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星树的晨雾里,飘着串光脚印。
晓雨踩着光脚印往树顶爬,蓝紫粒子顺着指尖滴在年轮上——第四圈共生纹突然渗出银液,在树皮上画出个谷仓的轮廓,谷仓的烟囱里飘出的烟,竟和犹他州农场的星轨絮长得一模一样。
“母海在谷仓里哭。”小女孩趴在树杈上,棒球棍的螺旋种子转出段摩尔斯电码,“蝴蝶带回的芯片残渣在发抖,它说‘他快撑不住了’。”
龙玥的意识体穿透光脚印,白裙的星轨纹路在半空织出张星图。星图上,犹他州农场的光点正在闪烁,周围缠绕着无数暗金色的细线,像张困住萤火虫的网。“是美丽国的‘思想屏蔽场’。”她的声音带着担忧,“那个共生派遗民正在被精神控制,他的星轨记忆在一点点被剥离。”
陈岩的星痕突然在掌心发烫。八道光流顺着树杈爬上树梢,在晨雾中拼出个透明的手掌——手掌穿过蓝轨航道,轻轻落在犹他州农场的谷仓顶,谷仓的铁皮屋顶立刻渗出蓝紫色的光,像在回应。
“王莉,定位谷仓里的能量源。”他对着通讯器说,指尖的光掌突然握紧,“陈晓峰,带特战队去黄石基地外围警戒,记住,只看戏,不插手。”
“他们在审判那个将军!”王莉的全息投影突然亮起,画面里,美丽国的国会山正在直播,孤星舰队将军被绑在审判台上,胸前的牌子写着“叛国者”,“总统说他‘私通共生派’,要当众销毁他的侵蚀能量核心。”
晓雨突然拽住陈岩的衣袖,树皮上的谷仓轮廓正在流血——银红色的汁液顺着年轮往下淌,在树底积成个小小的水洼,水洼里映出个白发老人的脸,他正用头撞谷仓的墙壁,额头的星轨纹正在淡化。
“母海说他在‘删除自己’。”小女孩把棒球棍插进树缝,棍身的螺旋种子喷出团光雾,雾中浮现出老人的记忆:他年轻时穿着共生派的制服,和陈岩的祖父在星轨棋前握手,棋盘上摆着“和局”,“他是陈爷爷的朋友!他在保护那个机器的反向程序!”
硅基战队的晶元·光推着辆记忆提取仪跑来,透明的躯体里,块芯片残渣正在发光。“这是蝴蝶带回来的。”他将芯片插进仪器,屏幕上立刻跳出段视频:老人在谷仓里画星图,星图的中心写着行星穹文,“翻译出来了:‘星痕钥匙的第八人,藏在侵蚀剂里’。”
“第八人?”陈晓峰的破棋枪突然震动,枪身的藤蔓缠着颗刚结果的万星籽,“我们直以为八道星痕是陈队和我们七个……难道还有人?”
掠夺派的意识体突然按住仪器。暗金色的指尖划过屏幕,老人额头的星轨纹突然放大,与他手背的花纹重合了三分之一:“是共生派的‘记忆加密术’。他在说那个将军的儿子……那孩子的侵蚀剂里,藏着第八道星痕的基因序列!”
陈岩的八道星痕突然同时亮起。光流在他身后组成个巨大的星轨锁,锁孔的形状与老人星图中心的符号完全吻合:“爷爷当年说过,第八道星痕能中和所有侵蚀性能量,原来……它直在等合适的宿主。”
晓雨突然指着树底的水洼。水洼里的老人正在撕画,撕碎的星图碎片顺着水流向蓝轨航道,碎片上的星轨纹正在重新拼接,最后拼出个小男孩的笑脸——正是实验室里那个攥碎“和光”种子的孩子。
“母海说他叫‘小星’。”小女孩把水洼里的碎片捧起来,碎片在她掌心化作只光鸟,“将军把他藏在农场,就是怕被总统发现他的星痕基因!”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枪响。国会山的直播画面抖了抖,将军的侵蚀核心被炸开,暗金色的光流顺着镜头蔓延,所有观看直播的侵蚀士兵突然捂着头尖叫,他们的星轨纹正在褪色,像被阳光融化的雪。
“是反向程序启动了!”龙玥的意识体突然穿透屏幕,白裙的星轨纹路在将军的光流中织成网,“老人用自己的记忆当钥匙,通过直播信号激活了所有侵蚀剂里的共生基因!”
谷仓里的老人突然笑了。他额头的星轨纹彻底消失,化作道光流钻进墙角的个木箱,木箱里传出个小男孩的哭声——是小星,他正抱着块印着龙纹的芯片,芯片上的鹰徽正在被蓝紫粒子吞噬。
“他们来了!”小星突然对着芯片喊,谷仓的门被踹开,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人冲进来,为首的正是美丽国总统,他手里举着支银色的枪,枪身刻着“霸权净化”,“爸爸说这芯片能保护我!”
总统的枪突然卡壳。蓝紫粒子顺着枪管往上爬,在他手背上开出朵小小的光花,花芯里浮出段记忆:他年轻时和老人在同个实验室,两人曾起画过万星树的草图,“你以为删除记忆就能改变过去?”老人的声音从芯片里传出,“共生派的孩子,从来不会真正忘记朋友。”
陈岩的光掌突然穿透谷仓的屋顶。八道星痕在小星头顶组成个光罩,总统的枪在光罩外炸开,碎片化作无数光鸟,在谷仓里织成个巨大的“和”字。“我们来接你了。”他的声音带着193个文明的共鸣,“第八道星痕,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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