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游戏 > 重生汉灵帝:开局斩十常侍 > 第24章 南宫鬼宴·人彘惊魂

建宁四年的秋,来得格外肃杀。几场连绵的冷雨过后,洛阳宫苑里那些曾绚烂一时的秋菊,也迅速凋零萎败,残破的花瓣黏在湿冷的青石板上,被往来匆忙的宫靴踩踏成污浊的泥泞。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混杂着腐烂草木和某种隐约腥气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南宫,这座在春天里还曾因天子偶尔驾临而稍显生气的宫殿群落,在秋日的阴霾下,重新显露出它深藏骨髓的阴森与颓败。尤其西侧的兰台附近,高大的殿宇投下浓重如墨的阴影,即使是白日里,行走其间也让人脊背发凉。而此刻,当暮色彻底吞噬了天光,兰台偏殿的方向,却反常地透出明亮到近乎妖异的光,丝竹管弦之声靡靡传来,夹杂着阵阵刻意拔高的、带着谄媚与醉意的喧哗大笑,撕裂了深宫的寂静,显得格外刺耳。

今夜,是中常侍王甫的五十寿辰。

偏殿内,巨大的青铜连枝灯树熊熊燃烧,将殿内照得亮如白昼,也映照出每一张被酒气和**熏得通红的、扭曲的脸。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烤肉炙热的油脂香,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甜腻得令人作呕的熏香混合气味。身着轻薄纱衣的舞姬在猩红的地毯上旋转扭动,雪白的肢体在灯火下泛着暧昧的光泽,引来席间阵阵粗野的喝彩和口哨。

刘宏端坐在主位左下首一张特意为他准备的、铺着厚厚锦垫的矮榻上。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小小的身体在周围喧嚣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单薄和格格不入。冕旒没有戴,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发,露出光洁却略显苍白的额头。他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盖了所有的情绪。面前的紫檀木食案上,摆满了时令鲜果、精致的点心、冒着热气的羹汤,还有一尊小巧玲珑的鎏金铜酒樽。樽中是清冽的兰生酒,散发着诱人的醇香,他却碰也未碰。

王甫坐在主位,一身华贵的深紫色锦袍,衬得他那张保养得宜、却因酒意和得意而泛着油光的脸更加红润。他志得意满,享受着下方无数谄媚的目光和此起彼伏的祝寿声。曹节并未亲自前来,只遣人送来了一对价值连城的玉璧,此刻正被王甫随意地搁在案头,显示着他如今在宦官集团中如日中天的地位。

“陛下能亲临老奴这贱辰陋宴,实在是天恩浩荡!老奴铭感五内,铭感五内啊!哈哈哈!”王甫举起手中硕大的黄金酒樽,朝着刘宏的方向遥遥一敬,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张扬。他刻意将“贱辰陋宴”几个字咬得极重,引来席间一片心领神会的哄笑和更加肉麻的奉承。

“王公劳苦功高,辅佐陛下,实乃我大汉柱石!”

“区区寿诞,陛下亲临,此乃王公德行感天动地之故!”

“吾等敬王公!祝王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喧嚣的声浪几乎要掀翻殿顶。刘宏微微抬起眼睑,目光平静地掠过王甫那张志得意满的脸,掠过那些谄笑着的脸,最终,落在了大殿中央、被一道巨大的、蒙着厚重猩红绒布的帷幕所遮挡的东西上。那东西足有半人高,静静地矗立在最耀眼的光线下,与周围的喧嚣歌舞形成一种诡异的对比。从刘宏踏入这偏殿的第一刻起,他就注意到了它。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头。

“诸位!诸位!”王甫放下金樽,肥胖的手掌在空中虚按了几下,殿内的喧闹渐渐平息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带着兴奋和某种病态的期待。王甫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和炫耀。他肥胖的手指指向大殿中央那猩红的帷幕,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拔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亢奋:

“今日老夫寿辰,承蒙陛下亲临,诸位同僚赏光!老夫特备下一份‘薄礼’,与诸位共享!此物,可是稀罕得很呐!寻常人,一辈子也未必能得见一回!保管诸位大开眼界,过目难忘!哈哈哈!”

他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随即猛地一挥手,对着侍立在帷幕旁的几个心腹小黄门厉声喝道:“掀开!让陛下和诸位贵客,都好好瞧瞧老夫的‘寿礼’!”

两个小黄门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麻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用力扯下了那厚重的猩红绒布!

哗啦——

绒布滑落。

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的笑声、恭维声、丝竹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掐断!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道骤然收缩的瞳孔,是压抑到极致的抽气声,是几个胆小的女乐师无法抑制的、短促而尖锐的惊叫!

刘宏的瞳孔,在绒布掀开的瞬间,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他放在膝盖上的小手,猛地攥紧了衣袍下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绒布之下,是一个巨大的、通体由近乎透明的琉璃(汉代玻璃工艺,较浑浊)烧制而成的方形缸体!缸体上方用厚实的木板封住,只留一个拳头大小的气孔。缸内,灌满了某种浑浊的、带着淡淡黄褐色、散发着浓烈刺鼻药味的液体!

而在那浑浊的药液之中,浸泡着一个“人”!

不,那已经很难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了!

那东西没有四肢!肩膀和髋部的位置,只剩下四个碗口大小、被浸泡得发白外翻、狰狞可怖的断口!躯干上遍布着纵横交错的鞭痕、烙印和刀疤,有些地方皮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在浑浊的液体里若隐若现。整个身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蜷缩在缸底,像一只被剥了壳、剁了爪的虾。

最令人灵魂战栗的是那颗头颅!

稀疏花白的头发如同水草般漂浮在药液里,一张脸肿胀变形得几乎认不出本来面目,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灰色,布满了脓疱和溃烂的痕迹。然而,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却异常地睁着!没有眼睑,仿佛被什么东西强行撑开固定住了!眼珠浑浊不堪,布满血丝,却诡异地转动着,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超越了极致痛苦的麻木和空洞,缓缓地扫视着缸外的世界,扫视着琉璃缸前那一张张因惊骇而扭曲的脸!

当那双死鱼般的浑浊眼珠,缓缓转动,对上御座旁刘宏的目光时,刘宏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

轰!

一道惊雷在刘宏的脑海中炸开!所有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刺骨的冰寒!那张肿胀扭曲、布满脓疮的脸,那双空洞麻木却又似乎残留着一丝无法言说痛苦的眼睛……虽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那眉眼间的轮廓,那依稀可辨的、曾属于一个刚直不阿灵魂的倔强痕迹……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刘宏的记忆深处!

是他!

是那个曾在去年年末的朝会上,当众弹劾王甫纵容侄子在洛阳强夺民田、殴毙人命的老御史!刘宏记得他的名字——冯琨!一个须发皆白、脊梁挺得笔直的老臣!当时他捧着沾着自己咬破手指写就的血书,在金銮殿上声嘶力竭地控诉,最终却被王甫反咬一口,以“诬告大臣、咆哮朝堂”之罪,被廷杖八十,当殿拖走!从此,再无音讯!

原来……原来他在这里!被做成了这般模样!

“呕——!”

一股无法抑制的、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猛地从胃部直冲喉咙!刘宏再也无法控制,猛地从矮榻上站起,小小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胃里仅有的那点酸水混合着强烈的恶心感汹涌而上,他几乎能感觉到胆汁的苦涩!

“陛下?”身旁侍立的小黄门(卢植安排的暗线)惊恐地低呼一声,想要上前搀扶。

刘宏猛地一挥手推开他,几乎是踉跄着,不顾一切地朝着殿外冲去!他撞开了一个端着果盘的宫女,鲜红的柰果滚落一地;他踢翻了一个挡路的青铜灯架,火焰在地上挣扎跳动了几下,熄灭了,留下一缕刺鼻的青烟。他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只想逃离这地狱般的场景,逃离那琉璃缸里绝望的目光,逃离王甫那令人作呕的狂笑!

“哈哈哈!陛下慢些!莫惊!莫惊啊!”王甫那刺耳得意的大笑声,如同跗骨之蛆,紧追着刘宏狼狈奔逃的背影,“此物名为‘人彘’!乃是古法炮制!最能醒神明目!陛下年少,初见是有些骇人,多看几眼便习惯了!哈哈哈!诸位请看,这老东西,骨头再硬,如今不也成了老夫宴席上一道助兴的风景?诸位,饮酒!饮酒!莫要辜负了老夫这番心意!”

殿内短暂的死寂被王甫的笑声打破,随即爆发出更加扭曲、更加疯狂的附和声、赞叹声、哄笑声!那些被美酒和血腥刺激得丧失理智的宾客们,纷纷举起酒杯,朝着那琉璃缸的方向怪笑着致意,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

刘宏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偏殿那扇沉重的大门。冰冷的夜风裹挟着秋雨的湿气,如同无数根钢针,狠狠扎在他滚烫的脸上,带来一阵短暂的、尖锐的清醒。他再也忍不住,扑到殿外汉白玉栏杆旁,对着下方黑黢黢的、散发着淤泥和水草腥气的御沟,剧烈地呕吐起来!

“呕……咳咳……呕……”

胃里的酸水混合着晚膳时勉强吃下的几口清淡食物,全部翻涌出来。他吐得撕心裂肺,小小的身体痛苦地蜷缩着,每一次呕吐都牵扯得五脏六腑都在抽搐。冷汗浸透了内衫,黏腻地贴在冰冷的皮肤上。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只剩下王甫那“人彘”、“助兴”的狂笑声,和琉璃缸里那双空洞麻木、却死死烙印在他脑海里的眼睛,在疯狂地旋转、放大!

就在他弯腰呕吐、意识模糊的瞬间,袖袍里,一个用薄薄麻纸卷成的小卷轴,因为剧烈的动作滑落出来,“啪嗒”一声轻响,掉落在湿冷的、沾着他呕吐物的汉白玉地面上。那卷轴的一端,还沾染着一点已经干涸发黑、不易察觉的暗红色痕迹——那是昨日,卢植秘密递送入宫、由小黄门转呈给他的密报,上面详细记录了王甫侄子王萌在扶风郡强占民田、逼死人命的确凿证据!这是卢植手下人历经艰险、甚至付出血的代价才收集到的铁证!

刘宏吐得浑身脱力,头晕目眩,根本没有察觉到这致命的疏忽!

黑暗中,就在离他不远处的殿门巨大石柱的阴影里,一双枯瘦、布满褶皱的手,如同从地底伸出的鬼爪,悄无声息地探了出来。那双手精准地避开了地上的污秽,两根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捏住了那卷染着污迹和一丝暗红的麻纸卷轴,然后迅速收回,消失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

殿内,王甫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还在继续,穿透殿门,在空旷的殿外回廊上撞击、回荡:

“……人彘者,去其四肢,剜目熏耳,灌药哑喉,置于瓮中,可活数月!观其挣扎,听其无声之哀鸣,实乃人生一大快事!冯琨老儿,骨头再硬,如今也成了老夫这兰台别馆里一件活摆设!诸位,饮胜!饮胜!哈哈哈哈!”

笑声癫狂,如同夜枭啼血。

刘宏终于止住了呕吐,虚脱般地靠在冰冷的汉白玉栏杆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冷的夜风吹在他汗湿的额发上,带来一丝清醒的凉意。他抬起袖子,胡乱地擦了擦嘴角的污迹。那琉璃缸里的一幕,冯琨御史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依旧在他眼前晃动,带来一阵阵生理性的恶心和灵魂深处的战栗。但更深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冰冷的愤怒和刻骨的恨意,如同地底奔涌的岩浆,在他幼小的身体里冲撞、积蓄!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袖袋——那个位置空了!

刘宏的身体猛地僵住!一股寒意比这深秋的夜风更刺骨,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他慌忙低头看向地面,借着殿内透出的、摇曳不定的微弱光线,只看到自己吐出的污秽,和一片湿漉漉的空白。

密报!卢植送来的、关于王萌扶风郡罪行的密报!不见了!

冷汗,瞬间再次浸透了他的后背!是谁?什么时候?是刚才呕吐时滑落的?还是……黑暗中一直有眼睛在盯着他?!

他猛地抬起头,警惕而惊惶的目光扫视着周围。殿外回廊空旷,只有巨大的石柱投下浓重的阴影,在风中摇曳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光,将一切映照得影影绰绰,如同鬼域。刚才那惊鸿一瞥的枯手,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他极度惊惧下的幻觉。

殿内,王甫那刺耳的笑声似乎更响亮、更得意了几分。几个王甫的心腹宦官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殿门口,脸上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似恭敬实则强硬地朝着刘宏走来,为首一人尖着嗓子道:“陛下,外面风大露重,王公忧心陛下玉体,特命奴婢等请陛下回殿安坐。”

回殿?回到那个人间地狱,去看那浸泡在药液里的“人彘”,去听王甫那令人作呕的炫耀?刘宏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但他知道,此刻不能拒绝。密报的丢失,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不敢有丝毫异动。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口再次涌上的恶心感和心中的惊涛骇浪,用尽全身力气挺直了那小小的脊背。他不再看地上那片刺眼的空白,也不再理会那几个逼近的宦官,只是抬起袖子,再次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将那最后一丝狼狈的痕迹抹去。他转过身,面向那灯火通明、却散发着比地狱更阴森气息的偏殿大门。

殿内喧嚣的声浪混合着王甫的狂笑扑面而来,像是一张无形的、带着血腥和腐臭的巨网。琉璃缸里那双空洞麻木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殿门,再次死死地盯住了他。

刘宏的指尖在宽大的袖袍中深深掐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他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他抬起脚,迈过了那道高高的、冰冷的门槛。小小的身影,重新没入了那片被扭曲的灯光、刺耳的丝竹、癫狂的笑声和无声的绝望所充斥的人间鬼蜮。

黑暗的廊柱阴影深处,一双浑浊的老眼,如同潜伏在泥沼深处的毒蛇,静静地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殿门的光影里。那卷沾着污迹和一丝暗红的麻纸,此刻正被一只枯瘦的手,小心翼翼地抚平、展开。借着灯笼极其微弱的光,纸上那熟悉的、属于卢植的刚劲字迹,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偷窥者的视线:

“……扶风茂陵,王萌夺田千顷,殴毙良民张氏父子三人……有里正血书为凭,尸骨未寒……”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