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江湖之血海深仇 第148章 六扇门对峙

六扇门总堂的朱漆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铜环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大堂里格外刺耳。凌尘四人并肩而立，手中兵器半出鞘，警惕地盯着正前方端坐的铁手 —— 这位江湖人称 “铁面神捕” 的六扇门总捕头，此刻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腰间令牌，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众人，竟没有丝毫意外。

“林少侠远道而来，不如先喝杯热茶？” 铁手将茶杯推到桌前，茶汤泛起淡淡的白雾，茶香中却带着若有似无的药味。他身着黑色劲装，腰间铁手令牌上的雄鹰图案在烛火下闪着冷光，正是与林父密信上一模一样的标记。

凌尘没有动茶杯，长剑直指铁手咽喉：“不必绕弯子。我爹的信里写得清楚，‘鹰眼’就是你！十年前林家灭门，是不是你通风报信给慕容绝？” 浩然正气在周身翻涌，只要对方稍有异动，他的剑就会立刻刺穿那副铁打的胸膛。

铁手放下茶杯的动作一顿，指腹摩挲着令牌上的鹰爪纹路，突然低笑出声：“不愧是林将军的儿子，果然够直接。” 他缓缓起身，身形比想象中高大许多，劲装下的肌肉线条透着常年习武的爆发力，“你们查到的没错，‘鹰眼’确实是我。”

“你承认了？” 墨影的刀瞬间出鞘，寒光直逼铁手面门，“那我娘的下落，是不是也与你有关？” 黑布下的眼睛因愤怒而赤红，若不是凌尘按住他的手腕，刀恐怕已经割裂对方的喉咙。

楚嫣然悄悄移动到侧翼，指尖扣着三枚银针，目光紧盯着铁手的动向：“慕容绝能在六扇门眼皮底下扩张势力，甚至渗透朝廷，都是你在暗中相助？” 她想起药神宗那些枉死的同门，声音因恨意微微颤抖。

苏清瑶按住腰间的寒月宫令牌，冰蓝色灵力虽弱却蓄势待发：“铁手大人在江湖声望极高，为何要做这种引狼入室的勾当？难道真如信中所说，你想借魔教之手铲除异己？” 她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位公正严明的神捕，与密信中阴险狡诈的内鬼联系起来。

铁手面对四柄兵器的威胁，竟缓缓解开了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众人瞳孔骤缩 —— 他左胸赫然刺着半朵冰莲，花瓣纹路与苏清瑶的玉佩、林家的免死金牌严丝合缝，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刺青是二十多年前林将军亲手为我纹的。” 铁手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回忆的恍惚，“当年我在边关当小兵，被敌军俘虏，是微服私访的林将军冒死救了我。他说我眼神像鹰，赐我‘鹰眼’代号，让我潜伏在六扇门，暗中保护江湖正道。”

凌尘的剑微微颤抖，这刺青的手法确实与父亲一致，当年父亲给家中护卫纹标记时，他曾偷偷看过：“既然是我爹的人，为何坐视林家灭门？” 十年前那个惨烈的画面突然涌上心头，血泊中的亲人，燃烧的宅院，还有暗处一闪而过的六扇门腰牌。

“先帝有令。” 铁手重新系好衣襟，语气沉重，“慕容绝当年手握皇室秘辛，先帝忌惮他狗急跳墙，命我暂时默许他扩张势力，待摸清秘辛再一网打尽。”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圣旨，上面的朱红印章虽模糊，却能辨认出先帝年号，“我暗中给林家递过三次消息，可惜都被幽冥殿的卧底截获。”

墨影突然冷笑：“空口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演戏？” 但他的刀却悄悄收回半寸，显然刺青的出现让他动摇。

“你们看这个。” 铁手掀开桌下的暗格，取出个紫檀木盒，打开的瞬间金光乍现 —— 里面竟是半块林家玉佩，与凌尘怀中的免死金牌恰好能拼合。玉佩背面刻着 “护” 字，边角还有磕碰的痕迹，正是当年林家灭门时丢失的信物。

“灭门当晚，我潜入火海救出这半块玉佩。” 铁手的声音带着痛惜，“这些年我一直在查真凶，发现慕容绝背后还有皇室成员支持，他们想利用幽冥殿的力量篡改遗诏。我若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他将木盒推到凌尘面前，“这是林将军的信物，你该信我。”

凌尘抚摸着温润的玉佩，指尖触到熟悉的纹路，眼眶突然发热。十年的追查，十年的仇恨，此刻竟出现如此反转，他一时不知该信还是该疑。

“那你为何不早说明？” 楚嫣然的银针仍未收起，“多少江湖门派因你的‘默许’而覆灭，药神宗、寒月宫……”

“因为我不确定你们中有没有幽冥殿的卧底。” 铁手从书架暗格取出一本账册，重重拍在桌上，“这是我十年收集的证据，记录着幽冥殿与三十七位朝廷官员的勾结细节，包括他们贪墨军饷、私通敌国的罪证。” 账册翻开的页面上，朱红手印和签名赫然在目，触目惊心。

“先帝临终前嘱咐我，若慕容绝伏诛，就将此物交给林家后人。” 铁手的目光变得锐利，“我知道这无法弥补那些逝去的生命，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赎罪。” 他看向凌尘，“皇室秘辛远比你们想象的复杂，慕容绝只是枚棋子，真正的黑手还在朝堂深处。”

苏清瑶突然想起母亲的玉佩：“你知道苏怜月吗？她与慕容绝、我娘的关系……”

“苏夫人是先帝安插在慕容绝身边的眼线。” 铁手的回答让众人震惊，“她和你娘都是寒月宫培养的密探，可惜后来动了真情，反而被慕容绝利用。” 他叹了口气，“这些事牵扯太多皇室隐秘，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

大堂内陷入长久的沉默，烛火在众人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凌尘将账册收起，玉佩的温润触感让他渐渐冷静：“你说的若是实话，为何不直接将证据交给当今圣上？”

“圣上身边也有卧底。” 铁手的声音压得极低，“那本账册里有位‘王爷’的名字，你们看过就知道。” 他走到门口望了眼天色，“今夜子时，我会调开守卫，你们带着账册从密道离开。这潭水太深，你们不该卷进来。”

墨影突然开口：“你想独善其身？”

“我要留在六扇门。” 铁手的眼中闪过决绝，“只有在这里，才能继续追查幕后黑手。林将军当年教我‘隐忍方能成大事’，我不会让他失望。” 他将一枚青铜钥匙放在桌上，“密道入口在书架第三层，钥匙能打开皇室秘库，里面有你们需要的答案。”

凌尘拿起钥匙，指尖的冰凉让他清醒。铁手的话虽合情合理，但皇室秘辛、王爷勾结的真相仍笼罩在迷雾中。他最后看了眼铁手胸口的刺青，终究收起了长剑：“若让我发现你撒谎……”

“任凭处置。” 铁手挺直脊梁，铁手令牌在腰间发出轻响，“江湖路远，多保重。”

四人转身走向书架时，身后传来铁手低沉的声音：“林少侠，令尊的衣冠冢在西山云隐寺，我每年都会去扫祭。” 凌尘脚步一顿，没有回头，眼眶却已湿润。

密道的石门在身后关闭，账册的重量压在掌心，仿佛承载着无数冤魂的期待。六扇门的对峙虽暂告段落，但皇室秘辛的谜团才刚刚揭开，真正的风暴，已在京城上空悄然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