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游戏 > 重生汉灵帝:开局斩十常侍 > 第73章 何后弄权·祸起椒房

昭阳殿内,沉水香燃出的青烟袅袅娜娜,缠上赤金帷帐,又攀过嵌着螺钿的檀木屏风,给满室富贵都镀上了一层迷离的光晕。何贵人斜倚在紫檀嵌玉的贵妃榻上,指尖捻着一卷细绢,上面墨迹淋漓,是新近呈上的司隶校尉部属官缺名录。她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眼波流转间,便在那几个要紧职位上轻轻点过,留下一点鲜红的丹蔻印痕,像溅上去的血。

“陛下如今忙于新政,这等琐事,本宫替他分忧也是应当。”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穿透袅袅香烟,落在一旁垂手侍立的中常侍郭胜耳中。

郭胜腰弯得更低,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褶子都挤到了一处:“贵人贤德,体恤圣躬,实乃社稷之福。只是……”他觑着何贵人的脸色,小心翼翼,“这羽林左监一职,干系宫禁宿卫,非同小可。按例,需经尚书台议定,再由陛下……”

“嗯?”何贵人眼风一扫,那点笑意倏然冷了下去,如同淬了冰的刀锋,“郭常侍,你是在教本宫做事?”

郭胜浑身一哆嗦,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奴不敢!老奴万万不敢!贵人所言极是,陛下日理万机,些许人事微末,贵人自然可代为圣裁!老奴这就去办,这就去办!”他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生怕慢了一步,那冰冷的目光就会将他刺穿。

何贵人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重新落在那份名录上。羽林左监的名字旁边,被她亲手写上了三个小字:何苗。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南阳老家杀猪宰羊起家的屠户。她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在那名字上又点了点,唇边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这禁中的刀把子,该换她何家来握一握了。只有握住了刀,那看似一步之遥的后位,才能真正坐稳,坐牢。

“砰!”

一声脆响在温室殿东暖阁里炸开,惊得侍立在侧的卢植眼皮猛地一跳。一方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的灵芝如意,被狠狠摔在坚硬的金砖地上,顿时四分五裂,碎玉迸溅,其中一片擦着卢植的袍角飞过,留下一点冰凉的触感。

少年天子刘宏站在御案之后,胸膛微微起伏,那张尚带稚气的脸绷得紧紧的,漆黑的眼眸里燃着压抑的怒火。他面前摊开的那卷细绢,赫然便是司隶校尉部属官名录,羽林左监的位置旁边,“何苗”两个刺眼的字,旁边还按着一个鲜红的指印,嚣张地宣告着后宫妇人干政的事实。

“羽林左监!执戟宿卫宫门,掌虎贲郎百人!”刘宏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带着冰碴子,砸在寂静的暖阁里,“朕的刀!悬在朕头顶的刀!她何莲竟敢……竟敢把个沾满猪臊油腥的屠户塞进来!”

他猛地抬眼,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刺垂首肃立的卢植:“卢卿!尚书台是聋了还是瞎了?还是朕的旨意,如今连那昭阳殿的门槛都迈不过去了?!”

卢植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愤懑与忧虑。他官袍下的脊背挺得笔直,沉声道:“陛下息怒。此任命文书,由中常侍郭胜直接持何贵人印信送至尚书台,言是贵人体恤圣躬辛劳,先行批阅,着令即刻用印下发。臣……”他顿了顿,脸上掠过一丝屈辱,“臣等据理力争,言此职需陛下亲裁。然郭胜以‘后宫主事,分忧圣心’为由,言语之间,颇有……颇有胁迫之意。且印信俱全,流程……竟似完备。”

“完备?”刘宏冷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殿宇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嘲讽与寒意,“好一个‘后宫主事’!好一个‘分忧圣心’!她何莲的手,伸得可真是够长!长到连朕的刀柄,都敢染指了!”

他绕过御案,一步步走到那堆碎裂的玉如意旁,赤舄(xi)踩在冰冷的玉屑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殿内巨大的青铜仙鹤香炉吞吐着安神的沉水香,却丝毫压不住少年帝王周身散发出的凛冽寒意。卢植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几乎令人窒息。

“朕登基以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外有豺狼环伺,内有蠹虫啃噬。好容易……”刘宏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又瞬间被更深的决绝取代,“好容易借着天灾,除了王甫一党,用卢卿你们这些忠直之士,稍稍稳住了朝堂,握住了北军。朕以为,这禁中,总该是朕最后一片清净地,是朕能握在手里的刀!”

他猛地顿住,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卢植:“如今倒好!朕的卧榻之旁,有人嫌朕睡得太安稳了!竟要把朕的刀,换成她屠夫何家的杀猪刀!卢卿,你说,这刀,朕还能睡得安稳吗?这刀,悬在朕头上,朕还能安心吗?!”

字字句句,重若千钧,敲在卢植心头。他深知羽林军对皇帝的意义,那是悬顶之剑,更是最后的屏障。何贵人此招,看似提拔亲族,实则是在陛下心腹之地,埋下致命的钉子!其心可诛!

“陛下!”卢植撩袍跪倒,额头重重叩在金砖之上,发出沉闷一响,“羽林军乃天子亲军,宫禁之安危系于一身!何苗其人,粗鄙无文,更无寸功于国,骤登此位,非但不能护持宫禁,反是引狼入室,遗祸无穷!臣卢植,拼却这顶乌纱,这颗头颅,也绝不容此乱命施行!臣请陛下,即刻下诏,收回成命!严惩郭胜,申饬后宫!”

暖阁内死寂一片。只有香炉里炭火轻微的噼啪声,和卢植粗重的呼吸声。碎裂的玉片映着殿外透进来的天光,散落一地狼藉,如同此刻波谲云诡的朝局。

刘宏没有立刻叫卢植起身。他站在那片狼藉前,沉默着。方才的怒火似乎沉淀了下去,转化为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东西,在他年轻却已显深沉的眼底凝聚。他缓缓踱步,赤舄踩过玉屑,走向那扇巨大的雕花长窗。窗外,是重重宫阙的琉璃瓦顶,在深秋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更远处,是巍峨的南宫宫墙,隔开了皇权与世俗的喧嚣。

他背对着卢植,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却比方才的怒斥更让人心头发紧:“申饬?卢卿,你以为,一道申饬的旨意,就能让那屠户之女缩回她的手?就能让她那个屠夫哥哥,断了染指朕羽林军的念想?”

卢植伏在地上,只觉一股寒意从背脊窜起。他听出了陛下话语里那冰冷的杀意。

“她敢把手伸进来,”刘宏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殿宇,“是因为她背后站着的人,觉得朕……还是那个坐在龙椅上、任由他们摆布的娃娃!是因为何屠夫觉得,他妹妹离后位只有一步之遥,他何家离那泼天的富贵,也只剩一步之遥了!”

他霍然转身,目光如电,再次射向卢植:“他们忘了,朕这把刀,砍过王甫的脑袋!也砍得下任何敢觊觎它的人头!何莲?哼,不过一个目光短浅、仗着几分姿色就忘乎所以的蠢妇!朕真正要看的,是她背后那条大鱼!是何进那屠夫,和他勾连的那些……饿狼!”

卢植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了悟的惊骇:“陛下是说……车骑将军何进?”

“除了他,还有谁有这般胆量,敢把爪子直接探进朕的寝殿?”刘宏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郭胜不过一条传话的狗。何莲?一个被推出来吸引火力的蠢女人罢了。何进……朕的这位‘国舅爷’,才是那个真正想握住刀柄的人!他想试试,朕这把刀,还利不利!”

他走回御案前,拿起朱笔,饱蘸浓墨,却并未批阅任何奏章,只是在空白的绢帛上,重重地画下了一道笔直如刀锋般的朱红竖线!那红色,刺目得如同凝固的血。

“卢卿,”刘宏的声音恢复了帝王的沉稳,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拟旨。羽林左监一职,关系重大,着尚书台重议,朕要亲自圈定人选!至于何贵人……”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传朕口谕:后宫不得干政,祖宗家法,不容僭越!昭阳殿所用份例,即日起减半。让她在宫里,好生读读《女诫》,静静心!”

“臣,遵旨!”卢植心头剧震,知道陛下这是要敲山震虎了!减份例,静心读书,这无异于当众扇何贵人的耳光!他立刻领命。

“还有,”刘宏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寒意,“让史阿的人,给朕死死盯住步广里的车骑将军府!一只苍蝇飞进去,朕都要知道它是公是母!朕倒要看看,朕的申饬到了昭阳殿,何进的府里,会涌进去多少‘贺喜’的‘客人’!”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吞噬了巍峨的洛阳城。白日里喧嚣的御街宽阔而寂静,只有巡城卫队整齐沉重的脚步声和甲叶摩擦的铿锵声,在空旷的街面上回荡,更添几分肃杀与不安。

步广里深处,车骑将军何进的府邸却是另一番景象。后园一处隐秘的水榭,门窗紧闭,厚厚的锦帘隔绝了内外。水榭内灯火通明,巨大的青铜仙树灯上插满了儿臂粗的蜜烛,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烤肉的焦香,还有一种……被压抑的、蠢蠢欲动的野心味道。

主位之上,何进踞案而坐。他身材魁梧,一张方脸上虬髯戟张,因酒意上涌而泛着油亮的红光。身上那件象征显赫身份的紫绶锦袍,被他随意地扯开了领口,露出粗壮的脖颈。他手里抓着一只油光锃亮的烤羊腿,正大口撕咬着,油脂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华贵的衣襟上,他也浑不在意。与白日里朝堂上那个谨小慎微的车骑将军判若两人。

“砰!”何进将啃得精光的羊腿骨重重掼在食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油腻的大手抓起旁边金樽,仰头灌了一大口烈酒。辛辣的酒液滚过喉咙,他满足地哈出一口浓重的酒气,环视着下首几位同样衣着华贵、却神情各异的客人。

“都说说!都他娘的说说!”何进的声音洪亮,带着粗豪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那小皇帝!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竟敢如此折辱我何家!折辱我何进的妹妹!减份例?静心读《女诫》?呸!这打的是我妹妹的脸吗?这分明是把老子的脸皮,摁在地上踩!”

坐在何进右下首第一位的是个面白微须的中年文士,颍川郭氏的郭图。他捻着几根稀疏的胡须,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阴柔:“车骑将军息怒。陛下此举,虽显苛责,却也……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贵人此次,手伸得是急了些,也……直白了些。”他瞥了一眼何进难看的脸色,话锋一转,“不过,陛下终究年幼,此等申饬,无非少年意气,寻个台阶下罢了。羽林左监之位虽暂时受阻,但只要贵人在宫中地位稳固,将军在外手握重权,何愁没有卷土重来之机?这宫禁的钥匙,迟早……”

“迟早?”何进不耐烦地打断他,蒲扇般的大手一挥,差点打翻面前的酒壶,“郭公则!老子等不了那么久!你是没看见那小皇帝的眼神!在朝堂上,看着老子,那眼神……冷的像冰!哪里像个娃娃?老子在他跟前,都他娘的觉得后脊梁发冷!”他灌了口酒,压了压心头的烦闷和一丝莫名的寒意,“还有卢植那帮子清流酸儒,整日里盯着老子!王甫那老阉竖倒了,他们就以为能骑到老子头上了?做梦!”

“车骑将军所言极是。”另一侧,一个身材矮胖、面团团如富家翁的中年人接口道,此人是南阳大豪强张咨。他脸上堆着笑,眼中却精光闪烁,像只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卢植那些人,仗着陛下信重,处处与吾等为难。盐铁之利,他们想收回去;屯田之膏腴,他们想分给泥腿子!如今连将军为国举贤,安排个自家人护卫宫禁,他们都要跳出来咬一口!这是要断吾等的财路,绝吾等的根基啊!”

“不错!”一个满脸横肉、武将打扮的汉子瓮声附和,他是何进的心腹家将吴匡。“那小皇帝,还有他身边那群酸丁,摆明了是没把将军您放在眼里!将军手握北军五营精兵,拱卫京畭(ji),劳苦功高!他刘宏小儿能坐稳龙椅,靠的是谁?还不是将军您!如今倒好,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依末将看,就该给那小皇帝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知道,这洛阳城,到底是谁说了算!”

“对!给他点颜色看看!”

“何苗兄弟进羽林,名正言顺!陛下凭什么阻拦?”

“定是卢植那老匹夫从中作梗!”

水榭内顿时响起一片鼓噪之声,在座的豪强、依附何进的官吏,脸上都涌起戾气。酒意和利益受损的怨愤交织,让他们的胆气也壮了起来。

何进听着这些鼓噪,眼中凶光闪烁,胸中一股暴戾之气横冲直撞。吴匡那句“这洛阳城谁说了算”,更是像火星子一样溅落在他心头那堆干柴上。他猛地一拍食案,震得杯盘碗盏叮当乱跳,低吼道:“都给老子闭嘴!”

鼓噪声戛然而止。众人都看向何进。

何进喘着粗气,那双被酒意和野心烧红的眼睛,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身边一个一直沉默不语、面容阴鸷的黑袍文士身上。此人名唤张津,为何进幕中谋主,心思最为阴沉。

“张先生,”何进的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猛兽扑食前的危险气息,“依你之见?难道就这么算了?让那小皇帝和卢植,骑在老子头上拉屎?”

张津抬起眼皮,那双细长的眼睛里没有丝毫醉意,只有冰冷的算计。他慢悠悠地放下酒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酒气:“将军稍安勿躁。陛下年少气盛,又有卢植等人在侧蛊惑,一时行差踏错,也是有的。贵人受些委屈,将军面上无光,这口气,自然要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屏息凝神的面孔,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但如何出这口气,却要讲究章法。陛下毕竟是天子,名分大义在其手。强逼硬顶,非但于事无补,反落人口实,授卢植等人以柄。吾观陛下,非昏聩之主,其隐忍、其手段……将军当深有体会。”

何进想起德阳殿地震时小皇帝冷静的调兵,想起他诛杀王甫党羽时的狠辣,心头那股燥热被浇熄了几分,眉头紧紧皱起:“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忍了这口鸟气?”

“忍?自然不能。”张津轻轻摇头,手指在桌案上缓缓画着无形的图案,“陛下申饬贵人,打的是后宫干政的旗号。吾等便在这‘政’字上做文章。陛下如今倚重的,无非是皇甫嵩的兵,卢植的政,还有那帮子寒门士子的所谓‘新政’。”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皇甫嵩远在并州防备鲜卑,鞭长莫及。卢植和新政……哼!屯田动了世家豪强的地,盐铁专营断了商贾的财路,重用寒门更是挖了士族的根!将军可知,这洛阳城外,恨卢植入骨,对新政咬牙切齿者,何其多也?”

张津阴冷的目光扫过在座的豪强代表张咨等人,他们眼中立刻流露出深切的怨毒和共鸣。

“将军只需稍稍……”张津做了个隐晦的手势,“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些。让那些失去田地的流民,那些断了财路的商贾,那些被寒门挤占了位置的士族子弟……让他们的怨气,他们的怒火,都冲着卢植,冲着新政,冲着他刘宏小儿去!到那时,陛下焦头烂额,自顾不暇,朝堂之上,除了倚重将军您这国之柱石、勋戚之首,他还能靠谁?羽林军?哼,届时,还不是将军您想安插谁,就安插谁?”

水榭内一片死寂,只闻粗重的呼吸声。烛火在张津阴鸷的脸上跳动,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如同择人而噬的恶鬼。

何进眼中的凶光慢慢沉淀下去,转化为一种更深的、更贪婪的算计。他猛地一拍大腿,震得食案又是一晃,哈哈大笑道:“好!张先生此言,深得吾心!哈哈!烧!给老子狠狠地烧!烧得那小皇帝坐不稳龙椅!烧得卢植那老匹夫灰头土脸!”他抓起金樽,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胡须淋漓而下,“只要老子握住了北军,再让这洛阳城内外乱起来……嘿嘿,到时候,是龙是蛇,都得在老子面前盘着!”

他狞笑着,仿佛已经看到了小皇帝焦头烂额、向他低头求助的场景,看到了卢植被千夫所指、身败名裂的下场。水榭内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即将掀起腥风血雨的狂热期待。张咨、吴匡等人脸上也露出了心领神会的阴狠笑容,纷纷举杯向何进和阿谀奉承。

“将军英明!”

“张先生妙计!”

“看那小皇帝还能得意几时!”

“这洛阳城,终究是将军说了算!”

就在这觥筹交错、阴谋酝酿正酣之际,水榭紧闭的雕花木窗外,隔着庭院和重重高墙,洛阳城深邃寂静的夜空中,远远地,极其突兀地,飘来一阵孩童歌唱的声音。

那歌声稚嫩,却带着一种诡异的腔调,断断续续,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如同鬼魅的低语,穿透了将军府厚重的院墙,也穿透了水榭内喧嚣的鼓噪: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歌声悠悠荡荡,带着一种不祥的韵律,如同冰冷的毒蛇,倏然钻入水榭内每一个人的耳中。

何进脸上的狞笑猛地僵住,举到唇边的金樽停在半空。

张津捻须的手指一顿,细长的眼睛骤然眯起,寒光乍现。

郭图、张咨、吴匡……所有人脸上的狂热和得意,瞬间冻结,转为惊疑不定。

那歌声,飘飘渺渺,却又顽固地钻进耳朵里,反复吟唱着那四个字——

“苍天……已死……”

水榭内死一般的寂静。方才还在燃烧的野心和阴谋,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诡异童谣的寒风吹过,骤然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巨大的青铜灯树上,烛火不安地跳动了几下,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

何进缓缓放下金樽,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笃”的一声轻响。他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一下,望向窗外深沉的夜色,那双被酒意和野心烧红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一丝……惊悸。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