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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引 第116章 谋位

作者:凤翎笺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3 13:46:37

落雪阁内,余下博山炉里一缕残香,袅袅娜娜,带着一丝药草特有的清苦气息,固执地缠绕在空气里,挥之不去。

这香气,是方才李太医留下的余韵。

她维持着送走太医时的姿势,纤细的手指紧紧绞着帕子,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夫人此胎气血稍弱,胎息略显浮滑……此乃思虑劳神所致,最忌忧惧惊怖,务必静心凝神……”

云落雪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上头顶,连窗外透过茜纱映进来的暖光,落在身上都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腹中那刚刚萌生、还未来得及感受喜悦的生命,此刻却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刃,随时可能将她斩落深渊。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又迅速合上。

书桐步履轻捷,神色看似如常,但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警惕。她走到云落雪身前,屈膝行礼,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心腹之间特有的谨慎:

“姨娘,太医已送走了。”

云落雪猛地抬眼看她,眼中带着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急切和惊惶,嘴唇翕动了一下,却发不出声音,只用眼神死死锁住书桐。

书桐会意,微微颔首,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剩气音,却字字清晰地送入云落雪耳中:

“太医在二门外,又对奴婢‘叮嘱’了几句。”

她刻意加重了“叮嘱”二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说,姨娘的脉象,虽无大碍,但此胎金贵,最需福泽庇佑。寻常汤药调理固本,终究不及神佛加持来得稳妥。慈航庵香火灵验,主持师太更是精通安胎祈福之法。若能诚心前往斋戒数日,于佛前焚香祷告,求得菩萨慈悲,护佑胎儿康健,母子平安,此乃上上之选,远胜凡俗药石。

她上前一步,借着整理云落雪身侧矮几上药方的动作,身体几乎贴到云落雪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细若蚊蚋的声音,吐出了最关键的信息:

“姨娘莫慌。方才……卢府的人,在角门处,悄悄递了话。”

云落雪的身体瞬间绷紧,连呼吸都停滞了。

书桐语速极快,声音几乎淹没在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里:

“卢大人知晓姨娘要去慈航庵祈福。他说……明日未时三刻,他会在庵中后山‘洗心亭’等候姨娘。有万分紧要之事相商,关乎……姨娘与小主子的前程安危,务必相见。此事……不容有失。”

书桐说完,迅速退后半步,她拿起太医留下的那张药方,声音恢复了正常音量,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姨娘,太医开的方子,奴婢这就去吩咐人抓药?您看……”

“姨娘?”书桐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云落雪猛地回过神,对上书桐那双看似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却也让她混乱的思绪强行凝聚。

“药……”云落雪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药……先放着吧。”她挥了挥手,仿佛那张药方是什么不洁之物,“我……我累了,想歇会儿。”

“是。”

书桐并未多言,顺从地将药方轻轻放在矮几上,又细心地替云落雪掖了掖滑落的薄毯,“那奴婢就在外间守着,姨娘有事唤一声便是。”她屈膝行礼,动作依旧恭谨利落,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门扉合拢的轻响,如同闸门落下,将云落雪彻底隔绝在这方死寂的空间里。

直到书桐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云落雪瘫软下来,整个人蜷缩进宽大的圈椅中,瑟瑟发抖。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卢秉权……云落雪闭上眼,卢秉权那张俊朗却阴鸷的脸清晰地浮现出来。

腹中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悸动,云落雪的手下意识地抚上小腹,那里依旧平坦,却承载着她所有的恐惧和……唯一的希望。

“前程……安危……”

她喃喃地重复着卢秉权的话,声音破碎不堪。

窗外的日影一点点西斜,将房间内的光线拖得越来越长,也越来越暗。

博山炉里的最后一点香灰彻底冷却,连那一丝苦涩的药味也淡去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沉寂和冰冷。

云落雪就那样蜷缩在椅子里,像一尊失了魂的玉雕。

那枚被冷汗浸透的帕子,无声地滑落在地毯上。

没有退路了。

无论如何,慈航庵,她必须去。

洗心亭,卢秉权,她必须见!

她扶着椅背,极其缓慢地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到梳妆台前。

菱花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毫无血色的脸,只有那双眼睛,在暮色中亮得惊人,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

“书桐。”她对着门外,唤了一声,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空洞的冷意。

门立刻被推开,书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姨娘?”

“替我准备一下。”云落雪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镜中自己那如同幽魂般的影子上,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明日,去慈航庵,祈福。”

她停顿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镜面,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又带着斩断一切退路的狠绝:

“为‘小主子’……求个平安。”

庵堂坐落在京郊青翠山峦的怀抱中,远离尘嚣。

晨钟初歇,悠长的余韵还在山谷间回荡,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气息,混合着草木的清新。

古柏苍松掩映下,殿宇庄严,飞檐翘角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确是一处清幽的“祈福”之所。

因为卢秉权的威胁,缭绕的香烟、肃穆的佛像、僧尼们低沉的诵经声,非但不能让她平静,反而像一张无形的网,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跪在偏殿角落的一个蒲团上,看似虔诚地低垂着头,手中无意识地捻着一串冰冷的佛珠。

素色的衣裙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眼底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和疲惫。

就在她心神不宁之际,一个同样穿着素净、做寻常香客打扮的中年仆妇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侧,低声道:“云娘子,后山‘洗心亭’,有人等您。”

云落雪的心脏猛地一缩,捻着佛珠的手指瞬间冰凉。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微微颔首,起身跟着那仆妇,避开香客和僧尼的视线,沿着一条僻静的小径,绕向庵堂后山。

洗心亭坐落在一处悬崖边,视野开阔,能将山下蜿蜒的河流与远处的田野尽收眼底。

亭子本身小巧古朴,此刻却弥漫着一种与周遭禅意格格不入的阴冷气息。

卢秉权早已等在那里。他换了一身半旧的青灰色直裰,负手而立,望着山下风光,背影显得有几分文士的清矍。

然而,当云落雪的脚步声靠近,他转过身来,那张俊朗的脸上却毫无欣赏景色的闲适,只有一片沉沉的阴鸷和刻骨的算计。

“你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掌控者的笃定,目光如钩子般在云落雪苍白的脸上逡巡,“脸色还是这么差。看来,这佛门清净地,也未能让你‘静心’?”

云落雪没有回答他的嘲讽,只是快步走进亭子,仿佛亭外开阔的天地让她更加不安。

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到底想怎样?这里人多眼杂,万一被人看到……”

“放心,这里是‘贵客’专用的清静地,寻常香客到不了。”

卢秉权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捻动佛珠的手指却停了下来,“只是,这‘心疾’……终究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表妹可知,你的‘心药’在何处?”

云落雪猛地转头看他,眼中带着警惕和一丝哀求:“卢秉权,你到底想怎样,你让李太医给我传话,我来了。你还要如何?”

“我想怎样?”

卢秉权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反而像冰碴摩擦,“你我之间,何必装糊涂?我想要的,从来都很清楚。”他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胁迫,“我想要你……为我所用。”

“为你所用?”云落雪的心猛地一沉,“我一个深宅妇人,能做什么?”

“你能做的,很多。”卢秉权眼神锐利如刀,直刺云落雪眼底,“尤其是在这姜府之内,尤其是在那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姜大小姐身边。”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姜保宁……她就像一座被金玉堆砌、重兵把守的堡垒,看似固若金汤。祖母是威压后宫的太后,舅舅是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哥哥是刚刚立下不世战功、手握重兵的上柱国大将军,未婚夫是储君太子……啧啧,这靠山,真是令人望而生畏,连我在朝堂上,也不得不避其锋芒啊。”

“可是,”卢秉权话锋陡然一转,眼中闪烁着阴鸷而精明的光芒,“再坚固的堡垒,也怕从内部滋生的蚁穴。再显赫的门楣,也怕被最意想不到的阴影玷污。姜保宁再受宠爱,她终究是一个人,一个……会有弱点、会犯错的‘人’。而她的亲人,也并非铁板一块。”

他靠近一步,身上那股不属于佛寺的、带着世俗算计的气息扑面而来:“太后年事已高,精力不济;陛下虽为天子,却也要权衡朝堂各方势力,更要顾全皇家颜面;姜晏珩再是战神,终究会远赴边关,鞭长莫及;至于太子……”他冷笑一声,“储君之位,岂是那么好坐的?东宫的眼睛,盯着他的人,只会比盯着姜保宁的更多!一个‘失德’的太子妃,对他而言是累赘还是助力?”

“你说的我何尝不知?我当年把李芷宁难产而死之后,如今的太后差点儿把姜府给翻了,产婆也被先帝斩立决,我原本以为李芷宁死了,我的心魔就能解除…”云落雪说着脸上突然露出一丝阴鸷。

云落雪抚摸着小腹,手上的锦帕却被她捏出了褶痕“我没想到李芷宁的孩子可以如此尊贵,得封上柱国,诰封太子妃,还有李芷宁,所有人都在为她歌功颂德,那个词与生前的她半分都不沾边,什么贤良淑德…

“原来父母的爱可以到如此地步,李芷宁死了先帝和太后就让她的女儿坐人上人…

云落雪凑近卢秉权,咬紧牙关“你知道太子来宣旨的时候我有多恨吗?李芷宁好似在天上跟我叫嚣,她李芷宁的孩子会继承她的衣钵,而我只能活在地狱!

卢秉权好整以暇地退开一步,目光却如同毒蛇般缓缓下移,最终,意味深长地落在了云落雪依旧平坦、被素色衣裙遮掩的小腹上。

那目光如有实质,带着穿透性的审视和一丝掌控一切的得意。

云落雪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小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惊恐地看着卢秉权。

卢秉权没有直接点破,只是用一种极其隐晦、却足以让云落雪心惊胆战的方式,慢悠悠地说道:“你可知,这世间最珍贵也最脆弱的,是什么?是血脉,是传承。一个母亲,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会做出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吗?”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云落雪眼中瞬间涌起的巨大恐惧和绝望,才缓缓接道:“姜烨……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荣恩长公主当年为生姜保宁难产而亡,姜烨对这个嫡女,是爱屋及乌,更是将亡妻所有的亏欠都弥补在她身上。只要有姜保宁在一天,只要姜保宁不同意你登上主母之位,告诉太后,你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你……你卑鄙!”

云落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中充满了屈辱和恨意。

“卑鄙?”卢秉权嗤笑一声,眼神骤然变得阴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落雪,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你现在没有选择。要么,按我说的做,为我们共同的‘未来’铺路;要么……”

他目光再次扫过她的小腹,眼神如同看着一个随时可以碾碎的物件,“你和这‘不该存在’的‘意外’,就一起消失吧。“共同的未来?”

云落雪惨然一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充满了讽刺,“卢秉权,你的心里,只有你的野心。

“随你怎么想”卢秉权毫不在意,语气冷酷,“但路,只有两条。选一条吧。”

山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轻响,放生池的水面泛起涟漪,红鲤无知无觉地游弋。这佛门清净地,此刻却成了最残酷的角斗场。

云落雪闭上眼,泪水终于滑落。她护着小腹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看着卢秉权,声音嘶哑而微弱:

“……你要我……怎么做?”

卢秉权看着她终于屈服的眼神,满意地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情,只有冰冷的算计和掌控的得意。

放生池畔,山风穿过竹林,带着初秋的凉意,却吹不散云落雪心头的寒冰。

就在她心神俱疲、几乎无法思考之际,卢秉权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又踱回两步,停在她面前。

他脸上的阴鸷算计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沉、更为长远的谋划神色。

“你弟弟还活着,他现在不知在何处,我妹妹也在找他。

云落雪抓住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我弟弟?还活着?

“不错,当初你弟弟喜欢我妹妹,你父亲想方设法阻拦,不就是因为门第吗?若你能帮我,我也会帮你进言,待太子登基,雪晴成为了贵妃,你成为国公夫人,就是弹指一挥的事,你弟弟和我妹妹自然两情相悦,结两姓之好。

卢秉权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刻意引导的语调,“方才所言,是让你在国公府内埋下种子,静待时机。但你也不必过于忧惧,以为我立刻就要你去撼动那棵参天大树,或者……立刻就要姜保宁如何。”

云落雪抬起空洞的眼,带着一丝茫然和不解看向他。

卢秉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除掉姜保宁?那是下下之策,更是取死之道!她若真在此时出了事,姜晏珩那疯子岂会善罢甘休?他刚立下赫赫战功,圣眷正隆,手握重兵,发起疯来,别说是我卢家,便是整个朝堂都要抖三抖!那是真正的国之利器,锋芒毕露,此时去碰,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显然,这位刚刚凯旋、杀气腾腾的上柱国大将军,其威势连卢秉权这等阴狠之人也深感棘手,不敢轻捋虎须。

云落雪心中微微一震。卢秉权对姜晏珩的忌惮如此之深,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那……你到底意欲何为?”云落雪的声音依旧干涩沙哑,带着浓重的疲惫。

卢秉权眼中精光一闪,缓缓道出他真正的核心目标:“姜保宁地位稳固,动她不易。但我们卢家所求,也并非要立刻取而代之。东宫……未来的后宫,并非只能有一位主人。”

云落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瞳孔微缩:“你是说……雪晴小姐?”

“不错。”卢秉权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属于父亲的、带着野心的期许,“雪晴是我的女儿才貌双全,性情温婉,最是知书达理。她若能入东宫,哪怕只是侧妃之位,于我卢家而言,便是打通了登天之阶!”

他踱了两步,思路越发清晰:“姜保宁身份贵重,又是太后皇帝亲定,太子妃之位无人可撼。但太子妃之下呢?未来的皇后……也未必只能是她一人!姜保宁性子娇纵,受尽宠爱,未必能长久赢得圣心。而我的雪晴……”

卢秉权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她需要的是时间,是机会,是在东宫立足,在皇后面前露脸,博得皇后娘娘的信任和喜爱!皇后娘娘虽非太子生母,但在后宫地位尊崇,若能得她青眼,雪晴在东宫的地位便稳了一半!日后天长日久,凭雪晴的聪慧和手段,未必不能后来居上!”

他看向云落雪,语气带上了一丝诱哄和胁迫交织的味道:“而你的作用,表妹,就是在姜府之内,在姜保宁身边,为雪晴创造这样的‘机会’和‘时间’。不是让你立刻去害姜保宁,而是……在适当的时候,制造一些小小的‘意外’,或者传递一些关键的信息,让姜保宁在某些场合……显得不那么‘完美’,不那么‘适合’那个位置。让她与皇后之间,与东宫之间,产生一些微妙的‘不谐’。只要这些裂痕存在,雪晴便有缝可钻,便有施展的空间!”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意有所指地扫过云落雪的小腹,语气变得格外森冷而强调:“记住,这关乎雪晴的前程,更关乎……你肚子里那块肉的‘名分’和‘将来’!只要雪晴能在东宫站稳脚跟,卢家地位稳固,我自然会帮你。

“没有姜晏珩的事情!”卢秉权最后再次强调,语气斩钉截铁,“至少在雪晴站稳脚跟之前,绝对不要去招惹那个煞星!你只需在侯府内,在姜保宁身边,做你该做的,当好那颗‘钉子’。时机成熟,该给你的,自然少不了。明白了吗?”

“还有你也不要招惹太后,太后捏死你一句话的事儿罢了,太后根本不会对姜保宁失望,就因为李芷宁。

巨大的压力和卢秉权描绘的、关于孩子未来的虚幻图景交织在一起,让云落雪本就混乱的思绪更加麻木。

她看着卢秉权那张写满野心和算计的脸,最终,只能再次艰难地点了点头,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气音:

“……明白了。”

卢秉权看着她彻底屈服的模样,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不再停留,转身快步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竹林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放生池的水面倒映着灰蒙的天空和云落雪失魂落魄的脸。

她扶着冰冷的石栏,缓缓滑坐在地上,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裙传来,却远不及她内心的寒冷。

卢秉权为她画出的“未来”,像一张巨大的、沾满蜜糖的蛛网,而她,就是那只明知有毒却无力挣脱的飞蛾。

为卢雪晴铺路……在姜保宁身边制造裂痕……每一步都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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