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渊遥契 第726章 夙缨寻生路

天道虚影的话音刚落，夙缨便率先上前一步，剑眉拧成了死结。他握着“逐秽”剑的手微微用力，剑鞘上的纹路因灵力激荡而泛起微光，显然对这两条绝路无法认同：“六界法则浩瀚无边，难道真就没有第三种解法？”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目光紧紧盯着那道金白色光影，像是要从流动的光芒中找到一丝转机：“上古传闻中，有能净化万物的神器，比如记载中的‘清浊玉’‘镇灵鼎’，若能寻得其中一件，未必不能辅助净化；退一步说，就算神器难寻，也可联合六界修士，集众之力共同分担浊气，总好过让一人牺牲，或让三千里生灵陪葬，这两条绝路绝非唯一选择！”

这番话既带着对法则的质疑，也藏着对生机的渴求。沈清璃站在一旁，眼中也泛起一丝期待——她虽已有牺牲的念头，却也希望能有更温和的解法，不必让任何人付出性命的代价。景遥则沉默地看着虚影，指尖悄悄凝聚起一丝灵力，若虚影有异动，他能第一时间护住沈清璃。

天道虚影没有立刻回应，内部的金白色流光骤然停滞，像是在检索某种信息，又像是在权衡如何作答。墟渊核心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怨魂海深处偶尔传来的微弱呜咽，衬得这份沉默愈发沉重。

片刻后，流光才重新开始流转，那道无情绪的声音再次响彻三人脑海：“上古神器多已碎裂。”虚影的光芒微微闪烁，似在展示某种画面，“‘清浊玉’于千年前仙魔大战中崩裂，碎片散落六界，残余之力不足十分之一；‘镇灵鼎’则沉入幽冥海底，被浊气侵蚀万年，早已失去净化之能，强行启用只会加速浊气扩散。”

它顿了顿，又回应了“联合修士”的提议：“六界修士心不齐。仙族重等级，魔族重力量，人族重私欲，妖族重自保，若强行召集，只会因分配不均而起争执；更重要的是，多数修士灵力微薄，连自身都难以抵御怨念侵蚀，一旦参与分担，浊气会顺着灵力连接的缝隙扩散，不出三日，便会波及半个六界，比‘毁灭’之法更甚。”

这番话直接掐灭了夙缨的期待，他的肩膀微微下垂，握着剑柄的手也松了几分。沈清璃眼中的光芒也渐渐黯淡，原来那些看似可行的路，早已被堵死。

天道虚影似察觉到三人的失落，内部的流光变得柔和了些，却依旧带着法则的冰冷：“吾知汝等不愿接受，但六界法则闭环，此为定数。”它缓缓解释，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更改的决绝，“天地运行，有‘生’必有‘灭’，有‘得’必有‘失’——想要清除浊气，要么以‘毁灭’为代价，换六界长久安稳；要么以‘牺牲’为代价，换怨魂与生灵一线生机。这并非吾之选择，而是法则平衡的必然结果，无人能更改。”

“连天道也无法破例？”沈清璃忍不住轻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天道即法则，法则即天道。”虚影的回答简短却有力，彻底断绝了三人最后的侥幸。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景遥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沉稳，没有丝毫慌乱，目光直视着天道虚影：“两种方案，何时需给出答复？”他没有再追问是否有其他解法，而是直接切入关键——既然无法更改法则，便需尽快权衡，为六界争取生机。

天道虚影的流光微微波动，似在认可他的冷静：“需给汝等时间权衡。三日后此时，吾将再来，届时需给出明确选择。”它顿了顿，补充道，“若逾期未选，或选择后中途放弃，六界法则将自动触发「毁灭」程序，无需吾再干预。”

话音落下，虚影的光芒开始缓缓减弱，似要暂时隐去。夙缨看着它的身影，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再追问——他知道，再多的质疑，也无法改变法则定死的局。沈清璃则悄悄握紧了景遥的手，心中的决心愈发坚定。

当天道虚影彻底融入屏障，只留下淡白的光膜时，景遥转头看向另外两人，声音低沉却有力：“三日内，我们需定出最终的选择。”

夙缨深吸一口气，收起失落，重新握紧了剑：“我这就翻阅古籍，或许能找到降低‘净化’反噬的方法。”

三人相视一眼，虽前路依旧艰难，却都多了几分面对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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