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划拉完,抬起沾满泥巴的蹄子,一脸“你看我这方案牛不牛批快夸夸我”的期待表情,尽管在黑暗中对方可能根本看不见。
“老祖!”牛德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力,“您只需将日常事务按此四大象限归类!优先处理第一象限,重点投资第二象限,授权或丢弃第三第四象限!如此下来,保您时间利用率翻着跟头往上涨!从此告别时间不够用之烦恼!真正做到‘时间在手,洪荒我有’!”
一番话说完,牛德感觉自己都快被自己忽悠信了。他喘着粗气,心脏砰砰狂跳,小心翼翼地去感知那股笼罩着他的浩瀚意识。
山谷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连时间本身都屏住了呼吸。
牛德趴在地上,那颗噗通噗通狂跳的牛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能感觉到,笼罩着自己的那股浩瀚意识,并没有消失,也没有发怒的迹象,而是陷入了一种…一种极其古怪的**停滞**。
就像是一条奔流了亿万年的浩瀚长河,突然遇到了前所未见的河道分叉,水流打着旋儿,暂时忘了该往哪儿流。
烛龙,这位司掌时间片段的大佬,似乎真的在“思考”他刚才那番鬼话。
“有门儿!真的有效果!”牛德心里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虽然这火苗微弱得像是风中残烛,但总比彻底绝望强!“果然,哪怕是洪荒顶级大佬,面对异世界社畜的终极哲学,也得懵圈!”
他不敢打扰,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里疯狂祈祷:“思考!继续思考!最好思考到地老天荒,然后觉得我这牛虽然满嘴跑火车,但思路清奇,是个可造之材,随手打发了就行…”
然而,烛龙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
那浩瀚的意识微微波动了一下,似乎尝试着将牛德那套“四象限法则”纳入自身固有的认知体系中进行推演。但结果显然是…灾难性的。
对烛龙而言,时间并非需要“管理”的资源,而是祂意志的延伸,是祂存在的领域。祂睁眼闭眼,调控昼夜,是权柄的体现,是大道法则的运行,何须“划分象限”?何来“优先处理”?
一念起,可让沧海桑田;一念灭,可使星辰陨落。事务的“重要”与“紧急”,于祂而言,不过是时间长河中微不足道的涟漪,甚至无法引起祂的注意。
强行将这种“管理”、“效率”的思维框架,套用在一位时间掌控者身上,就像是试图用一把凡间的尺子,去丈量混沌的边界——不仅徒劳,而且荒谬!
牛德清晰地感觉到,周围那原本只是紊乱的时间流速,开始出现更加诡异的波动。一会儿快得让他觉得自己快要衰老腐朽,一会儿又慢得仿佛连思维都要被冻结。光线更是明灭不定,黑白交替的频率越来越快,晃得他眼晕。
“呃…老祖?”牛德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心里有点打鼓。这反应好像有点大啊?不会是玩脱了吧?
烛龙没有回应。但那巨大的龙躯在无尽的黑暗中,似乎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很轻微,却让整个山谷的空间都随之荡漾起涟漪。
牛德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他知道,关键时刻到了!烛龙现在的状态,就像是电脑遇到了无法兼容的程序,CPU正在疯狂报错!这个时候,只需要再轻轻推一把…
赌了!
牛德把心一横,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沉痛和焦急,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扼腕叹息的巨大浪费。
“老祖!您…您可是遇到了抉择困难?或是觉得事务繁杂,难以理清头绪?”
不等烛龙回应(估计也不会回应),他猛地一拍地面(蹄子有点疼),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发现了洪荒最大的隐患!
“晚…晚辈斗胆猜测!老祖您或许…或许是不慎沾染了那洪荒天地间,最为隐秘、最为恶毒、堪称‘时间第一杀手’的可怕顽疾啊!”
他声音颤抖,带着无比的凝重,一字一顿地吐出那个禁忌般的词汇:
“拖——延——症——!”
“……” 烛龙周围的时空涟漪猛地一滞。
“此症凶猛无比!杀人于无形!毁道于无声!”牛德仿佛化身洪荒老中医,开始激情诊断,“患者往往明知有重要事务迫在眉睫(比如参悟大道,调整阴阳),却总会心生怠惰,找出各种理由拖延!告诉自己‘明日再开始也不迟’!然后便被各种无关紧要的琐事(比如观察某片云彩的形状,聆听某段风声的韵律)吸引了注意力,将宝贵光阴白白虚度!”
他越说越激动,蹄子在空中比划:“正所谓‘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一日复一日,元会复元会,直到大劫临头,才发现修为寸步未进,悔之晚矣!此乃修行路上最大的心魔之一!”
然后,他话锋一转,目光(尽管对方可能看不见)“殷切”地“望”向烛龙那模糊而威严的轮廓,语气变得无比“诚恳”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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