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东宫引 > 第60章 爱

东宫引 第60章 爱

作者:凤翎笺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3 13:46:37

华灯璀璨,映照着满殿珠翠罗绮,衣香鬓影浮动在暖融的熏风里。

李承鄞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温润的玉杯。

他面上维持着得体的浅笑,目光却似不经意地掠过对面女眷席上那道清雅的身影——姜保宁。

她正微微侧首与邻座的贵女低语,灯火在她鸦羽般的鬓边跳跃,映得侧脸线条柔和而精致。

在这时,姜保宁似乎被席间的什么话题逗趣,执起团扇半掩面庞,眼波流转间,那视线却精准地、极其短暂地穿过喧闹的人群,落在了李承鄞身上。

那目光并非直视,更像是一缕被风无意吹拂的丝线,轻轻一触即离。

李承鄞不动声色地端起酒杯,借着饮酒的动作,眼睫微垂,目光却牢牢锁住她。他几不可察地、极轻微地点了下头。那动作细微如蝶翼振翅,淹没在满殿的繁华里,却清晰地传递了过去。

姜保宁唇角那抹原本客套的笑意,似乎加深了极其细微的一分,随即又敛去。

她从容起身,向身旁的贵女低语了两句。

“酒过三巡,我出去透透气

身旁的夏栀焱还奇怪,平常她不是很会喝酒吗?

鹅黄色宫装如流云般拂过光洁的地面,她姿态优雅地、不疾不徐地向殿侧通往花园的垂花门走去,身影很快没入门外更深的夜色与回廊的阴影中。

不过片刻,李承鄞也放下酒杯,对身旁的六皇子齐王低声交代了一句“酒气上头,出去透透气”。

“哎五哥,你平常可不是那么容易醉的……”

他没听见身后人的话语,便起身离席。他的动作同样从容不迫,仿佛只是寻常离座,高大的身形穿过谈笑的人群,走向姜保宁消失的那扇门。

殿内的喧嚣与光亮被他抛在身后,清凉的夜风裹挟着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

殿外的回廊曲折幽深,悬挂的宫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李承鄞并未急于追赶,他的脚步沉稳,目光锐利地扫过前方。

果然,在绕过一处堆叠着玲珑湖石的花圃时,前方那抹茜色的身影正倚在临水的朱漆栏杆旁,背对着他,似乎在欣赏倒映着星月与灯火的池水。

她的姿态闲适,仿佛真的只是在透气赏景。

但李承鄞知道不是。她停在此处,是在等他。

然后,她极其自然地转身,裙裾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旖旎的弧线,朝着水榭后方、被茂密藤萝和嶙峋假山半掩着的一处幽暗角落走去。

月光与水光交织的柔晕里,姜保宁正款款行来。她身上穿的鹅黄色襦裙如霞光初染,绣着繁复精致的缠枝并蒂莲纹,下裙则是浓重的玄青,裙摆处以捻金线勾勒出展翅欲飞的鸾鸟,行动间流光浮动,仿佛随时要破空而去。

云肩轻覆肩头,缀着细小的珍珠流苏,高高的发髻上簪着累丝点翠的金凤步摇,凤口衔下的珠串垂落鬓边,与她耳畔摇曳的明月珰交相辉映。

这身装扮,美得惊心动魄,也……像极了即将踏入喜堂的新嫁娘。

“殿下也出来透气?”她声音清越,带着惯有的从容,仿佛只是偶遇。

李承鄞的目光如同实质,牢牢锁在她身上,从她发顶的金凤,一寸寸滑过她光洁的额头、含笑的眉眼、挺翘的鼻尖,最终定格在那抹被口脂点染得娇艳欲滴的唇瓣上。

那目光滚烫、深沉,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和一丝被强行压抑的疯狂暗涌。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向前逼近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他身上清冽的松柏气息混合着一丝淡淡的酒意,强势地侵入她的感官。

他垂眸,视线落在她云肩上那颗颤动的珍珠上,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危险的试探:

“姜小姐今夜……当真是光彩照人。这身衣裳……”

他顿了顿,舌尖仿佛品尝着某种剧毒的甘美,缓缓吐出,“……倒像是为良辰吉日精心备下的嫁衣。不知……”他抬起眼,眸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入她眼底深处,那里面翻涌着浓稠的黑暗与灼热的火焰。

“……是哪家的儿郎,能有此福分,得小姐如此盛装以待?

姜保宁被他骤然逼近的气息和那毫不掩饰的、带着疯劲的目光笼罩,心头猛地一跳。

她面上依旧维持着镇定,甚至迎着他灼人的视线,唇角弯起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她反而微微侧首,让那金凤步摇的流苏在月光下划出一道璀璨的弧光。

她看着李承鄞紧抿的薄唇和眼中那压抑的风暴,轻声反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只有彼此才能懂的柔软:

“殿下觉得呢?这身衣裳……穿给谁看,才算不负这‘良辰吉日’?”

藤蔓纠缠,假山叠嶂,隔绝了水榭的灯光与远处的丝竹,只余下从枝叶缝隙漏下的几缕惨淡月光,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苔藓气息和夜花的幽香,更添几分隐秘与暧昧。

方才水榭边剑拔弩张的炽热空气,在这狭窄的幽闭空间里沉淀下来,化作一种更为粘稠、更为磨人的暗涌。

清冷的月光艰难地透过层叠的叶片,吝啬地洒下几点惨淡的光斑,落在姜保宁身上那茜红玄青的华服上,金线鸾鸟的羽翼在幽暗中偶尔闪过一道微芒。

姜保宁背脊紧贴着身后冰凉粗糙的石壁,试图汲取一丝镇定。

她抬眸,望向咫尺之遥的李承鄞。

他高大的身形几乎完全遮挡了本就微弱的光线,将她困在自己与石壁构成的方寸之地。

还未曾当面恭贺殿下。” 她的声音清越,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刻意维持着臣女该有的分寸。

“册立东宫,乃国之重典,殿下膺此大宝,实至名归。

然而,李承鄞的眸光却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骤然冷沉下去,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

他向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他身上清冽的松柏气息混合着未散的酒意,强势地笼罩下来。

他反而抬起手,动作并不粗暴,甚至带着一种刻意的缓慢。

修长的手指没有去碰触她盛装下裸露的肌肤,而是精准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扣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腕。

指尖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袖,烙印在她微凉的腕骨上。她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试图挣动,却被他紧紧地扣住。

“姜保宁”

“你心里清楚,孤在乎的是什么。

他扣着她手腕的手指微微用力,将她往自己身前又带了半分。

“可是殿下……婚嫁之事臣女不能左右”

他的掌心带着灼热的温度,轻轻覆在了她腰侧那华丽繁复的腰封之上。

隔着层层衣料,那温热的掌心熨贴着她腰肢的曲线。

姜保宁被他紧扣的手腕和腰间那只带着滚烫温度的手掌禁锢着,动弹不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殿下你精明能干,想必也明白这个道理

她不再试图挣脱手腕的钳制,反而任由他握着,只是微微侧过头,避开他过于灼人的视线。

只是……想起殿下昔日的承诺,一时……一时心切罢了。殿下如今已是东宫储君,身份贵重,想必……自有考量。”

李承鄞是何等敏锐之人?

他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微微松了一瞬,拇指却更加用力地按在她腕间跳动的脉搏上,感受着她加速的心跳。

他盯着她低垂的眉眼,看着她刻意流露出的那点羞赧与“为难”,心中那团炽烈的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烧得更旺。

他明白了,他的太子妃,终究是那高悬的明月,需要他亲手捧到云端之上。

李承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翻涌的疯狂渐渐沉淀为一种更深沉、更势在必得的暗流。

他没有松开钳制,反而就着她侧脸的姿势,微微低下头,薄唇几乎要贴上她敏感的耳廓,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细小的绒毛

孤的考量,从来都只有一个。

他目光灼灼,如同燃烧的星辰,穿透她故作矜持的伪装,直抵她心底最深处。

“孤当日许下的承诺,字字句句,皆为真。只要孤是太子,”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一分,带着斩钉截铁的决断,响在这隐秘的角落,如同金石掷地,“姜保宁,你只会孤唯一的太子妃。

李承鄞忽地低笑出声,他微微俯身,鼻尖几乎蹭到她鬓边摇曳的金凤步摇流苏,灼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声音压得又低又磁:“姜小姐真是好手段,勾得孤心都飞去了将军府。

他指尖在她腕骨上危险地画着圈,力道不重。

“明日,不,此刻回宫,孤便亲拟奏表,呈于御前!”

他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那是权势在握的自信与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的狠厉,“这位置,孤给你,你就得接着!普天之下,除了你姜保宁,谁敢坐上那个位置,孤……”

他话语微顿,眼底掠过一丝阴鸷的寒芒,未尽的话语里是显而易见的血腥气,随即又被一种近乎温柔的、却更令人心惊的偏执取代,“……孤剐了他全家!”

然而,就在那狂喜的浪潮即将淹没理智的瞬间,一丝冰冷的现实如同淬毒的银针,狠狠刺入她滚烫的心房。

太快了!

他说明日,不,是此刻回宫就要上奏!这哪里是求娶?这分明是强夺!是东宫储君不容置喙的旨意!可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父亲姜将军尚在朝堂,她姜家百年清誉,怎能容他李承鄞一句话就定了终身?没有三媒六聘,没有父亲首肯,没有在朝堂上堂堂正正地议定……

难道她姜保宁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他“定下”,日后如何在东宫立足?如何在天下人面前抬头?世人只会说她攀附权贵,说她魅惑储君,说她……不知廉耻!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松开,却转而用指背,带着一种近乎珍视的狷狂,轻轻拂过她因震惊和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唇瓣,声音陡然又压低。

不……不行!”

姜保宁猛地从他滚烫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力道之大,甚至挣松了他紧扣的手腕。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石壁上,那尖锐的痛感让她瞬间清醒。

你……你疯了不成?!”

她胸口剧烈起伏,鹅黄的衣襟随着呼吸急促地颤动,那双刚刚还盈满喜悦的眸子,此刻却燃起了愤怒和委屈交织的火焰,死死瞪着他。

“明日?此刻?你把我当什么?又把姜家当什么?!”

“我父亲……我父亲还在朝中!你要娶太子妃,是国事,更是家事!你连问都不问过我父亲一声,连朝堂上议都未曾议过,你……你让我日后如何自处?让姜家如何立足?!”

他忽地发出一声短促而骇人的低笑,那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毁灭一切的疯狂。

“你要礼法?要你父亲首肯?要朝堂议定?行!”

他眼中寒光爆射,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狠绝,“孤就给你!孤会让全天下都知道,孤李承鄞要娶姜保宁为太子妃!孤会让礼部按最高的仪制操办!孤会亲自去你姜府,向你父亲‘求娶’!

“——你就再也没有说‘滚’的资格!” 他眼中是彻底燃烧的、不顾一切的疯狂火焰,宣告如同烙印,深深打入她的骨髓,“到那时,你只能乖乖地,给孤——嫁!”

他凭什么?凭什么用这种施舍般的、带着血腥味的语气决定她的一生?凭什么把她珍视的家族体面和自身尊严踩在脚下,还摆出一副“这是恩赐”的姿态?!

李承鄞!” 她声音不大,却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

殿下如今是东宫储君,金口玉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句话,便能定人生死,断人前程,是么?”

李承鄞缓缓转过身。

藤萝的阴影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如同两点幽冷的寒星,死死地攫住她,翻涌着被挑衅的怒意和更深的、难以捉摸的暗流。

殿下以为,这身衣裳,”

姜保宁指尖轻轻拂过自己茜红的衣襟,动作优雅,眼神却冰冷如霜。

“她承认得干脆,眼神却锐利如刀,“我是喜欢你,可我盼的,是两姓之好,是父母之命,是堂堂正正立于人前!而不是殿下如今这般……如同市井无赖般,在这阴暗角落,用一句带着血腥气的‘嫁’字,就想将我定下!”

她看着他眼中翻涌的越来越浓的阴鸷,心中的逆反之火越烧越旺

“殿下口口声声替我担?敢问殿下,”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穿透人心的诘问,“殿下担得起什么?担得起日后满朝文武、天下黎庶,指着我的脊梁骨,说我姜保宁是靠着储君失心疯般的强取,靠着不顾礼法的胁迫,才攀上太子妃之位吗?!担得起我父亲一生清名,因殿下一时‘疯魔’,便染上攀附权贵、卖女求荣的污点吗?!”

“殿下!” 她最后一声呼唤,带着深深的失望和一种近乎悲悯的嘲讽。

“您这哪里是爱我?您这分明是……害我!

他眼中的怒意瞬间被一种猝不及防的刺痛取代!

高大的身躯在阴影里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他死死地盯着姜保宁,看着她眼中那冰冷的失望和毫不留情的指责。

这比任何辱骂都更让他……心惊,也更让他……兴奋!

李承鄞紧绷的下颌线放松了,他眼底翻涌的暴怒如同退潮般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幽暗的光芒,如同被点燃的深渊。他甚至……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重复着她的话,每一个词都像是在品味陈年佳酿,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里没有半分被冒犯的怒意,只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欣赏和……餍足?

“骂得真准啊,姜保宁……这世上,也只有你,敢这么指着孤的鼻子,骂孤‘失心疯’,也只有你……能一眼看穿,孤这不顾一切的‘深情’背后……藏着怎样的祸心!”

“是,孤是‘失心疯’了。” 他在她面前站定,微微俯身,目光灼灼地锁住她惊愕的眸子,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被骂通透了、爽到骨子里的喟叹,

“被你逼疯的!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孤就疯了!”

他抬起那只染血的手,这一次,动作不再粗暴,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慢条斯理的欣赏,用指尖沾染的、已经半凝固的血迹,极其缓慢地、在她心口的位置,画了一个小小的、带着占有意味的圈。

那冰冷的、粘稠的触感让姜保宁浑身一僵。

“可那又如何?”

他的笑声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愉悦,“你要礼法规矩?要父母首肯?要堂堂正正立于人前?行!孤给你!孤会用最周全的礼数,最盛大的仪仗,亲自登门,向你父亲‘求娶’!让全天下都知道,是孤李承鄞,非你姜保宁不娶!”

他捏住她下巴的力道放轻了些,指腹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眼神专注而危险:

“但是,姜保宁,” 他凑近她耳边“等孤把这些‘体面’都给你铺好了……等孤名正言顺把你娶回东宫那一天……”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被骂“爽”后的极致愉悦和占有欲:

“——你就得用这一辈子,来治孤这……因你而起的‘失心疯’!”

“所以小狐狸,你就在将军府乖乖等着孤的百万聘礼和婚书吧。

姜保宁走了出去,李承鄞在背后审视着她小巧玲珑地背影,嘴里不禁喃喃道:“你怎么就那么让孤着迷,孤爱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