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后的红光像流动的血,顺着门缝渗出来,缠在凌的手腕上。她空洞的眼神里泛起一丝红芒,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几乎是被那道红光拽着往门后走,脖颈上的黑纹已经爬到了耳垂下方,皮肤下的暗能像小蛇一样鼓起来,看得逸诺心头发紧。
“凌!看着我!”逸诺扳过她的肩膀,把金色碎片按在她的眉心。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顺着凌的额头往下流,像一道金色的小溪,所过之处,黑纹的跳动瞬间慢了下来。凌猛地眨了眨眼,眼神恢复了些清明,她抓住逸诺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刚才……我好像掉进了一片黑海里,全是母巢的声音,它说……只要我打开暗门,就能见到母亲……”
逸诺还没来得及说话,通道突然剧烈震颤,头顶的岩石开始往下掉,细小的碎石砸在肩上生疼。分析仪的屏幕上弹出一行警告:“通道结构受损,1分钟后彻底崩塌!”——是柯林按了控制器,要把他们埋在里面。
“走!”逸诺拽着凌往回跑,刚跑了两步,身后的暗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一股浓郁的暗能涌出来,直扑两人的后背。逸诺急忙转身,用分析仪撑起光盾,可光盾刚碰到暗能就被腐蚀出一个小洞,暗能顺着小洞溅在凌的手臂上,她“嘶”地吸了口冷气,刚稳住的黑纹又开始疯狂跳动。
“柯林!你出来!”逸诺对着通道深处喊,声音里满是怒火。黑暗中传来柯林的冷笑,带着被暗能改造后的沙哑:“逸诺,别白费力气了,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儿。母巢大人说了,要让凌成为第一个‘暗能使者’,你嘛……就当她的祭品好了。”
话音刚落,通道两侧的岩壁突然裂开,几只影爪生物钻了出来,眼睛泛着血红色,爪子上的暗能毒液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逸诺把凌护在身后,分析仪切换成攻击模式,淡蓝色的光刃在掌心凝聚,可他刚要出手,凌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别……它们的毒液会加速暗能扩散……”
逸诺的动作顿住了。确实,刚才暗能溅到凌手臂上的后果他已经看到了,要是被毒液碰到,恐怕不到一分钟,凌就会被彻底操控。他只能一边后退,一边用光盾抵挡生物的攻击,可光盾的能量在快速消耗,屏幕上的续航条已经降到了3%。
画面转到蝉这边。她和剩下的那名守序者被困在一个狭小的洞穴里,洞穴入口被几块巨大的岩石堵住,外面传来影爪生物的嘶吼声,爪子抓挠岩石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铁板,听得人头皮发麻。蝉靠在岩壁上,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能量炮的弹仓空了,只剩下腰间的一把短刀。
“技术官……我们还能出去吗?”守序者叫阿木,才十九岁,此刻正抱着膝盖缩在角落,声音带着哭腔。他的右腿被影能漩涡擦伤,伤口泛着紫黑色,是暗能感染的迹象。蝉摸了摸他的头,把最后一支急救喷雾递给他:“能。等外面的生物走了,我们就找路去影裂谷,逸诺他们肯定在找我们。”
话是这么说,蝉心里却没底。她试了无数次通讯器,都只有滋滋的干扰声,口袋里的备用能量弹早在刚才突围时用完了,洞穴里连点能利用的影能都没有,唯一的希望就是外面的生物能自己离开。可下一秒,岩石突然被撞了一下,缝隙里渗进暗紫色的雾气,是影爪生物在试图撞开岩石。蝉握紧短刀,心里清楚:躲是躲不过去了,只能拼一把。
另一边,影澈正抱着一块破碎的金色晶体,在影裂谷的岩石间狂奔。晶体是从先民藏身处的壁画暗格里找到的,表面刻着和影晶壁画一样的纹路,他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纯净的影能,足以暂时压制影蚀兽的攻击。可身后的影蚀兽紧追不舍,巨大的爪子在地上拍出一个个深坑,每一次攻击都让影澈险之又险地躲开。
“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到影裂谷的净化点了……”影澈低声给自己打气,左臂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又开始流血,影能在伤口处微弱地跳动,几乎快撑不住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影蚀兽的数量又多了两只,它们的眼睛盯着他手里的金色晶体,像是知道那是克制它们的东西,攻击变得更加疯狂。
影澈咬了咬牙,把晶体塞进怀里,转身躲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后。他摸出最后一点影能结晶,捏碎在掌心,影能顺着他的手臂流到指尖,化作几道影刃,朝着追来的影蚀兽射去。影刃砍在影蚀兽的皮肤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却成功激怒了它们,影蚀兽疯狂地撞向岩石,岩石表面开始出现裂缝。
守序者基地的伤员区里,黑色斗篷人正站在一张病床前,手里拿着一根泛着暗紫色的针管,里面装着浓稠的暗能液体。病床上的守序者还在昏迷,脸色苍白,胸口的伤口泛着淡紫色。斗篷人把针管插进他的静脉,缓缓推动活塞,暗能液体顺着血管流进他的体内。
几秒钟后,昏迷的守序者突然睁开眼睛,瞳孔变成了暗红色,身体开始剧烈抽搐,皮肤下的血管逐渐变成紫黑色。斗篷人冷笑一声,松开手,守序者从病床上爬起来,动作僵硬地站在他面前,像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去把其他伤员带过来。”斗篷人的声音带着命令的语气,傀儡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向另一张病床,眼神空洞,手里还残留着暗能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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