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邪司总部的晨鼓刚响过三遍,沈砚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
他揉着眼睛打开房门,只见李羡的贴身侍卫神色匆匆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份盖着皇帝玉玺的明黄卷轴:“沈医官,指挥使让您即刻去大堂,陛下有紧急任务下达,关乎江南安危!”
沈砚心里一紧,赶紧换好衣服,抓起镇魂尺和药箱就往大堂跑。
护林甲小爪子还沾着昨晚没擦干净的葡萄汁,迷迷糊糊地 “嘶嘶” 叫,像是在抱怨 “扰了清梦”。
斩邪司大堂里,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
李羡站在堂中央,手里捏着那份明黄卷轴,脸色严肃。
秦风、秦小蛮和十几名银甲卫精锐已经列队站好,个个神情肃穆,手里的武器都擦拭得锃亮。
“沈砚来了!” 李羡见沈砚进门,立马招手,“快过来,陛下刚下的旨意,江南‘河神娶亲’闹得凶,已经有三个县的童男童女失踪,地方官束手无策,让咱们斩邪司总部即刻启程,查明真相,阻止祭祀!”
沈砚接过卷轴,快速浏览 —— 上面不仅写着任务内容,还特别注明 “可调动江南各州府衙役,遇阻可先斩后奏”,可见皇帝对这事的重视。
“河神娶亲?” 秦风皱着眉,挠了挠头,“不就是民间的祭祀吗?怎么还闹到要斩邪司总部出手?难道跟九幽教有关?”
“十有**是他们搞的鬼。” 沈砚放下卷轴,眼神锐利,“之前在阴市查到,九幽教在收‘河神雕像’,现在江南又闹‘河神娶亲’,还掳走童男童女,肯定是想借祭祀增强妖力,说不定还想召唤更厉害的妖物。”
秦小蛮握紧腰间的长鞭,语气坚定:“不管是什么妖物,只要敢害百姓,咱们就灭了它!”
李羡点头:“总部人手紧张,最适合下江南的就是你们,收拾一下,明早出发。”
长安城外的灞水码头,晨光刚漫过粼粼水面,一艘三层乌篷商船便如巨兽般伏在岸边。
船身是用百年松木打造,刷着深褐桐油,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船头雕刻的雄鹰展翅欲飞,鹰爪紧扣船舷,利爪锋利得似能撕裂空气。
侧挂着的猩红 “斩邪司” 旗帜,风一吹便猎猎作响,连周围过往的商船都下意识往旁挪了半丈。
谁都知道,挂这旗帜的船,要么是去斩妖,要么是在斩妖的路上。
沈砚背着沉甸甸的药箱,肩带勒得肩膀微微发沉。
箱子里除了硫磺粉、解毒剂这些老伙计,还多了本写满批注的《江南妖物手记》。
出发前他把斩邪司藏书中所有江南水妖的习性、弱点都标了出来,连玄鳞水妖怕灼热气劲、河伯喜食牲畜这些细节都没放过。
刚踏上颤巍巍的跳板,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又虚浮的脚步声,混着粗重的喘息。
“沈砚…… 等等我…… 这破船晃得老子胃里翻江倒海!” 秦风扶着船舷,脸色白得跟死人似的,玄铁刀斜挎在肩上,随着脚步晃悠得厉害。
“早知道坐船这么遭罪,老子宁愿扛着刀跑半个月!马再颠也不会让人想吐!”
沈砚忍不住回头笑了,从药箱侧袋里摸出个竹筒塞给他:“生姜末混了陈皮,含一点压恶心。亲队正连玄铁刀都能扛着跑十里地,居然栽在坐船这事儿上,回头银甲卫的兄弟知道了,能笑到明年开春。”
“谁说我怕了!” 秦风梗着脖子反驳,却还是乖乖拧开竹筒,倒了点粉末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我就是…… 就是怕这船不稳,万一翻了,老子的玄铁刀沉江里,去哪找第二把?”
跟在后面的秦小蛮 “噗嗤” 一声笑出声,手里拎着的布包晃了晃,里面的缚妖符发出 “沙沙” 的摩擦声:“老秦,你要是实在撑不住,就去船舱最里面待着,那儿晃得轻。我可没忘,上次查古墓你说怕黑,躲在角落里让银甲卫给你守夜,那事儿现在还是斩邪司的笑话呢!”
“你!真是……小棉袄漏风啊!” 秦风被噎得脸红脖子粗,刚想伸手去挠秦小蛮,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眼看就要摔进水里。
沈砚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让秦风疼得龇牙:“行了,别闹了!这次去江南不是游山玩水,九幽教的‘河神娶亲’已经掳走三个县的童男童女,瘦西湖还有水妖吃人,咱们得抓紧时间查线索,别在这种破事上耽误功夫。”
这话一出口,秦风立马收了玩笑脸,点头跟着往船舱走。
沈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早把行程捋了三遍:先去扬州分部对接消息,确认水妖踪迹和九幽教的动向;再去瘦西湖设伏,解决水妖断其后患;最后根据线索找祭祀地点,绝不能让九幽教把江南搅成第二个长安。
这艘商船是斩邪司从漕运司硬借的 “快船”,比普通商船宽出近一倍,船舱分上下两层。
上层休息室铺着干净的草席,靠窗的小桌刚好能摊开图纸;下层储物间堆着银甲卫的武器、干粮,还有沈砚特意准备的硫磺火把、改良霹雳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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