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迎访问小米阅读
-
桌面快捷
-
加入收藏
桌面快捷
加入收藏
仙盟盛会，云台之巅，百宗大会不仅是刀光剑影的争锋，亦是东域各色才艺、底蕴争奇斗艳的舞台。在紧张激烈的擂台赛间隙，一场由东道主云台仙城牵头，诸多擅长音律、丹青、舞艺的宗门参与的“百花宴”，便成了各方修士放松心神、交流论道、乃至暗中较劲的雅集。
郝仁本以为这等风雅之事与自己这“骚圣”无缘，正与叶辰、金刚门圣子几人坐在宴会角落，一边探讨着下一轮可能遇到的棘手对手，一边品尝着云台特产的灵果与醉仙酿。岂料，麻烦，或者说收割“人气”的机会，总会不期而至。
百花宴气氛正酣，流觞曲水，丝竹盈耳。天音阁，东域音修宗门执牛耳者，其内门首席弟子一曲《清心普善咒》涤荡心神，引人入静，引得满堂喝彩。随后，万花谷的百花仙子一支“蝶恋花”仙舞，身形翩跹如惊鸿，曼妙无双，舞动间自带百花异香弥漫，不知迷了多少年轻修士的眼，引来阵阵痴迷的目光。
就在众人沉醉于百花仙子的绝美舞姿之时，一曲终了，舞姿收歇，场中掌声雷动。忽有一道声音，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戏谑，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入在场绝大多数人耳中：“久闻青岚宗郝仁真传，不仅战力无双，更是……呃，多才多艺，每每出人意表，令人‘印象深刻’。今日百花盛宴，群芳争艳，何不也让我等开开眼界，见识一下‘混沌真传’的别样风雅？”
说话之人，郝仁神识微动便已认出，似乎是某个曾在试剑秘境被他用“混乱之舞”配合魔音贯耳，晃晕过去、丢尽颜面的小宗门弟子，此刻眼神中带着几分报复性的促狭与看好戏的期待。显然，是想看他在这等风雅之地如何出丑，重现“社死”风采。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不少心照不宣的低笑与更多好奇探究的目光。郝仁的“才艺”，在场许多人都有所耳闻，那魔性的舞步、诡异的哼唱，可与眼前这琴棋书画、仙舞妙音的传统风雅截然不同。
苏璇坐在不远处，闻言微微蹙眉，清冷的眸光如冰刃般扫过那起哄之人。叶辰则面无表情，只是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金刚门圣子咧了咧嘴，凑近郝仁低声道：“郝师兄，这帮家伙没安好心，想看你笑话呢。”
郝仁心中却是波澜不惊，甚至有点想笑。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少不了想看他“表演”的乐子人。《社死人气系统》的界面在他意识中悄然浮现，新的任务提示闪烁着诱人（或者说坑人）的光芒：
【随机任务触发：风雅之“死”！】
【任务要求：于百花宴现场展示才艺，震惊四座，扭转或固化“风雅”认知。】
【任务奖励：人气值根据现场反馈剧烈程度结算，额外获得特殊音律类功法抽奖机会一次。】
【失败惩罚：强制当众演唱《威风堂堂》全曲，并配以完整版《极乐净土》舞步，灵力扩音，全场循环三遍。】
“啧，系统，你是懂惩罚和激励的。”郝仁内心疯狂吐槽，这惩罚简直是社死终极套餐。但面上，他却浮起一抹从容的，在旁人看来甚至有些高深莫测的微笑。他施施然站起身，整了整身上那件由吴师叔倾情打造、暗合星辰流转之道、可随心意略微变幻形态与光泽的【混沌星辰袍】，顿时，全场的目光，无论是善意的、恶意的、好奇的，都如同被磁石吸引般，聚焦在他一人身上。
“既然诸位道友如此抬爱，盛情难却，郝某便却之不恭，献丑了。”他朗声道，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遍宴会每个角落。目光却并未看向那起哄之人，而是悠然扫过席间，最终落在一位始终安静独坐、气质空灵清雅如深谷幽兰的女子身上，“只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妙音仙子乃东海音律大家，郝某斗胆，不知仙子可否赏脸，与郝某即兴合奏一曲，以助雅兴？”
哗——！
场中顿时响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喧哗与倒吸冷气之声！妙音仙子，东海妙音宗这一代最杰出的传人，音律之道上的造诣年轻一辈罕有匹敌，其气质空灵出尘，容颜绝世，寻常人连与她攀谈都觉得是亵渎，更遑论邀约。这郝仁，竟然直接邀请她合奏？还是即兴？他一个公认的“野路子”、“骚圣”，能跟上妙音仙子那精妙入微、蕴含道韵的节奏吗？别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徒增笑柄吧？
不少倾慕妙音仙子的男修已露出明显的不忿与嫉妒之色。一些注重传统、讲究章法的音律大家，如天音阁的一位带队长老，更是皱起了眉头，捻着胡须，显然对郝仁这“莽撞”甚至“亵渎”的邀请颇为不满。音律乃是高雅严谨之道，需数十年苦功方得入门，岂容如此儿戏，尤其是与妙音仙子这般人物合奏，若水准不够，简直是污人仙耳，贻笑大方。
妙音仙子本人也是微微一怔，澄澈如秋泓的眼眸带着一丝讶然望向郝仁。她与郝仁仅有数面之缘，虽对他的“混沌魔音”和那独特的《小苹果》淬体法门极感兴趣，但那更多是出于一种对“未知音律现象”的研究与探究心态。此刻被他当众邀请合奏，确实出乎意料。
然而，看着郝仁那双并无狎昵之意、只有坦然与一丝纯粹跃跃欲试的眼睛，以及她内心深处对那玄妙“混沌道韵”与音律结合会产生何种变化的好奇，妙音仙子略一沉吟，竟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纤纤玉指轻抚过琴囊，轻轻颔首，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郝道友相邀，是妙音的荣幸。不知欲奏何曲？”
“曲由心生，意随律动。何必拘泥于既定之谱？”郝仁笑道，步履从容地走到场中空处，随手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支看起来颇为普通、仅算入品的青玉笛——这是他平日练习《腹语术》和琢磨音波干扰神通时所用，并非什么珍贵法器，“仙子请随心而起，郝某自当相和。”
这番做派，更是坐实了某些人心中的“胡闹”印象。连件像样的灵器乐器都没有？还即兴？连曲谱都不要？这郝仁怕不是破罐子破摔，真要出大丑了！一些人已经准备好欣赏“骚圣”如何在一曲之后沦为“笑圣”。
妙音仙子眸中异彩一闪，非但没有不悦，反而兴趣更浓。她素手轻翻，一架造型古朴、木质温润、七弦之上隐隐有灵光流转的瑶琴便置于身前案几之上。“既如此，请郝道友指教。”
她不再多言，屏息凝神，纤指如蝶，轻轻拨动了琴弦。
“铮——”
一串清越如泉涌山涧、月照松林的音符流淌而出，初时舒缓宁静，如云卷云舒，清风过岗，渐次变得空灵缥缈，似要引人超脱尘世，神游太虚，探寻大道希音。这是妙音宗基础的《云水引》，但在她手下，每一个音符都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与灵性，充满了自然的道韵，显露出极其深厚纯净的音律功底与近乎“道”的领悟。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聚焦在郝仁身上，看他如何接这空灵仙音。
郝仁闭目凝神，体内混沌金丹微微旋转，万化归元诀自然运转。他并未刻意去记忆或模仿《云水引》的具体曲调，而是彻底放开神识，如同无形的水波，细腻地感知、包容着妙音仙子琴音中流淌的每一丝情绪变化、灵力波动节奏以及那独特的、与天地共鸣的音律道韵本身。
下一刻，在琴音流转到一个气韵转换的微妙节点时，他举起那支普通的青玉笛，轻轻抵在唇边。
一缕奇异的笛音，如同初生藤蔓探出岩缝，悄然响起。
这笛音初听之下，似乎有些生涩，甚至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在某些小节上明显偏离了《云水引》固有的清冷主调，让那些挑剔的音修们眉头大皱，几乎要嗤笑出声。天音阁那位长老更是微微摇头，似乎已预料到了结局。
但很快，所有懂行的人脸色都变了！
那笛音并非杂乱无章！它像是一道灵动而不可捉摸、却又蕴含着某种至理的风，轻盈而精准地缠绕上妙音仙子那稳定而空灵的琴音主干。时而如溪流附和，悄然浸润；时而如清风引领，拨开迷雾；时而如星光穿插，点亮意境！竟在看似的不和谐与跳跃中，奇异地弥补了琴音在某些情绪表达上的留白、拓宽了音域的表现力、甚至……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方式，升华了《云水引》原有的缥缈意境，为其注入了某种包容万物、生机勃勃的浩瀚气韵！
混沌金丹赋予郝仁的，不仅是模拟万物灵力的能力，更是对万物能量运行规律、韵律波动本质的深刻洞察与近乎本能的调和之能。他能“听”到琴音中每一个细微的灵力振动节点，能“感”受到妙音仙子注入其中的那丝追寻大道、却又略带孤高的情绪起伏。他的笛音，便是以自身的混沌道韵为根基，去呼应、去融合、去衍化那份独特的感知，不是模仿，而是共鸣与共创！
第206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