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游戏 > 重生汉灵帝:开局斩十常侍 > 第50章 龙首惊雷·璇尺量天

暴雨像是天河决了口,没日没夜地倾泻在关中平原。平日里温驯的泾河彻底变了模样,浑浊的河水裹挟着从黄土高原冲刷下来的泥沙、断木,甚至还有整棵的树木,如同一条暴怒的黄色巨龙,咆哮着冲出峡谷,疯狂冲击着两岸的崖壁。河面比平日宽了数倍,浪头一个接一个地砸在裸露的岩基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溅起丈高的浑浊水沫,整个河谷都弥漫着浓重的水腥气和泥土的土腥味。

龙首渠的引水口选址,就在泾河冲出峡谷后一个相对平缓的拐弯处。此刻,这里早已没了往日的平静。临时搭建、依着陡峭河岸延伸出去的简陋工棚,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棚顶的茅草被大片大片掀飞。泥泞的工地上,到处是积水的深坑,被雨水泡得发胀的木料、工具散乱地堆积着,一片狼藉。无数征发来的民夫,裹着破烂的蓑衣或干脆光着膀子,像蚂蚁一样在泥水里挣扎,肩扛手抬,将一筐筐沉重的石料、泥土从低洼处运往高处垒砌堤坝,每一次迈步都深陷泥淖,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绝望的沉重。

工地的核心,靠近那如同被巨斧劈开的、高耸陡峭的引水口西岸崖壁下,气氛更是凝重得如同铁板。几个穿着官袍、戴着斗笠的将作监老吏,簇拥着一个须发皆白、脸上沟壑纵横如同刀刻的老河工,正对着咆哮的河水和那面刀削斧劈般的巨大岩壁指指点点,个个眉头紧锁,唉声叹气。

“完了…全完了!”一个穿着绿色官袍、负责土方的工曹掾哭丧着脸,指着对岸那面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如同巨人屏风般的青黑色岩壁,声音带着哭腔,“陈大匠您看!那‘虎跳岩’!原本计划是搭栈道过去,开凿引水暗渠的咽喉!可这雨…这水!栈道根基全冲垮了!这没个两三年功夫重新打桩架木,别说引水渠,就是只蚂蚁也甭想爬过去!” 他说的“虎跳岩”,是引水渠规划中必须凿穿的一段坚硬岩体,位于泾河西岸,崖壁直插河心,下方是翻滚的激流,上方是陡峭的山崖,地形极其险恶。原本计划在枯水期搭建悬空栈道进行开凿,如今被暴涨的洪水彻底摧毁。

老河工姓郑,是泾河边活了大半辈子的老把式,此刻也是满脸愁苦,对着陈墨连连作揖:“陈大匠,不是小老儿泼冷水,这‘虎跳岩’本就是龙王爷的看门石!往年枯水时,搭上几百条人命,花上三五年能啃下来就是老天开眼!如今这光景…神仙来了也没辙啊!工期减半?这…这怕是连神仙也办不到!” 他浑浊的老眼里满是绝望,显然认为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大匠”是在痴人说梦。

陈墨只穿着一件半旧的葛布短褐,裤腿高高挽起,沾满了泥浆。他没有戴斗笠,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那张因为连日操劳而显得异常疲惫、却依旧沉静的脸。他站在一块稍高的、被雨水冲刷得露出坚硬底层的岩石上,目光如同鹰隼,穿透重重雨幕,死死钉在对岸那片如同天堑般的“虎跳岩”上。耳边是工曹掾的哭诉,是老河工的绝望,是民夫们在泥水中挣扎的号子,是泾河巨龙永不停歇的咆哮。

工期减半?这是他在德阳殿上,对着满朝文武,对着那位以传国玉玺砸碎反对声浪的少年天子,立下的军令状!是陛下顶着杨赐等世家重臣的汹汹反对,力排众议,将关乎数十万关中百姓生计、关乎朝廷威信的重任压在他肩头的信任!更是他胸中那股不服输的火焰,想要证明寒门匠人也能改天换地的执念!

他不能退!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就是辜负了陛下,辜负了那些在泥水里挣扎求活的民夫,更是辜负了自己胸中那团熊熊燃烧的“工道”!

陈墨猛地吸了一口混杂着雨水、泥土和汗腥味的冰冷空气,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他不再看那些唉声叹气的老吏和老河工,目光转向自己身后。

那里,站着十几个同样穿着短褐、背着沉重木箱的年轻人。他们大多二十出头,面庞黝黑,眼神却异常明亮锐利,带着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专注和热忱。他们是卢植从“观星阁”新近选拔、送到陈墨身边的寒门学徒,是陛下“格物致用”理念的第一批种子。此刻,他们正用充满信任和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山长”(陈墨在观星阁的尊称)。

“取‘尺’来!”陈墨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风雨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喏!”为首一个身材精瘦、名叫公输墨(公输班后人,虚构)的学徒,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解下背后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狭长木匣,动作麻利地打开。木匣内,并排躺着三根长约三尺、通体黝黑、隐隐泛着金属幽光的铜尺!尺身并非光滑,而是密密麻麻刻满了细如蚊足、如同蝌蚪般扭曲盘旋的奇异纹路(刻度),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尺的两端,镶嵌着打磨得极其光滑的水晶凸镜。

另外两名学徒立刻上前,从各自的背囊中取出两捆缠绕得极其整齐、闪烁着银白色金属光泽的细丝——这是陈墨用秘法反复捶打、混入少量韧性极佳的天蚕丝制成的“璇玑丝”,坚韧无比,几近透明,水火难侵!

陈墨亲自上前,拿起一根铜尺。入手冰凉沉重。他目光如炬,扫视着脚下这片泥泞狼藉的河岸,最终选定了三个点。这三个点,看似随意,却隐隐构成了一个巨大的、指向对岸“虎跳岩”的三角。

“甲位,坎七震三!”陈墨沉声下令,报出一个方位坐标。

“喏!”公输墨毫不犹豫,抄起一根铜尺,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齐膝深的泥泞,来到陈墨指定的第一个点。他奋力扒开泥水,露出下方坚硬的岩基,将铜尺下端一个尖锐的钢锥狠狠插入岩石缝隙,固定牢固。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调整着铜尺顶端水晶凸镜的角度,使其对准陈墨的方向。

“乙位,离九坤一!”

另一名学徒抱着铜尺,冲向第二个点,同样固定,调整镜面。

陈墨自己则抱着最后一根铜尺,走到第三个点——也是距离咆哮的泾河最近、最危险的一个突出部。浑浊的浪头不时拍打着他脚下的岩石,溅起冰冷的水花。他浑然不觉,俯身,将铜尺稳稳插入岩缝,仔细调整着顶端水晶镜面的角度。

三根铜尺,在泥泞的河岸上,构成了一个巨大的、无形的三角测量基阵!

“绷丝!”陈墨低喝。

早已准备好的学徒们,立刻展开那银白坚韧的璇玑丝。两人一组,分别从甲位和乙位铜尺底部一个特制的铜环出发,将丝线绷紧、拉直,如同架设无形的琴弦,最终汇聚到陈墨所在的丙位铜尺底部!

嗡——!

当三根坚韧无比的璇玑丝在陈墨手中被同时绷紧到极致时,奇异的景象出现了!三根铜尺上那些蝌蚪般的纹路,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激活,竟然同时闪烁起极其微弱的、淡蓝色的幽光!而绷紧的璇玑丝,在狂风中并未随风飘荡,反而发出一种低沉、稳定、如同弓弦被拉满时的“嗡嗡”震颤声!这震颤似乎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共鸣场,将三根铜尺微妙地联系在一起。

“成了!三才定基!”公输墨兴奋地低呼一声,声音带着颤抖。这是他们根据陈墨传授的“格物新术”,结合古籍记载和无数次实验才摸索出的“璇玑三角定位法”!原理深奥,操作更是艰难,稍有差池便会失败。

陈墨没有理会学徒的兴奋,他整个人仿佛与手中的铜尺和绷紧的丝线融为一体。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流淌,他的眼睛透过丙位铜尺顶端的水晶凸镜,死死锁定了对岸“虎跳岩”上一个极其微小的、肉眼几乎难以辨别的天然凹陷!水晶镜片将那个点清晰地放大、拉近!

他的左手,极其稳定地扶住铜尺。右手,则如同最精密的机括,开始极其缓慢、极其细微地调整着铜尺底部一个镶嵌着细小齿轮的旋钮。随着旋钮的转动,铜尺内部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咔哒”声,尺身上那些闪烁幽光的蝌蚪纹路也随之发生极其细微的明暗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狂风呼啸,暴雨如注,浪涛轰鸣,民夫的号子声,老吏的叹息声…所有的声音似乎都离陈墨远去。他的世界,只剩下眼前水晶镜片中的那个点,手中旋钮那细微到极致的触感反馈,以及通过绷紧的璇玑丝传递来的、另外两根铜尺的方位信息。

汗水混着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毫不在意。手臂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酸痛发麻,他咬牙坚持。整个测量过程,如同在暴风雨中穿针引线,要求的是绝对的精准和超越常人的耐心与定力!

终于!

当水晶镜片中的目标点,与铜尺内部通过复杂光线折射和丝线共振形成的虚拟“基准线”完美重合的刹那!陈墨的右手猛地一顿!

“定!”一声压抑的低吼从他喉间迸出!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三根铜尺上的淡蓝色幽光骤然一亮,随即稳定下来!绷紧的璇玑丝发出的“嗡嗡”声也变得更加清晰、稳定!

“山长!成了?!”公输墨激动地声音都变了调。

陈墨缓缓直起身,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无比坚毅的神色。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目光扫过那三根在风雨中稳稳矗立、幽光流转的铜尺,沉声道:

“虎跳岩,岩层走向,北偏东七度又三刻!最薄处,在岩顶下十二丈三尺!岩体内部,有两条天然裂隙交汇于此!”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竖起耳朵倾听的老吏和老河工耳边!

“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

“隔着这么宽的河,这么大的雨…他…他怎么知道的?!”

工曹掾和老河工郑老汉等人全都惊呆了,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陈墨,又看看那三根不起眼的铜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们这些跟山石河水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手,都不敢说隔着这么宽的激流,能如此精确地判断对岸岩层结构!这简直是神仙手段!

陈墨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那片狰狞的“虎跳岩”,最终锁定在岩壁中上部一个被藤蔓半掩着的、毫不起眼的狭小缝隙上。那里,正是他通过“璇玑尺”测算出的,岩体最薄弱、内部裂隙交汇的节点!

“公输墨!”陈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在!”

“准备‘雷火’!甲字三号配方!分量加倍!”陈墨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目标——虎跳岩,巽位岩隙!给老子——把它轰开!”

“雷…雷火?!”公输墨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狂热的火焰!“喏!甲字三号!分量加倍!”他没有任何迟疑,转身对着身后几个学徒吼道:“快!取‘雷火’!分量加倍!快!”

几个学徒如同打了鸡血,飞快地从几个特制的、包裹着厚厚皮革和油布的木箱里,小心翼翼地捧出十几个用厚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形似大号药包的沉重包裹。包裹表面用朱砂画着醒目的交叉骷髅和火焰标记——甲字三号!这是陈墨根据古籍中“伏火矾法”改良、威力最大也最不稳定的配方!分量加倍?!这简直是在玩命!

在工曹掾、老河工和一众民夫惊恐、茫然、如同看疯子般的目光注视下,公输墨亲自带着几个胆大心细的学徒,将十几个沉甸甸的“甲字三号”雷火包捆扎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炸药包。然后用特制的、涂抹了厚厚桐油防水、坚韧无比的牛皮绳索,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大杀器吊装上一架巨大的、用硬木和铁件加固的抛石机!

“调整方位!巽位!标尺七三!”公输墨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亲自操作着抛石机复杂的绞盘和瞄准机构。几个学徒合力转动绞盘,粗大的兽筋扭力索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沉重的抛臂缓缓抬起,指向对岸雨幕中那个毫不起眼的岩缝!标尺精确地卡在陈墨指定的刻度!

“装填——放!”公输墨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负责击发的学徒猛地挥动大锤,狠狠砸在抛石机的释放卡榫上!

崩!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巨大的扭力瞬间释放!沉重的抛臂如同巨人的手臂,带着恐怖的动能,狠狠将臂端那个巨大的、沉甸甸的油纸包甩了出去!

巨大的油纸包在空中划出一道高高的抛物线,精准无比地穿过狂风暴雨,穿过翻腾的浪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直地射向对岸“虎跳岩”上那个狭小的岩缝!

轰——隆——!!!!

一声前所未有的、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的恐怖巨响,猛然在对岸的“虎跳岩”深处炸开!

地动山摇!

脚下的河岸剧烈地颤抖!如同发生了最猛烈的地震!无数碎石从两岸崖壁上簌簌滚落!浑浊的泾河水被震起数丈高的巨浪!靠近岸边的民夫被震得东倒西歪,惊恐地尖叫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对岸!

只见那坚硬无比、如同天堑的“虎跳岩”中上部,那个被炸药包命中的位置,先是猛地向内一凹!紧接着,一股浓烈到极致的、混合着硝石硫磺刺鼻气味的黑灰色烟尘,如同地狱里钻出的魔龙,混合着无数碎石,从岩缝中狂猛地喷涌而出,直冲云霄!瞬间形成一朵巨大的、翻滚的蘑菇云!

烟尘稍稍散去!

一副让所有人永生难忘的景象出现了!

那面坚硬得让老河工绝望、让将作监束手无策的“虎跳岩”岩壁,竟被硬生生炸开了一个足有数丈宽的巨大豁口!豁口边缘犬牙交错,布满了新鲜的、狰狞的裂痕!无数破碎的岩石顺着陡峭的崖壁滚落,砸入下方咆哮的河水中,激起更大的浪花!原本深藏在岩体内部的、两条巨大的天然裂隙,如同被撕裂的伤口,清晰地暴露在豁口深处!

静!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泾河还在咆哮,只有风雨还在呼啸。

岸这边,数千民夫、工吏、学徒,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对岸那个巨大的、冒着袅袅青烟的恐怖豁口!大脑一片空白!

工曹掾一屁股瘫坐在泥水里,浑身筛糠般颤抖,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神迹…神迹啊…”

老河工郑老汉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对岸的豁口和陈墨的方向连连叩头,老泪纵横:“龙王爷显灵了!不…是陈大匠!陈大匠是鲁班爷下凡啊!”

就在这死寂被狂喜和敬畏取代的瞬间!

一个尖利、刺耳、充满了惊恐和怨毒的声音,如同夜枭嘶鸣,猛地从岸上围观人群的后方响起,瞬间撕裂了雨幕:

“妖法!这是妖法!”

“陈墨!你竟敢用此等召应龙、坏地脉的邪术!”

“这是要毁我大汉根基!断我关中龙脉啊!”

“司徒府定要上本参你!诛你九族!”

众人骇然回头!

只见一个穿着体面绸衫、却被雨水淋得如同落汤鸡的中年人,正站在一群同样衣着光鲜、显然是世家豪族派来“观摩”的门客簇拥中。他脸色煞白,手指颤抖地指着对岸还在冒烟的豁口和陈墨,声嘶力竭地尖叫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一种被触及核心利益的疯狂!

司徒府!又是杨赐的人!

喧嚣的工地上,气氛瞬间凝固。狂喜被惊疑取代,敬畏变成了不安。无数道目光,再次聚焦到那个站在风雨泥泞中、刚刚创造了“神迹”的年轻大匠身上。

陈墨缓缓转过身。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泥污,露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他看着那个尖叫的司徒府门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如同刀锋。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然后,弯腰,从脚边泥泞中,捡起了一小块刚刚被爆炸震飞过来的、还带着硝烟余温的、棱角锋利的黑色碎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