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徐墨将手指按在唇边,示意刘承俊噤声。
“哐当”一声,院门锁被士兵踹开,杂乱的脚步声涌进院子,徐墨转身对一直守在门边的徐刃使了个眼色。
徐刃点头,握紧腰间长刀,身形如鬼魅般闪到门后。
率先冲进院子的是两名探路的士兵,他们举着灯笼四处张望,发现两人时,刚要开口呼喊,徐刃突然从门后窜出。
寒光一闪,长刀划过,两名士兵甚至没看清来人的模样便倒在了地上,鲜血溅在青石板上,瞬间染红了一片。
“里面有人!”院外的士兵察觉到动静,纷纷举着刀剑冲进来。
徐刃不退反进,长刀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砍都精准地落在敌人的要害之处。
甲胄碰撞的脆响、士兵的惨叫此起彼伏,不过半盏茶功夫,院子里便躺了十几具尸体。
徐刃收刀而立,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才只是碾死了几只蝼蚁。
“走。”徐墨叫起还在发愣的刘承俊,快步走向后院门外。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小巷,李昭昭和李存义早已在巷口等候。李昭昭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衣,头发束在脑后,比平日更显利落。
看到徐墨带着刘承俊出来,她眼中闪过一丝忧色:“外面搜得紧,我们得尽快离开华州。”
几人沿着小巷快步前行。
刘承俊跟在最后,心里五味杂陈。
他一边害怕被父亲的人抓住,一边又抱着侥幸,希望父亲只是想将他带回府中,并非真的要杀他。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徐墨脸色一变,示意众人躲进旁边的一间破屋。
破屋早已废弃,里面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几人屏住呼吸,透过门缝向外望去。
只见一队骑兵从巷口疾驰而过,为首的正是周泰。
他穿着一身黑色铠甲,脸上带着肃杀之气,手中的长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仔细搜查,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能放过!”
骑兵队渐渐远去,刘承俊不知怎的心下暗自松了口气。
徐墨看见了这一幕,淡淡道:“你好像很担心被发现,毕竟你们是父子,父亲怎么会杀害自己的儿子呢?”
“即便他不受宠。”
刘承俊闻言心底一沉,还没等他听明白徐墨话里的意思,就被一旁的徐刃猛地推出了破屋。
“你做什么?”
刘承俊惊呼出声,想要退回破屋,却被徐刃的冷眼一扫顿住了。
徐墨见状淡淡道:“你只要乖乖站在这里,就能知道你爹是不是真的想杀你。”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刘承俊抬头一看,只见几名士卒正朝着这边走来。
他们看到刘承俊,顿时眼前一亮,却纷纷举起手中的弓箭。
刘承俊被吓得脸都白了,可心中还存着最后一丝幻想!
随着弓箭的举起,箭尖对准了刘承俊。
刘承俊看着那些冰冷的箭尖,心脏狂跳不止。他死死地盯着士兵们,希望他们只是想将他抓回去,而不是真的要下杀手。
“放箭!”一名士兵大喝一声,几支弓箭同时射向刘承俊。
就在这时,徐刃突然出手,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同时拔出腰间的长刀,挡开了射来的弓箭。
随后,徐刃身形一闪便冲上前,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地上便躺着那几名弓弩手的尸体。
几人沿着小巷一路狂奔,身后不断赶来的追兵越来越多。
李昭昭和李存义在前面带路,徐刃断后,时不时回头砍倒几名追上来的士兵。
刘承俊更是跑得气喘吁吁,心中的侥幸彻底消失。
刚才那些士兵毫不犹豫的放箭,让他明白,父亲真的是想置他于死地。
他一直以为,父亲虽然不喜他,但自己终究是他的儿子。
虎毒不食子!
可他现在才明白,在父亲的眼中,他不过是一枚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
几人夺了几匹马一路狂奔,朝着城内的山林而去。
与此同时,华州将军府的书房内,刘知俊正坐在主位上。
他刚刚收到手下的汇报,说在城南的小巷里发现了刘承俊的踪迹,而且还有人看到定安王徐墨和李昭昭也在附近。
“定安王果然在此。”刘知俊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他早就猜到李昭昭躲在华州,却没想到徐墨也来了。
定安军异动的消息还在军报上,如今徐墨又亲自来到华州,显然是有所图谋。
就在这时,周泰匆匆走进书房,单膝跪地:“将军,属下无能,让三公子和定安王等人跑了。”
刘知俊停下脚步,看向周泰:“他们往哪里跑了?”
“好像是朝着城内的山林跑去了。”周泰回答道,“属下已经派人追了,但山林地形复杂,恐怕很难追上。”
刘知俊沉默了片刻,说道:“不用追了。”
周泰一愣,疑惑地看着刘知俊:“将军,为什么?要是让他们跑了,岐王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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