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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听了林宽的话，赵长河看着他，两眼直直，充满了玩味。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要死在你手里。”
林宽在听，边听边分析，审讯是一件很费脑筋的事情。
可以说是双方智力的比拼。
跟上对方的思路，还得提前捕捉到对方心里所想，分析，猜测，推理——全部用上，才算是成功的审讯。
最好是把握住对方的性格，才能游刃有余。
林宽坐下了，他知道对方其实是有倾诉欲的。
果然，赵长河见林宽又玩这一招，他便怒道：“林宽，你应该把我给放了，我们才是自己人。”
“谁跟你是自己人？”
林宽知道重点要来了。
“当初，是你找到我，要跟我合作，一起赚大钱。”
他指的是，林宽——不，小Z负责在花榕银行的系统里面挑选猎物，赵长河负责狩猎！
为了获得郑英姿的信任，他们也花了很多工夫。包括，如何用深刻的行业认知来打动这位商业女强人，如何来通过面试～
两人配合起来，天衣无缝！
那两千亿的资产，就是这么搞走的。
不过林宽是不信的。
他不认为自己就是小Z，因为对不上。
“这事就不要说啦，不如说说陈国华？”
林宽抛出一句。
赵长河阴冷一笑：“这个人才六十几亿，当初被你挑中的时候，我还反对过。这么点小钱，不值得咱们动手。”
“你还真不要脸，很会抬高自己。”
“我说的是实话，要是你能恢复记忆，就知道我说的全是真话。六十几亿，在花榕银行的客户当中，连一千名都排不进去。”
赵长河不知道是不是在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听小Z的。
陈国华钱少，还难搞。
“那你为什么又要因为几十亿，重新杀回来呢？”
“因为你啊。我的老朋友。”
“你没说实话。”
林宽摇着头。
赵长河重新杀回来，主要是因为阎浮赏金榜的那两百亿，还有林宽的瞳孔信息。
到底他的瞳孔信息，有什么用呢？
林宽心里充满了好奇。
赵长河啐了一口说：“实话就是，你想独吞那两千亿，我当然要找你啊！”
这话倒是让林宽心中大震。
两人对视着，眼神里均是火星子爆射。
林宽认为赵长河就是在打乱他的生活。
如果不是因为赵长河，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
“我没有两千亿。”
林宽这样说。
“刚开始的时候，咱们说好一起赚大钱。后来你发现，有一部分人死后，就算把他们的钱转走，也不会有事。很显然，你不再需要我们了。而你靠着自己的头脑，积累了两千多亿。”
赵长河谈兴不错。
“我没有这样做。”
林宽不信，赵长河的话，入不了他的心，所以他依然保持着冷静。
“你搞到的钱还在花榕银行，只不过，你把保密的等级，调到了最高级，不但需要密码，还需要你本人的瞳孔信息才可以取走。不愧是保密制度的首创者，你的权限是真的大。”
赵长河恨不得撕了林宽。
“我的钱要是还在，郑英姿会不知道？”
“两千亿而已，排不进前一百，谁又会关注那么多呢。还有，别忘了你是谁？你可是天才的犯罪师小Z，你老早就把自己的账户做了隐蔽处理，郑英姿查不到的。”
赵长河的话，越来越让人心惊。
合情合理。假如林宽就是小Z,所有的疑点都说得通了。
陈国华的钱，为什么会转入季**的卡里？
因为是林宽转的。他是小Z，不需要知道季**的密码，就可以做到。而且帮她开了一个新账户，是很方便做到的。
季**说她并不知情，也是可能的。只要银行方一直不惊动她，她就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新的账户。
但林宽还是不信。
因为——太难接受了。
刚才，赵长河说他是天才的犯罪师。
林宽不想犯罪，他只想做个普通人。
把他说成是一个奸险小人，他绝不承认！
用心计来追求爱情，对兄弟下死手！
还利用制度的漏洞，非法来攫取财富！
小Z，就是小贼！
不是他林宽！
可是对方说的话，又是合情合理的，叫他反驳不得。
林宽心里很大程度认为，他说的，或许就是真的。
不管怎么说，等他的记忆恢复之后再说吧！
“所以，你想拿到我的瞳孔信息，把我的钱转走？”
“没错。这钱本来就不是你的。”
“那你叫王军潜入家里，找陈国华的密码干嘛？”
“那只是想顺便一起转走。这些年你失忆了，我估计陈国华的钱，应该没有人知道密码了，所以钱还在他的卡里。”
“在两千亿面前，这六十几亿你也看得上眼？”
“无所谓，反正这次没打算活着回去了。我的兄弟都死了。我要你完蛋。”
说到这里，赵长河的眼眶闪现仇恨的火花，还有一丝泛红。不能杀死林宽，帮兄弟们报仇，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林宽沉默了，他好想抽烟，但只能忍住。
他想到了录音里面的内容，那天在河边——
“陈国华是你开枪打死的吧？”
“是我没错。但这事是你一手筹划的，真正杀死陈国华的人，是你！我只是一个执行者，而你是谋划者。”
赵长河把罪责推到林宽手里。
林宽不停地摇头：“陈国华帮了我的大忙，对我还有知遇之恩，带我去天海人间上班——”
“别逗了，这些事情，都是你有意谋划的。就说唱歌吧。你真以为自己喜欢唱歌吗？差那几百块小钱？你打听到了陈国华的爱好，喜欢在酒吧里面听歌，喜欢听什么样的歌，在哪里喝酒，这才故意跑到他常去的酒吧当驻唱歌手的，为的就是引起他的兴趣。不过，你是真的有才，唱歌是真的好听，啦啦啦啦啦啦——”
赵长河哼起了歌，林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林宽可是音乐学院毕业的，会唱歌怎么啦？
“你放屁！我当时就是一个**丝。”
“你不是，林宽，你不敢面对自己的过去吗？你以前的格调放得很高，你是个坏人没错，但绝不是普通的坏人，你要做的是惊天大案！要把榕城翻转过来的大案！这个世界太肮脏了，总要有一个人跳出来，给这个世界一点颜色瞧瞧！这个人就是你！”
赵长河像是疯魔起来了，说出来的话让人汗毛直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