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夜色刚漫过西市的牌坊,沈砚就换上一身粗布短打,将镇魂尺藏在腰间,护林甲则缩成指甲大小,钻进他的领口。
今晚他要去的地方,是连金吾卫都不敢轻易涉足的 “阴市”。
自端掉九幽教在长安的三个据点后,教众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连半点线索都找不到。
李羡愁得头发都白了半截,沈砚思来想去,只能求助阴市的 “消息通” 胡月,这位妖族商人不仅人脉广,还跟三教九流都有交情,说不定能查到九幽教的动向。
“沈兄弟,你可算来了!” 阴市入口的 “胡记杂货铺” 里,胡月正坐在柜台后算账,见沈砚进来,立马放下算盘,脸上堆着精明的笑。
“我猜你是为九幽教的事来的吧?最近阴市都在传,有批穿黑袍的人在收‘河神雕像’,给的价钱比市价高三倍。”
沈砚心里一动,上次从妖物名册里看到 “九幽教在江南策划河神娶亲”,看来这 “河神雕像” 就是祭祀用的道具。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压低声音问:“你知道这批黑袍人的底细吗?他们在哪收雕像?”
胡月从柜台下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块刻着 “幽” 字的玄铁令牌,跟之前在尸蛭母体内发现的符咒材质一样:“昨天有个黑袍人来我这问有没有雕像,我趁机摸了摸他的令牌,这材质跟你上次让我查的玄铁符咒一模一样。我还听说,他们在阴市最里面的‘鬼市’设了个据点,专门收雕像,还不许人多问,问多了就动手。”
护林甲突然从沈砚领口探出头,对着玄铁令牌 “嘶嘶” 叫,小爪子还拍了拍令牌,像是在确认上面的妖气。
沈砚摸了摸它的甲壳,心里有了底:“带我去鬼市,我倒要看看,这些黑袍人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阴市比沈砚想象的还要混乱 —— 狭窄的通道两侧摆满了摊位,有卖古董的、卖符咒的,还有卖 “妖物零件” 的,摊主们大多戴着面具,说话声音压得极低。
偶尔有巡逻的 “阴市卫” 走过,腰间的弯刀泛着冷光,眼神警惕地盯着来往行人。
胡月熟门熟路地带着沈砚穿过通道,走到一处挂着 “鬼市” 木牌的入口,压低声音道:“里面就是了,进去后别乱说话,黑袍人都带着刀,下手狠得很。我在外面等你,要是半个时辰没出来,我就去斩邪司报信。”
沈砚点点头,独自走进鬼市。
里面比外面更暗,只有几盏煤油灯挂在墙上,忽明忽暗的光线下,能看到十几个穿黑袍的人围着一个摊位,正跟摊主讨价还价,摊位上摆着几尊半人高的河神雕像,雕工粗糙,却透着股诡异的邪气。
“这雕像怎么卖?” 沈砚故意凑过去,装作想买的样子。
一个黑袍人转过身,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声音沙哑:“十两银子一尊,不还价。你是哪个坊的?买雕像做什么?”
“我是城南的木匠,最近村里要办河神祭祀,想买尊雕像镇场子。” 沈砚随口编了个理由,眼睛却在偷偷观察 —— 黑袍人的腰间挂着跟胡月手里一样的玄铁令牌,袖口还露出半截符咒,跟之前在铁铺搜到的符咒纹路一致。
黑袍人显然不信,突然伸手抓住沈砚的手腕,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你撒谎!城南根本没有河神祭祀,你是斩邪司的人!”
沈砚早有防备,手腕一翻,运转 “燃木兵” 功法,掌心泛出淡淡的红光,烫得黑袍人赶紧松手。
周围的黑袍人见状,纷纷拔出弯刀围过来,刀刃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
“既然被识破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沈砚掏出镇魂尺,尺身瞬间泛出红光,对着冲在最前面的黑袍人挥过去。
“砰” 的一声,黑袍人被打得倒飞出去,撞在摊位上,河神雕像碎了一地,里面竟掉出几颗黑色的虫卵,正是尸蛭的卵!
“果然是你们在搞鬼!” 沈砚眼睛一沉,护林甲也从他领口窜出来,对着黑袍人喷绿雾,绿雾落在黑袍人身上,瞬间冒出白烟,疼得他们惨叫连连。
一个戴金色面具的黑袍人(看起来是首领)见状,从怀里掏出个铜哨,吹了一声尖锐的哨音 —— 很快,又有十几个黑袍人从通道两侧冲出来,手里还拿着带符咒的铁钉,对着沈砚扔过来。
“想用人海战术?” 沈砚冷笑一声,掏出改良霹雳雷,点燃引线后扔向人群 ——“轰隆” 一声巨响,烟雾弥漫,黑袍人被炸得东倒西歪,手里的铁钉也掉了一地。
护林甲趁机跳到一个黑袍人的肩膀上,用小爪子抓他的面具,面具掉在地上,露出一张满是伤疤的脸 —— 正是之前在乱葬岗操控尸蛭母的黑袍人!
“是你!” 沈砚认出他,挥着镇魂尺冲过去,“上次让你跑了,这次看你还往哪逃!”
黑袍人首领也不示弱,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葫芦,打开盖子,里面飞出十几只黑色的飞蛾 —— 正是之前吸魂蛾的变种,翅膀上还带着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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