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一章:洛阳血劫,矛盾爆发
洛阳紫微宫的正殿内,檀香与血腥气诡异交织。
安禄山身着明黄色龙袍,坐在隋炀帝遗留的九龙御座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
玉质的扶手冰凉,却压不住他掌心的汗。
这是他登基称帝的第三日,改元 “圣武” 的诏书已传遍洛阳城,街道上却没有半点登基的喜庆,只有百姓压抑的哭喊声顺着殿门缝隙钻进来,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不是没想过当皇帝。
从范阳起兵那天起,“九五之尊” 的梦就刻在骨子里,可他要的是万民朝拜的帝王,不是靠邪术支撑、天天用子民换平安的傀儡!
更没人知道,安禄山能从边将一路崛起,除了兵权在握,更凭一身浑厚内力 —— 他早年曾得江湖奇人传授 “玄铁劲”,内力刚猛霸道,寻常武将三五个近不了身,连李唐宗室的贴身侍卫,都曾败在他手下。
指尖划过御座上雕刻的龙纹,安禄山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冥罗这老东西,真当他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若真撕破脸,他倒要让这邪道知道,武道内力可不是煞气能轻易压制的!
“陛下,城外流民已收拢三千余人,城南的农田也已安排士兵协助耕种。”
内侍躬身汇报,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头埋得更低了,“只是…… 九幽教的人又来要人了,说今日需再送百名‘祭品’去白马寺分坛,否则‘护城煞气’会减弱,长安的援军若来,恐难抵挡。”
“祭品?” 安禄山猛地拍案而起,龙袍下摆扫过御案上的玉圭,“当啷” 一声脆响,玉圭滚落在地。
他盯着内侍,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朕登基是为了做天下之主,不是为了做冥罗的傀儡!他要的是活人,是朕的子民!再这么下去,洛阳城迟早变成空城,到时候他冥罗去哪找祭品?!”
唐代洛阳宫城沿用隋代紫微宫形制,正殿 “乾元殿” 的梁柱上还刻着隋炀帝时期的缠枝莲纹,曾经象征着盛世繁华的宫殿,如今却成了安禄山与九幽教矛盾的爆发点。
冥罗(血河老怪)以 “助安禄山称帝” 为条件,在洛阳设下八处分坛,白马寺、天津桥、邙山…… 每一处都藏着吃人的秘密。
那些所谓的 “护城煞气”,根本就是用百姓的魂魄炼出来的邪物!安禄山越想越心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掉进了冥罗的陷阱。
“传朕旨意,让安庆绪去白马寺分坛,告诉冥罗,从今日起,不许再抓洛阳百姓!”
安禄山咬牙下令,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若他不同意,就说朕要撤了分坛的粮草供给 —— 他的阴兵不用吃饭,可他手下的巫师总不能喝风活着!看他还能不能守得住洛阳!”
半个时辰后,安庆绪带着百名亲兵抵达白马寺。
白马寺始建于东汉的佛教圣地,如今已被九幽教改造成阴森的人间炼狱。
朱红的寺门被涂成漆黑,门前挂着两串骷髅头,风吹过,骷髅眼眶里的黑布幡 “哗啦啦” 作响。
寺内的佛像被推倒,佛身碎成数块,取而代之的是一尊用三百六十颗骷髅头堆砌的 “血河神像”。
神像的眼窝中嵌着两颗暗红色的珠子,细看竟是凝固的人血,神像前的青石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数十名百姓被铁链绑在符文中央,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发抖。
九幽教巫师们穿着黑色道袍,围着百姓转圈,口中念诵着诡异的咒语,每念一句,符文就亮起一丝红光,百姓的脸色就更苍白一分,空气中的煞气越来越浓,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嘶吼。
“冥罗教主,我父皇有令,即日起停止向分坛输送百姓!” 安庆绪勒住马缰,强压着心中的恐惧,高声喊道,“护城煞气若需滋养,可改用牲畜,再抓百姓,恐会激起民变,到时候对谁都没好处!”
冥罗从神像后走出,身着黑色道袍,道袍上绣着血色的河川图案,脸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随着呼吸微微发亮。
听到安庆绪的话,冥罗发出一阵沙哑如破锣的笑声,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安庆绪:“民变?安禄山不过是我手中的工具,也敢对我指手画脚?帝王之道,本就需‘牺牲’,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想坐稳龙椅?”
冥罗早就看透安禄山的野心,却没想到这蠢货竟会天真到以为能摆脱他的控制。
血河大阵需要洛阳的百姓做祭品,安禄山的龙血则是启动大阵的关键,如今祭品已够,安禄山这颗棋子,也该到了没用的时候。
话音刚落,一名巫师突然挥出骨杖,黑色煞气如毒蛇般直扑安庆绪。
安庆绪身边的亲兵立刻举盾抵挡,可煞气像无视盾牌一样穿透盾面,沾到煞气的两名亲兵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化为两堆黑灰,风一吹就散了。
安庆绪吓得脸色惨白,手脚冰凉,调转马头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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