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渊遥契 第397章 寻找知情人

青丘边界的雾林里，空间裂缝闭合的瞬间，景遥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破妄剑从袖中滑落，剑身的青光黯淡了大半，只剩下剑柄处的云纹还在微弱地闪烁，像是在呼应她急促的呼吸。

“先调息。”夜宸急忙扶住她，将仅剩的一缕魔气渡入她体内，“雾林的瘴气能暂时掩盖我们的气息，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里。”

景遥靠在冰冷的树干上，闭目运转灵力。可刚一催动，便觉经脉传来阵阵刺痛——连续两次空间传送几乎耗尽了她的灵力，再加上之前的伤势，此刻连维持基本的护体灵光都有些吃力。她睁开眼，看向雾林深处那片被黑色雾气笼罩的山峦，声音带着一丝疲惫：“青丘不能待了，白溯被‘伪天道’的谕令影响太深，我们就算找到他，也未必能问出什么。”

夜宸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眉头微蹙：“那是妖族禁地，传说里面封印着上古时期的妖物，连青丘的族人都不敢靠近。你想进去？”

“不是找妖物。”景遥捡起地上的破妄剑，剑柄的温度让她稍微安心，“我想起一本古籍里记载，当年神界陨落时，有一位老妖王曾亲历其事，后来因为不愿臣服新的天道，躲进了妖族禁地。如果连他都还在，或许能知道‘伪天道’的来历——毕竟，只有经历过旧秩序崩塌的人，才最容易看清新秩序的破绽。”

夜宸沉默片刻，点头道：“可行。但禁地的瘴气能腐蚀灵力，你的身体……”

“顾不得那么多了。”景遥打断他，指尖在破妄剑上轻轻划过，“破妄剑能净化魔气，应该也能抵御瘴气。而且我们没有时间了，三日之期，现在已经过去一天。”

两人稍作休整，便朝着禁地深处走去。雾林的瘴气越来越浓，黑色的雾气缠上脚踝，带来刺骨的寒意。景遥握紧破妄剑，剑身立刻亮起淡青色的光晕，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将周围的瘴气隔绝在外。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气息——与“伪天道”侵蚀灵脉时的气息，有着几分相似。

“小心。”夜宸突然停下脚步，抬手挡住景遥，“前面有结界。”

景遥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的山谷入口处，漂浮着一层淡紫色的光幕，光幕上流转着复杂的符文，显然是上古时期的禁制。她刚要靠近，破妄剑突然震动起来，剑柄的云纹与光幕上的符文产生了共鸣，淡青色与淡紫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竟让光幕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这是……”景遥眼中闪过惊喜，“破妄剑能解开禁制？”

“不是解开，是共鸣。”夜宸凝视着光幕，“这禁制的力量来源，与破妄剑同属上古时期，或许老妖王早就料到，会有人带着破妄剑来找他。”

话音刚落，山谷中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能引动破妄剑，便进来吧。但记住，禁地之中，妄动者死。”

光幕上的裂缝越来越大，足以容两人通过。景遥与夜宸对视一眼，握紧手中的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山谷内与外面截然不同，没有瘴气，反而长满了翠绿的灵草，中央的石台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穿着破旧的兽皮长袍，双眼紧闭，周身却散发着强大的妖力，连空气都仿佛被这股力量凝固。

“老妖王前辈。”景遥恭敬地行礼，“晚辈景遥，今日前来，是想向您请教关于‘伪天道’的事——您当年亲历神界陨落，是否知道如今的天道，并非真正的天道？”

老妖王缓缓睁开眼，他的瞳孔是罕见的金色，目光落在景遥身上，带着审视：“‘伪天道’……你倒是比那些被蒙蔽的修士清醒。不过，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景遥举起手中的破妄剑，剑身的青光再次亮起：“凭它。也凭六界即将沦为墟渊养料的危机——前辈当年不愿臣服新天道，想必也不愿看到，自己守护了千年的妖族，最终化为墟渊的一部分。”

老妖王的目光落在破妄剑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你想知道什么？但我要提醒你，有些真相，远比死亡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