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原的晨光刚漫进灵植园,便被满园的低气压压得滞涩。二组的灵植师们围着石桌,看着桌上一排倒扣的玉瓶,脸色比昨日的阴云还要沉。石桌中央,一只受浊气侵蚀的野兔蜷缩着,后腿处的皮毛被药液灼伤,露出泛红的皮肉——这已是今日毁掉的第三只实验体。
“又失败了。”负责配伍的灵植师阿芷将一枚凝露花残渣推到一边,声音里满是挫败,“用凝露花中和燥性,结果花的水汽全被净灵因子吸光了,药液燥性没减,还多了股焦味。”
旁边的丹修老周叹了口气,拿出记录册翻到最新一页:“静心草、寒心叶、水云芝……这已经是第九十八种灵植了,要么灵气被因子吞噬,要么反应出毒性,刚才那只野兔,就是注射了掺了水云芝的药液,经脉差点被灼穿。”
石桌周围的人都沉默了。自从昨日确定以净灵因子研制药剂,二组便承担起灵植配伍的重任。可谁也没料到,景遥血脉中的净灵因子竟如此“霸道”——稀释后虽能分解浊气,却带着极强的燥性,注入生灵体内,浊气刚清,经脉就被灼伤,这般“先救后伤”,根本无法用于实战。
“要是解决不了燥性,就算提取出再多净灵因子,也做不出能用的药剂。”一名年轻灵植师攥紧了拳头,语气里满是不甘,“难道我们只能看着那些被浊气侵蚀的人,要么变傀儡,要么被毁灭派放弃吗?”
这话像根刺,扎在每个人心上。就在这时,洛川的身影出现在灵植园门口。他刚从灵萃室过来,手里还拿着装着净灵因子的玉瓶,看到园里的景象,便知配伍又遇了挫。
“先生。”众人连忙起身,语气里带着愧疚,“我们……还没找到能中和燥性的灵植。”
洛川摆了摆手,走到石桌前,拿起那只受伤的野兔,指尖凝起温和的灵力,轻轻抚过它后腿的伤口。野兔原本瑟缩的身子渐渐放松,伤口处的红肿也消退了些。“不怪你们,净灵因子来自神裔血脉,本就带着特殊灵力,寻常灵植确实难与其配伍。”他放下野兔,目光扫过桌上的灵植残渣,“都试过哪些类型的灵植?”
“以寒性、湿性为主,想着能压制燥性。”阿芷递上记录册,“可要么被因子反制,要么药性相冲。”
洛川接过册子,仔细翻看着,眉头微蹙。他沉思片刻,转身对众人说:“你们先整理已试过的灵植,分类标注反应结果,避免重复尝试。我去典籍室看看,或许能从古籍里找到线索。”
说罢,他便匆匆赶往营地东侧的典籍室。这里存放着六界各地搜集来的古籍,从灵植图谱到神裔秘闻,应有尽有。洛川径直走到灵植类书架前,抽出那本泛黄的《六界灵植图谱》,翻到寒性灵植章节,一页页仔细查阅。
从清晨到午后,典籍室里只听得见书页翻动的沙沙声。洛川的指尖划过一行行文字,从常见的寒心草,到罕见的冰髓花,凡是能敛燥的寒性灵植,他都一一记下,可对比二组的实验记录,这些灵植要么已被试过,要么药性过弱,根本无法与净灵因子抗衡。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时,书页一角的几行小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冰魄花,生于极北万年冰川,性至寒,能敛万物燥火,其灵气纯净无杂,可与异种灵力共生,非冰灵玉不能存,离体即化。”
“冰魄花?”洛川眼前一亮,连忙往下翻,却发现关于这花的记载只有寥寥数语。他回想六界地理,极北的万年冰川被“暴风雪域”环绕,那里常年刮着能冻结灵力的寒风,寻常修士根本无法靠近,更别提采摘冰魄花了。而且,冰魄花需用冰灵玉保存,这种玉只在极北冰脉中才有,营地目前并无存货。
可即便如此,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希望。洛川合上图谱,快步走出典籍室,直奔营地的修士营房。他召集了三名擅长冰系法术的修士——其中两人来自极北冰原的宗门,对暴风雪域的环境相对熟悉,另一人则精通冰系防御术。
“先生,您找我们有事?”为首的冰系修士凌霜拱手问道。
洛川点头,将冰魄花的记载告知三人:“目前只有冰魄花能中和净灵因子的燥性,我需要你们立刻前往极北,穿越暴风雪域,采摘冰魄花,还要尽可能带回一些冰灵玉,用于保存花朵。”
凌霜三人对视一眼,虽知此行凶险,却没有丝毫犹豫。凌霜上前一步:“先生放心,我们来自极北,对暴风雪域的气候有所了解,定能将冰魄花带回来。”
“此行务必小心,暴风雪域不仅有寒风,还有被浊气侵蚀的冰原妖兽,若遇到无法应对的危险,保命要紧,不必勉强。”洛川叮嘱道,随后让人取来三枚上品灵石和三张防御符箓,递给三人,“这些你们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三人接过灵石和符箓,郑重行礼后,便收拾行装,匆匆离开了营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洛川转身回到灵植园。
此时,二组的灵植师们已将试过的灵植分类整理好,见洛川回来,连忙围了上去。“先生,找到线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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