手,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之后,再次朝着江心气势汹汹地飞来。
就在战机恰好掠过江心的那一刻,汉子稳稳地端起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屏住呼吸,眼神如同翱翔天际的鹰隼一般锐利,死死地盯着敌机,精准地瞄准。
随着他手指轻轻一动,第三颗子弹带着破风之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呼啸而出。
子弹精准无误地穿透了战机的油箱,刹那间,航空汽油瞬间被引爆。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仿佛天地都为之一震,一个巨大无比的火球裹挟着滚滚浓烟,如同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腾空而起。
那架战机犹如一只突然折翼的飞鸟,失去了往日的威风,歪歪斜斜地朝着川江急速坠落下去。紧接着,江面上激起的水柱足有三丈之高,恰似川江在为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发出的愤怒咆哮。
“安逸!”汉子兴奋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手中的枪托在身旁的岩石上用力敲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是在奏响一曲胜利的赞歌。“龟儿子的铁棺材,这下你就乖乖沉到江底喂王八去吧!让你好好晓得晓得,老子们川军可不是好欺负的!”
刹那间,四周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川骂和欢呼声,战士们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彻底爆发出来。
那欢呼声中,既饱含着对敌人的深深嘲讽,又洋溢着对胜利的喜悦之情。硝烟之中,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隐隐飘来若有若无的辣椒味——原来是不知哪个弟兄,趁着这兴奋激动的劲儿,把缴获的日本罐头,拌着干辣椒面吃了起来。那股熟悉而又浓烈的辣味,仿佛也在为这场激烈残酷的战斗,增添着别样的豪情壮志。
而在距离前线不远的一处隐蔽掩体里,27集团军司令官杨森正猫着腰,双手稳稳地举着望远镜,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战场上的紧张局势。
战场上硝烟弥漫,炸弹的爆炸声震耳欲聋,交织成一曲惨烈的战争交响曲。日军战机如同黑色的秃鹫一般,在天空中肆意盘旋肆虐,而川军战士们则如同钢铁长城一般,顽强地坚守着自己的阵地,毫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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