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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引 第5章 科考(下)

作者:凤翎笺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3 13:46:37

皇家威严,深不可测,上京,天子脚下,王公贵眷少不了有些奸细,得知要赴宴请进士的盛宴,盛装打扮,都想沾沾这份喜气。

世子们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束发金冠,腰束玉带,足蹬云靴,显得英气逼人又不失富贵之气。

而今天的主角新科状元——燕勉之,却以白衣示人。

“燕学士。

燕勉之颔了颔首,说道:“定国公。

“不必多礼,日后我们同在朝堂,便是同僚,不必如此谦虚,不过本官步至中年,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得圣恩啊。

燕勉之笑了笑:“哪有什么皇恩浩荡,圣恩眷顾,都是为陛下尽忠。

“说的是。

有了定国公薛远打头阵,正在寒暄的其他人也朝这边涌来。

燕勉之被挤到人流中心,动弹不得。

他初入名利场,不知道他们是何居心,又有几人真心所贺。

说着,少女抱着胳膊,看着中央窘迫的少年。

“姜大小姐到!

姜保宁穿着紫色宫装,衣袂飘飘,拿着一手团扇,领口与袖口用银线勾勒出精致花纹,宛如霜雪初绽,清冷中透着矜贵。

外衫上吊着几颗水晶,腰间束着同色丝带,抛家髻上插着几个梅花簪和流苏,随着步伐而轻轻晃动,发出清脆声响。

燕勉之抬头,两人目光交汇,有一丝不自在。

还是姜保宁打破了僵局,微笑着说:“燕学士。

“姜小姐”

在场的人无一不为之惊叹,姜保宁可是太后的亲孙女,竟然能跟一个书生打招呼。

“早就听闻过燕学士的文章,今日一见,果然满腹经纶。

燕勉之扯了扯嘴角:“谢姜小姐关怀,草民无姜小姐无以至今日。

“哦?此话怎讲?

燕勉之走到她面前,羞涩又有点怯懦的说:“草民家世不显,散尽家财撑到殿试,砸锅卖铁买了几张饼和笔墨纸砚,但不知哪伙贼人给偷盗了,幸亏遇到了小姐身边的婢女。

燕勉之指了指情客,姜保宁也回头看去。

燕勉之作揖道:“谢姜小姐的大恩大德。

“翊王殿下驾到!

众人再次回头看去,目光聚集在门口,看到一个穿着水墨色锦袍的青年。

他面庞冷峻,剑眉斜飞入鬓,眼眸深邃如幽潭,让人不敢直视。

墨发整齐束起,以一顶银冠固定,冠上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光芒。

燕勉之的手停在半空,李承鄞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面上带着一丝讥笑。

“姜小姐,这是干什么呢?为难我们燕学士吗?

哦!燕勉之还行着礼呢!

姜保宁手足无措地扶起他“快起来,快起来!不必多礼!你这是干什么!

李承鄞甩着他腰上的玉佩:“燕勉之,你可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从小就是如此,本王也少不了在她身上吃亏。

“李承鄞!

李承鄞弯腰,一把夺过姜保宁手中的团扇,她莲步轻移,欲强,李承鄞故意将手抬高,逗弄着她。

姜保宁娇嗔地跺脚,一个箭步上前,李承鄞侧身一闪,她扑了个空,却因惯性向前跌去。

李承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姜保宁的袖子,将她稳稳扶住。

姜保宁趁势抓住王爷的衣袖,用力一扯,李承鄞佯装吃痛,“哎呀”一声,手中的纸扇便被姜保宁夺了去。

姜保宁拿着扇子,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哈哈,李承鄞!这下被我抢到了吧!”

李承鄞无奈地摇头 “算你走运!

太子李承稷身着一袭玄色蟒袍,腰间束着金带,上挂着温润玉佩,身姿英挺,面容冷峻。

微风轻拂,带起他袍角的绣纹,仿若暗涌的龙蛇,整个人似是从这宫廷的深邃中踏出的神只,就这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身后,空气稀薄且凝重。

“太子殿下万安。

少女敛起笑容,再也没了先前的喜悦。

李承鄞:“长兄。

李承稷点了点头,看向姜保宁说:“承鄞,姜小姐。

“太子殿下万安。

李承稷摆摆手:“不必多礼,父皇政务繁忙,稍后便来,众臣落座。

随着一声磁性的传唤,身着朝服的众臣依品阶鱼贯而入,衣袂轻拂,靴履踏地,发出细微而整齐的声响。

待行至各自位次前,先是恭敬地掸掸衣袖,而后双膝缓缓弯曲,整衣敛容,缓缓落座。

李承稷站在中央,拿起酒杯说:“卿家才思敏捷,文采斐然,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拔得头筹,实乃我朝之幸。

“然为官一任,当心系黎庶,清廉自守,不可负了这朝堂的信任与百姓的期许。

“孤望你日后能凭满腹经纶,在这朝堂之上谋国安邦之策,兴利除弊之举,大展宏图,名垂青史。”

说罢,拿着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潮水般的掌声瞬间淹没了整个空间,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人们的耳膜。

“谢太子殿下。

“今日就不必拘束了,今日孤与众卿一起把酒言欢,畅谈未来。

“太子殿下,宛如扶桑初日,熠熠华光倾洒朝堂,温润而泽,令万民仰止。

李承稷笑了笑,说道:“这些漂亮话就不必说了,今后为父皇尽忠才是正经事。

“是”

坐于李承稷下方的璋王开玩笑的说:“光尽忠可不行,让皇上也给你挑个妻子啊。

李承稷今年二十有六,东宫只有几个侍妾。

“叶玉卿,没大没小。

璋王叶玉卿是皇后叶妙音的侄子,前些年以彰宠爱,给这个不学无术的叶家子孙封了王。

“好好好,我过些日子给姨母说说,给你挑个漂亮女子。

李承稷笑了笑没说话,眼神却频频瞥向姜保宁那边。

姜保宁安静地发着呆,感受到灼热的目光后,无措地望向李承稷。

李承稷看着她,嘴角升腾一丝笑意。

“承鄞?

“阿兄 。

“时辰要到了,孤要去寻父皇,你代替孤招待士子们。

李承鄞点点头:“是。

待李承稷拂袖而去后,李承鄞不自然的站起来,走上高位,拿起黄金酒杯。

“士子们过关斩将,颇为辛苦,本王代替太子陛下赞许各位。

他凝望着杯盏里的酒水,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云霄。

他皱皱眉,心里却暗自神伤:“阿兄每次饮酒都喝那么烈,还饮那么多,真不怕伤了身子啊。

他咬咬牙一饮而尽。

“皇上驾到!

李允贤黄袍加身,跨过门槛,后面跟着叶皇后和李承稷。

李承鄞惊恐地望向他们,发现自己原来站在高台之上,眼神慌乱,着急忙慌地跑下来。

“父皇…阿兄…

李允贤面庞冷峻,越过他走向龙椅:“众臣平身。

“朕政务繁忙,本是嘉奖进士的宫宴,竟扫了兴,新科状元是何人?让朕见见。

燕勉之起身,抬头立于李承鄞身侧,作揖道:“臣在。

只不过他们一个站着,一个跪着。

“卿之才华,朕心甚悦。今朝金殿对策,卿文思泉涌,言辞灼灼,犹如明珠现世,熠熠生辉。

“皇上谬赞,臣愧不敢当。

李允贤赞许地说:“朕看重的就是你这一份谦虚,日后行翰林学士之职,为江山社稷倾尽全力,朕定当委以重任,保我朝之昌盛,扬卿之威名,与卿共铸大业宏图。

是。

李允贤突然看向跪在中心的李承鄞,言语犀利地问:“李承鄞。

“儿臣在。

“如今刚封王就无法无天了?

李承鄞颤抖地说:“没有!儿臣没有!

叶妙音抚上他的手:“皇上,鄞儿敦厚良善,怎会如此?

“你去金华殿思过去罢!跪满六个时辰。

六个时辰?

李承稷看着跪着的李承鄞,嘴角升起不容易被人瞧见的笑意。

反而是被宴请的公爷和小姐,眼神有一丝悲悯。

“这翊王殿下平时最是和善,皇上怎会如此动怒。

“不知啊。

姜保宁听到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放下糕点抬头望向李承鄞。

少女望着那跪在地上的少年,心好似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

姜保宁呢喃着:“他…

随着李承鄞被押送到宝华殿,宫宴也渐渐进入**,高官显贵觥筹交错,少爷小姐低头谈说着。

而她姜保宁,不知道为什么会担心他。

她心烦意乱的摇摇头:“没事的。

夏栀焱敲敲她的脑袋:“你怎么了?

夏栀焱是夏太傅的长女,而夏太傅,是姜保宁的授课老师。

“没什么,你还好意思说?你爹爹上次罚我面壁思过半个时辰,我气儿还没消呢!

夏栀焱讨好的捶了捶她的胳膊:“那是我爹的事,你怪我啊。

“不都一样。

“好啦,我过两日给你带那个城东的桂花酥。

姜保宁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吗?哎呀你知道的,你我那么多年的感情,是不会因为你爹爹而散的。

夏栀焱刮了刮她的鼻子:“那是自然,谁让某人是个馋猫呢。

“你又开我玩笑!

两人手挽手聊着天,夜幕逐渐暗了下来,夕阳还有一丝余晖,人生就此罢了,便足矣。

酒过三巡,佳肴渐冷,烛火摇曳中,盛宴已近尾声。

李允贤早已站不稳了:“朕乏了,时候不早了,众卿回去吧。

“是”

乐师们放下了手中的乐器,余音还在厅中缭绕,却已添了几分阑珊之意。

仆役们悄无声息地穿梭其中,开始收拾残局。

宾客们也纷纷起身,带着未尽的酒意和满足。

姜保宁回到慈宁宫,看到崔韫笙正在看书,且看得很认真。

她悄悄走上去,抚摸她的肩膀:“祖母!您怎么又在看书啊。

崔太后宠溺一笑:“傻孩子,古来圣贤哪个不是读书的?蔡女才情绝世,虽历经磨难,却因饱读诗书而名传千古;班昭续写《汉书》,才学不让须眉,为后世所敬仰,女子一定要多读书,莫要让那些凡夫俗子轻看了你去。

姜保宁娇嗔道:“是,祖母才高八斗,宁儿比不上您。

崔太后放下书卷,问道:“今日的宫宴如何?

“不好玩。

“怎么不好玩了,承鄞那小子没跟你闹啊?

姜保宁委屈地说:“他被罚了。

“为何?

“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罢了。

“什么时辰了?

“祖母,亥时了。

崔太后皱了皱眉:“这个时辰让孩子在那里跪着?且不说罪名是何?承鄞日后伤了身子可怎么好。

姜保宁沉默着帮崔韫笙捶着肩膀。

“这样吧,保宁你替哀家去给承鄞送点吃食和被褥,可好?

“好。

说着容霜从库房拿出几个锦被,几盏蜡烛和一些糕点。

姜保宁哭笑不得:“祖母,我拿的完吗?

“哀家给你带了侍卫。

“那好吧,这夜黑风高的,保宁走啦。

崔韫笙赞许的点点头,接着又低头看起书来了。

夜黑风高,姜保宁穿过黑黢黢的宫道,来到金华殿,金华殿的匾额上都布满了蜘蛛网。

她吩咐道:“你们在外面守着,别让人瞧见。

她推门进去,发现李承鄞正跪在那布满灰尘的地板上,脸色略显苍白,额头布满细密汗珠,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

她提着篮子,慢慢走过去,看见少年渗出鲜血的下嘴唇,泛白的指节,心里不免隐隐作痛。

平时和他嬉笑打闹意气风发的少年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她唤道“李承鄞”

他猛得回头,双眼含泪的眼球里透出一丝悲悯。

“保宁”

“饿坏了吧,祖母让我给你带了吃食”

姜保宁擦起火柴,点亮烛台,掀起盖在篮子上的锦布。

里面藏着一碗面,上面还卧着两个鸡蛋。

“不行,父皇那边…

姜保宁打断他“那么守规矩干嘛?平时也没见你这样?快吃了吧。

李承鄞接过碗,看着还热气腾腾的面,自嘲地笑着:“没想到啊,平时日日和你拌嘴,到头来最关心我的竟是你。

“倒是贫嘴起来了,你啊,行事鲁莽,日后要收敛些了。

李承鄞大口地吃着面,哽咽着说:“谢谢你。

姜保宁悬在半空的手,想抚平他凌乱的发丝,但又想到这样,视礼仪尊卑,男女有别于不顾,便垂下了手。

“无碍,我们是朋友嘛,对了,祖母还给你带了几个被褥,这里偏冷阴湿,莫要着凉了。

“也不知舅舅是怎么了,一会我帮你求求情吧。

李承鄞双眸含泪,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不用了,免得连累你,还是谢谢你,姜保宁。

她眼眸明亮,笑起来弯弯如月牙,驱散了周遭的黯淡。

门口的侍卫敲敲窗“小姐,要快些了。

“别哭了,快些吃了”

时不时回头望向外面“知道你很感谢本小姐的大恩大德,但这不是报恩的时候”

李承鄞嘴硬又宠溺的说“谁说了~

姜保宁俏皮地模仿他:“谁说啦~

没过一会儿,那一碗面被吃得一个渣都不剩。

姜保宁连忙把碗收进篮子里,说道:“祖母,给你带了被褥,记得用!走哦。

她蹦蹦跳跳地跑走,她的发丝在风中轻扬,眼眸里的至纯至善,总让人沉沦。

李承鄞笑着看向她:“宁宁,谢谢你。

殿内烛火幽微,将李承鄞半边脸庞隐在暗处。

月光映出他毫无波澜的眼睛——直到窗外传来极轻的落地声。

他指尖一顿,铜灯台的影子在墙上猛地一晃。

三道黑影如鬼魅裂窗而入,刀锋直取他咽喉。

李承鄞旋身掀翻桌案,烛火砰然坠地,黑暗中响起铁器相撞的刺耳声响。

他借着熟悉殿内布局的优势退至柱后,左臂已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大哥就这么等不及?”他在刀剑交错中轻笑,声音却冷得像冰。

刺客招式愈发狠戾。他被逼至墙角,剑锋擦过脖颈的刹那,窗外突然射进三支弩箭——精准地没入刺客后心。

侍卫从梁上跃下跪地请罪,李承鄞抹去颈间血珠,垂眸看着地上仍在抽搐的刺客:“留个活口。”

他蹲下身,扯开刺客衣领露出肩头烙印——东宫暗卫的标记在血色中清晰可见。

“告诉本王,”他指尖按进对方伤口,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大哥还交代了什么?”

待殿内重归寂静,李承鄞独自站在血泊中。

窗外明月高悬,他抬起鲜血淋漓的手,对着月光缓缓握紧。

“真好,”他唇角勾起冰冷弧度,“现在连虚伪的兄友弟恭都不必再演了。”

断箭在他掌心折成两截,碎木刺进皮肉,他却浑不在意。

这场刺杀撕碎了皇室最后的温情假面,也让他看清——在这吃人的深宫里,唯有成为最狠的执棋者,才能活下去。

月光浸透他带血的衣袍,那双眼睛里最后一点温度彻底熄灭,只剩下淬炼过的、钢铁般的决绝。

经此一事,他怨过,李允贤,李承稷,叶妙音,他也感动过,姜保宁,崔韫笙。

他眼里闪过一丝凌厉,那深邃双眸中再无往日的平和,他薄唇紧抿,攥紧拳头直到出现血迹,喃喃道:“长兄?原本我无心太子之位,可如今你要置我于死地,皇位你坐得,本王也坐得。

察觉到手上的痛楚后,他闷哼一声,脑海里浮现出了少女娇俏的脸庞。

“姜保宁,以后我们来日方长。

从此以后,他心里好像有一块让他心软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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