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夜色沉得像泼了墨,偏殿里只点着两盏豆大的宫灯,昏黄的光在墙上晃出扭曲的影子,跟活物似的飘来飘去,看得人心里发毛。
沈砚躲在描金屏风后,手里的镇魂尺攥得指节发白 —— 这御赐的宝贝今晚竟格外安分,连半点发烫的迹象都没有。
可领口的护林甲却跟揣了只兔子似的,小爪子时不时挠他脖子,绿油油的小脑袋探出来,对着楠木柱 “嘶嘶” 叫,好像提前嗅到了妖气。
“你说这影魅今晚还来不来?” 秦风压低声音,手里的玄铁刀被他攥得 “咯吱” 响,刀鞘摩擦声在静夜里格外刺耳。
他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李烨的床,跟盯猎物的狼似的。
四个东宫侍卫站在角落,手里的长戟握得笔直,连呼吸都放得跟猫似的轻。
毕竟是在太子寝宫抓妖,真要是出了岔子,掉脑袋都是轻的,搞不好还得株连九族。
沈砚白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嫌弃:“你少废话,别惊了妖物。昨晚太子说影魅三更天来,现在还差一刻钟,老实等着!”
余光扫过床上的李烨,这小胖墩裹着绣龙锦被,只露个圆脑袋,眼睛睁得跟铜铃似的,正偷偷往屏风这边瞟,紧张得手都在揪被角,却又透着股 “想看抓妖” 的期待,活像等着看杂耍的小孩。
秦小蛮坐在沈砚旁边,手里捏着三张显影符,符纸边缘被她攥得发皱。“我这符纸对付普通无形妖物从没失手过,” 她指尖蹭了蹭符上的朱砂,“可这影魅藏在楠木柱里七天都没露馅,说不定沾了东宫的皇气,变得邪门了。等会儿它出来,我先贴符,你们再动手。”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梆子声 ——“咚!咚!咚!” 三更天的钟声撞在宫墙上,震得人耳膜发颤。
几乎是梆子声落地的瞬间,李烨突然指着床边的楠木柱,声音发颤地尖叫:“来了!它来了!就在柱子上!”
沈砚猛地站起身,镇魂尺 “嗡” 地一声轻响,尺身瞬间泛出红光,烫得他指尖发麻。
顺着李烨指的方向看去,一道几乎透明、极难辨认的黑影正从楠木柱里缓缓飘出来 —— 约莫七尺高,瘦得像根风干的枯木,没有脸,手臂细得跟麻杆似的,正慢悠悠地朝着李烨的床飘去,活像索命的无常。
“就是现在!” 秦小蛮手腕一甩,显影符带着风声直奔黑影。
可符纸刚碰到黑影,竟跟穿过烟似的直接透了过去,“啪” 地贴在楠木柱上,只冒了点青烟就没了动静,连个火星都没溅起来。
“怎么回事?” 秦小蛮愣了,手里的符纸差点掉在地上,“我的显影符从来没失手过!这妖物怎么不怕?”
黑影像是被激怒了,速度突然变快,细长的手臂直扑李烨的脸。
秦风眼疾手快,挥刀就砍 ——“咔嚓” 一声,刀刃穿过黑影,竟直接劈在床边物架,实木架子被砍零散,木屑飞溅。“他娘的!这玩意儿没有实体!” 秦风骂了句脏话,气得踹了床腿一脚,“刀砍不着,符咒没用,这跟打空气似的,怎么抓?”
沈砚运转《燃木兵》内力,掌心泛起淡淡红光,一拳砸向黑影。
内力刚碰到黑影,它就跟被吹散的烟似的散开,可转眼又在另一侧凝聚,还发出 “滋滋” 的怪响,像是在嘲笑他们 “打不着”。
护林甲从沈砚领口窜出来,对着黑影喷出一口绿雾。
绿雾裹住黑影,它动作顿了顿,像是被开水烫到似的缩了缩,可很快又冲破绿雾,“嗖” 地一下飘到房梁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们,跟猫戏老鼠似的晃来晃去。
“不行,打不着它!” 沈砚一把拽过李烨躲到屏风后,“这影魅没有实体,寻常手段伤不到它,咱们先撤,从长计议!”
黑影却不想放过他们,从房梁飘下来,追着他们飘。
秦小蛮又甩出两张缚妖符,还是跟刚才一样,直接穿了过去;四个侍卫举着长戟乱戳,也只是徒劳地划空气。
最后还是沈砚举着镇魂尺挡在前面 —— 尺子碰到黑影时,发出 “滋啦” 的声响,跟烙铁烫猪油似的,黑影才暂时退了回去,飘回楠木柱里消失了。
偏殿里终于安静下来,可每个人的脸色都跟锅底似的。
李烨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抓着沈砚的胳膊,声音都带哭腔:“沈砚哥哥,它还会来吗?我不敢睡了……”
秦风踹了踹楠木柱,骂道:“这破妖物跟泥鳅似的滑溜,刀砍不着,符咒没用,难不成咱们要眼睁睁看着它天天来吓太子?”
沈砚摸了摸李烨的头,语气尽量温和:“别怕,咱们肯定有办法收拾它。今晚哥哥陪你,给你讲《哪吒闹海》的故事。”
沈砚又补充一句“实在不行还有最后一个办法——换地方住。”
他转向秦小蛮,眉头皱得很紧,“你那符咒对它没用,会不会是它在柱子里吸收了东宫的皇气,变得特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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