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江湖之血海深仇 第233章 渔老指路

苏州城的医棚外，哀嚎声从清晨持续到日暮。楚嫣然坐在药鼎旁，右手的绷带又渗了血，指尖因反复碾药而泛着红肿 —— 最后一点清霖草碎末刚炼成三粒清毒丹，递到第三个重症百姓手里时，药囊就彻底空了。林小婉蹲在旁边，帮着给轻症百姓敷草药，可普通草药只能暂缓瘙痒，根本挡不住毒素蔓延，她看着百姓溃烂的皮肤，眼眶红得发疼：“楚姐姐，怎么办？再没有清霖草，我们真的……”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钱老拄着拐杖快步走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蓑衣的老者，老者裤脚还沾着湖水，身上带着淡淡的鱼腥味，手里提着一个空荡荡的鱼篓，显然是刚从太湖回来。“楚姑娘，凌少侠，这位是张渔老，在太湖上撑了四十年船，熟得很，说不定他知道清霖草的下落！”

张渔老拱了拱手，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老身听说城里遭了毒灾，你们在找清霖草？这草啊，以前只有太湖里的清霖岛长，可半个月前，来了伙穿黑衣服的人，把岛占了，领头的叫什么‘海蛇使’，还在岛周围布了毒水母阵，别说人了，连鱼都不敢靠近！”

“清霖岛？海蛇使？” 凌尘猛地坐直身体，腰腹的伤口被牵动，疼得他皱眉，“您知道那些人把清霖草运去哪了吗？”

张渔老叹了口气，蹲下身，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水路图：“老身前几天躲在芦苇荡里看过，他们用大船运了好几车清霖草，往杭州方向去了，看那样子，是要运去给什么大人物用。”

楚嫣然心里一沉 —— 杭州是影蛇殿在江南的重要据点，蛇尊很可能就在那里，运清霖草过去，怕是要用来炼制更烈的毒，或者解他们自己的毒。“我们必须去清霖岛！就算草被运走了，岛上说不定还有种子，或者能找到海蛇使，问出杭州的具体据点！”

墨影独自前往寒雾谷寻找清霖草。他循着古籍记载的路线穿过毒瘴区，在谷底潮湿的岩缝间仔细搜寻了整整一天。那些叶片边缘泛着银光的药草本该在晨露中闪烁微光，可遍寻不见后，墨影不得不捏碎传讯玉简。当夜他便踏上归程，赶回时衣袍下摆还沾着寒雾谷特有的霜蓝色苔藓。\"清霖草怕是被前日的毒潮卷走了。\"他将探查结果禀报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空荡荡的药篓。

众人立刻围拢过来，商议分兵之事。苏清瑶看着自己发黑的指尖，轻声说：“我跟凌尘、墨影去清霖岛，虽然精细冰灵力用不了，但大范围冰雾还能勉强凝聚，能帮着挡毒水母。楚姐姐，你和林小婉留在城里，继续救百姓，钱老的丐帮弟子能帮忙找些普通草药，撑到我们回来。”

楚嫣然点头，又看向苏母：“苏伯母，您的控心蛊还没好，跟着去太危险，不如留在丐帮分舵休养，我们会让弟子好好照顾您。”

苏母没有推辞，她知道自己去了只会拖累大家，反而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着的小册子，递给凌尘：“这是绝叔生前画的太湖水路图，标注了清霖岛周围的暗礁和浅滩，还有几处能避开毒水母的隐秘水道，你们拿着，或许能用上。”

凌尘接过油布包，展开一看，上面用墨笔细致地画着太湖的水路，关键位置还标着红色记号，显然是慕容绝早就为找清霖草做的准备。他握紧小册子，心里一阵暖流 —— 慕容绝虽已不在，却用自己的方式，一直护着他们。

“我先去探岛！” 墨影突然开口，他的隐身术进阶后，能在水中短暂隐身，且毒水母的毒雾对他的影响较小，“我去看看毒水母阵的布置，摸清海蛇使的兵力，你们再跟上来，这样更安全。”

“不行！你的血脉力还没完全恢复，隐身探岛太耗力，万一被发现……” 苏清瑶立刻反对，却被墨影打断：“我是最合适的人选，凌尘有伤，你灵力未复，只有我能悄无声息地进去。放心，我会注意分寸，实在不行就撤回来。”

楚嫣然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包避毒草，递给墨影：“把这个缝在衣服里，能防点毒水母的毒，探完岛就尽快回来，别硬拼，我们在湖边的芦苇荡等你。”

墨影接过避毒草，塞进怀里，又检查了一遍影刃，确保没有问题。他走到众人面前，郑重地说：“我大概半个时辰能回来，回来后需要静养半日，血脉力耗得会比较多，接下来的行动，就得靠你们多担待。”

众人点头，看着墨影转身走向太湖边。他的身影渐渐隐入暮色，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虚影，很快就消失在芦苇荡里。钱老看着墨影消失的方向，担忧地说：“那毒水母阵厉害得很，触须沾到就会中毒，墨少侠一定要小心啊。”

苏清瑶扶着凌尘，站在湖边，望着远处模糊的清霖岛轮廓，心里满是焦虑。湖面风平浪静，却藏着致命的危险，墨影此刻正在水里穿梭，每一步都可能遇到毒水母，或是被海蛇使的人发现。

“别担心，墨影很机灵，会没事的。” 凌尘轻轻拍了拍苏清瑶的手，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她的紧张，“我们先在芦苇荡里等着，把水路图再看一遍，确定好路线，等他回来，就能立刻行动。”

楚嫣然和林小婉也走了过来，林小婉手里还拿着几株刚采的普通草药：“楚姐姐，我已经跟钱老的弟子交代好了，他们会按时给百姓敷药，我们在这里等墨影回来，再一起商量去清霖岛的细节。”

苏母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手里的狼头玉佩，眼神里满是怀念：“绝叔要是还在，看到我们这么努力，肯定会很欣慰。清霖草一定能找到，我的控心蛊也一定能解，江南的百姓，也一定能平安。”

暮色渐浓，太湖的水面泛着淡淡的银光，芦苇荡里的风带着水汽，吹在脸上凉凉的。众人坐在湖边，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望向墨影消失的方向，心里默默祈祷他能平安回来。毒水母阵的危险、海蛇使的实力、杭州的未知据点，还有城里等待解毒的百姓，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他们身上，而墨影的探岛结果，将决定接下来的每一步行动。

约莫过了四刻钟，远处的水面突然泛起一丝涟漪，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水里钻出来，踉跄着走向芦苇荡 —— 是墨影！他的衣服湿透了，嘴角带着一丝血迹，显然是在探岛时受了伤，血脉力耗损严重，身影都有些不稳。

“墨影！” 众人立刻冲过去，扶着他坐在石头上，楚嫣然赶紧掏出止血草，敷在他的伤口上，“怎么样？清霖岛的情况如何？”

墨影喘了口气，声音虚弱：“毒水母阵…… 布得很密，只有一条隐秘水道能过，海蛇使带了三十多个教徒，守在岛中央的仓库，里面…… 已经没有清霖草了，只留下一些采摘工具，还有一张运往杭州的船票，上面标着‘钱塘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