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步步为营 第16章 新年快乐

秦柏舟驱车驶向行政楼，车轮碾过冬日略显萧瑟的校园道路。

车窗外，熟悉的景致掠过，他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了那个安静的办公室角落，想象着苏酥埋头做题时微蹙的眉头或豁然开朗时嘴角扬起的弧度。

车子经过未名湖畔时，一抹亮色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眼帘。

湖边，一个穿着米白色羽绒服的娇小身影，正坐在湖边的椅子上，对着画板，一笔一笔认真地涂抹着。

寒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和围巾，她却浑然不觉，全神贯注于眼前的画作。冬日的阳光吝啬地洒下一点暖意，勾勒出她专注而美好的侧影。

是苏酥。

秦柏舟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方向盘下意识地一转，稳稳地将车停在了路边。他推开车门，寒风立刻灌了进来，但他毫不在意，迈开长腿，快步朝着湖边那个小小的身影走去。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画板上——是冬日里略显寂寥却依旧带着清冽美感的湖景。

他心头一软，伸出手臂，从后面轻轻地、却不容拒绝地将那个专注的人儿圈进了怀里。

“啊！”苏酥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惊叫一声，画笔差点脱手。

但下一秒，那股清冽熟悉的松木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大概是会议应酬留下的）瞬间将她包裹。

是他！只有他！

惊惧瞬间化为巨大的惊喜。她猛地转过身，仰起小脸，果然撞进了秦柏舟深邃含笑的眼眸里。

“秦老师！”苏酥的声音带着雀跃，像只欢快的小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的脸颊因为寒冷和激动染上两抹红晕，眼睛亮得惊人。

秦柏舟收紧手臂，将她更密实地拥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为她挡去寒风，低沉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开车经过，一眼就看到了湖边有个小画家。”

他低头看着她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尖和手指，眉头微蹙，“这么冷的天，怎么跑出来写生？冻坏了怎么办？”

苏酥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舒服地蹭了蹭，小声嘟囔：“做题做累了嘛……你不在，我看着那些题目，脑子里……脑子里就忍不住都是你……”她越说声音越小，带着点羞赧，干脆把脸埋进他厚实温暖的胸膛，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发顶。

这直白又带着依赖的告白，像一股暖流瞬间注入秦柏舟的心房，驱散了冬日的所有寒意。

他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大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带着无尽的宠溺和满足。

“小东西。”他低声呢喃，语气里是化不开的甜。

他松开怀抱，却顺势牵起她微凉的小手，紧紧包裹在自己温热干燥的掌心，“走，上车，暖和暖和。”

苏酥被他牵着，乖乖地跟着他走向那辆黑色的大G。秦柏舟拉开副驾驶的门，让她坐进去，又细心地俯身帮她系好安全带，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做过千百遍。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瞬间驱散了苏酥身上的寒意。

秦柏舟坐进驾驶座，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探身从后座拿过一个精致的保温食盒。

“喏，”他将食盒放在苏酥腿上，目光温柔，“给你带了点吃的。”

“吃的？”苏酥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入了星星。她对美食毫无抵抗力，尤其是在学习疲惫之后。

她好奇地打开食盒盖子，一股混合着奶香、果香和烘焙甜香的诱人气息立刻弥漫在温暖的车厢里。

食盒分了好几层，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各式各样精致小巧的点心：有做成小兔子模样的奶黄包，有晶莹剔透带着桂花香的水晶糕，有撒着开心果碎的酥皮泡芙，还有几块点缀着新鲜莓果的慕斯蛋糕……琳琅满目，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哇！”苏酥忍不住惊叹出声，拿起一块做成贝壳形状的杏仁酥饼，小心地咬了一口。

酥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内里是细腻绵密带着浓郁杏仁香的馅料，甜度恰到好处，完全不腻人，比她吃过的任何一家点心店都要美味！

“唔！好好吃！”苏酥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像只吃到小鱼干的猫咪，又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水晶糕，“这个也好好吃！秦老师，这是哪家店买的？味道太棒了！”

秦柏舟看着她吃得一脸幸福的样子，心底也漫开一片柔软。

他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漾着笑意，随口道：“回来路上经过一家新开的店，看着不错，就买了点。”

他自然不会说这是母亲特意让家里阿姨做的，更不会说母亲那按捺不住的、想要“投喂”未来儿媳妇的心情。

“新开的店就这么好吃？”苏酥又咬了一口泡芙，酥皮和香草奶油在口中融合，幸福得晃了晃脑袋。

“秦老师你眼光真好！”她一边满足地品尝着各式点心，一边含糊不清地感叹，“秦老师真好！出差回来还给我带这么好吃的点心！”

看着她吃得嘴角沾上一点点奶油，腮帮子鼓鼓囊囊，眼睛里全是满足和依赖的光，秦柏舟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用指腹轻轻擦去她嘴角的奶油渍，动作温柔而亲昵。

“慢点吃，都是你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宠溺，目光缱绻地落在她脸上。

出差几日的疲惫，在此刻看着她满足的吃相，听着她软糯的夸赞，都烟消云散了。

车厢里弥漫着点心的甜香和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温暖而静谧。

苏酥小口小口地吃着，偶尔侧头看看专注凝视着她的秦柏舟，心里像被蜜糖填满了。

秦老师不仅帮她复习，在她想他的时候突然出现，还给她带了这么好吃的点心……她觉得自己大概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秦柏舟看着她，只觉得这冬日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身上，连同她满足的笑靥，一起烙进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的小酥酥，真好哄，也真可爱。他愿意一直这样，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护着，看着她无忧无虑地笑。

“回去吗？”他低声问。

苏酥咽下嘴里的点心，用力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嗯！”

“好。”秦柏舟启动车子，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载着满车的甜香和温情，缓缓驶离了宁静的湖边。

寒假悄然流逝，转眼已过去一半。秦柏舟手头积压的工作基本处理完毕，校园里也愈发冷清。

这天，在温暖静谧的办公室里，秦柏舟看着对面认真做题的苏酥，放下手中的文件，温声开口：

“酥酥，我明天要回京市家里几天。”

苏酥的笔尖顿住，抬起头：“回家？过年吗？”

“嗯，回去陪陪父母。”秦柏舟点头，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另外，有几个发小也正好回京市了，约着聚一聚。”

“哦……”苏酥点点头，心里划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但很快又被理解取代。

过年嘛，是该陪家人。

她扬起一个笑容：“那你好好陪叔叔阿姨，和朋友聚聚。我们……过完年再见？”

“嗯，过完年就回来。”秦柏舟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心里微软，隔着桌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在家也别松懈，保持状态。以你现在的水平，只要稳住，考上美院研究生绝对没问题。”苏酥报考的是京市顶尖美术学院的研究生，离家近，专业也对口，秦柏舟对她的实力很有信心。

“知道啦，秦老师！我会努力的！”苏酥用力点头，脸上是自信的笑容。

有他的肯定，她心里无比踏实。

秦柏舟回了京市父母家。年关将近，京市的年味一天比一天浓。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超市里人头攒动，充满了喜庆和喧嚣。

苏酥也陪着父母穿梭在购置年货的人潮中，挑选对联、福字、糖果零食。

家里冰箱被塞得满满当当，妈妈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苏酥感觉自己在家就是被“投喂”的状态，脸蛋似乎都圆润了一点点。

除夕夜，万家灯火，团圆饭的香气弥漫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苏酥一家围坐在餐桌旁，电视里播放着热闹的春晚，窗外偶尔传来零星的鞭炮声。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秦柏舟发来的信息：「下楼。」

苏酥的心猛地一跳，一股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

她强作镇定，放下筷子，对父母说：“爸，妈，朋友约我出去跨年放烟花，我出去晚点回来！”

“这么晚了？外面冷，注意安全！”苏教授叮嘱道。

“知道啦！”苏酥抓起外套围巾，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冲出了家门。

楼下的寒风凛冽，但苏酥的心却像揣了个小太阳。

她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路灯下，那辆熟悉的黑色大G，以及车旁倚着的高大身影。

秦柏舟穿着深色的羊绒大衣，身姿挺拔，在昏黄的光线下，像一幅沉静的剪影。

苏酥再也按捺不住，小跑着冲了过去，像一颗投入大海的星辰，径直撞进他早已为她张开的、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秦老师！”她的声音带着雀跃和浓浓的思念。

秦柏舟稳稳地接住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低头，一个带着思念和寒意的吻轻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随即又温柔地印在她微凉的唇瓣上，短暂却缠绵。

“想你了。”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磁性的蛊惑，“走，带你去放烟花。”

“真的？！”苏酥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瞬间亮得惊人，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现在吗？”

“嗯。”秦柏舟点头，替她拢好围巾，打开副驾驶的门。

车子驶离温暖的家属区，一路朝着郊外开去。越往城外走，天空越是热闹。此起彼伏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五彩斑斓，将深蓝的夜幕渲染成流动的画布。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和节日的喧嚣。

秦柏舟将车停在一片开阔的空地附近，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放烟花的人，大多是年轻人和带着孩子的家庭。

他打开后备箱，里面是满满一箱各式各样的烟花。

他挑了一个大的礼花筒，放在空地中央。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橘红色的火点在寒风中明明灭灭。

他用烟头点燃引线，迅速退开几步。

“嗤——”引线飞快燃烧，几秒后——

“嘭——咻——！”

一道耀眼的光束冲天而起，在夜空中最高点轰然炸开，化作万千璀璨的金色流苏，如同盛大的金色瀑布倾泻而下，瞬间点亮了周围每一张仰望的笑脸。

“哇——！”苏酥仰着头，兴奋地拍着手跳了起来，小脸在烟花的映照下光彩夺目，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喜悦，“好漂亮！”

秦柏舟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欢快的身影。

他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在带来的便携烟灰盒里摁灭。

他并没有立刻靠近，而是站在下风口，让夜风吹散身上沾染的淡淡烟草气息。

直到确定身上的烟味散得差不多了，他才迈步走向那个还沉浸在烟花绚烂中的小身影。从身后伸出手臂，将她整个圈进自己温暖的怀抱里，下巴轻轻搁在她毛茸茸的帽子上。

“开心吗？”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笑意和满足。

“开心！特别特别开心！”苏酥转过身，双手环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却充满雀跃，“秦老师，谢谢你！”

秦柏舟心头一片柔软，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他又拿出几盒细长的仙女棒，点燃一把递给她。细碎跳跃的火花在苏酥手中绽放，像握着一束流动的星光。

她开心地挥舞着，跳跃着，火光照亮了她明媚的笑容。

旁边有几个小朋友也被吸引过来，苏酥大方地分给他们一些，很快和孩子们玩成一片，清脆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秦柏舟站在一旁，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个在烟花和星光下快乐得像精灵一样的女孩。

她的笑容纯粹而富有感染力，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他看着她在寒冷的冬夜里，因为几支小小的烟火棒就能获得如此巨大的满足，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一次次触动。

怎么都看不够。

只想把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捧到她面前，换她此刻这般无忧无虑的笑容。

时间在欢乐中飞快流逝。临近凌晨，天空中的烟花渐渐稀疏。秦柏舟带着依依不舍的苏酥返程。

车子停在苏酥家楼下。小区里很安静，大部分人家已经歇下，只有零星几盏守岁的灯火。

秦柏舟熄了火，下车绕到副驾驶，替苏酥打开车门。

苏酥刚踏出车门，脚还没站稳，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拉进一个炽热的怀抱。

秦柏舟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几天不见的思念，除夕夜不能光明正大陪伴的遗憾，还有刚才看着她快乐时涌动的无限爱意，在此刻都化作了汹涌的渴望。

他低下头，精准地攫获了她的唇瓣。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试探或浅尝辄止，它带着积压已久的思念和强烈的占有欲，滚烫、深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攻城略地。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无处可逃。

苏酥被他吻得猝不及防，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灼热的气息和唇舌的纠缠。

寒风似乎都被隔绝在外，周身只剩下他滚烫的体温和令人窒息的深吻。

她本能地攀附着他的肩膀，生涩地回应着，心跳快得像要冲破胸膛。

路灯昏黄的光线透过车窗，勾勒出两人紧密相拥、难舍难分的剪影。

寂静的冬夜里，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唇齿交缠的暧昧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秦柏舟才喘息着稍稍退开一点，额头抵着她的，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尚未平息的情潮。

“酥酥……”他低哑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被吻得红肿湿润的唇瓣，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她脸上，“新年快乐。”

苏酥浑身发软，脸颊滚烫，靠在他怀里大口呼吸着，心跳依然如擂鼓。

她抬起水润迷蒙的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小声地、带着一丝羞怯回应：“秦老师……新年快乐。”

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但相拥的两人之间，只有足以融化冰雪的暖意和无声流淌的、浓得化不开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