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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1931:兵王逆旅 第34章 暗潮

作者:栖霞关下残阳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3 13:34:16

卷一:奉天迷雾 第三十四章 暗潮

一、奉天站后巷·辰时

晨光刚漫过奉天站东侧的青砖灰瓦,将后巷的积水映成碎金。陈峰靠在斑驳的砖墙根,指尖夹着半支没点燃的“老刀牌”香烟——这是老烟枪昨晚塞给他的,烟纸粗糙得磨指腹,烟丝里还混着细沙。他盯着巷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树影里藏着两个穿短打的汉子,袖口鼓囊囊的,是日军特高课的便衣——从昨天下午开始,这两人就跟着他了。

“陈兄弟,悠着点走,这俩货跟得紧,是佐藤英机的人。”老烟枪的声音从身后的粮栈门缝里钻出来,带着点刚吞下去的炒黄豆味。他探出半个脑袋,瓜皮帽檐压得低,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点面粉——刚帮粮栈老板扛完两袋高粱米,换了个跟陈峰碰头的由头。

陈峰没回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烟卷,余光扫过巷尾的黄包车。车夫是个瘸腿的老头,裤脚沾着泥,正低头擦着车把,可擦车的布子始终没离开车座下的暗格——那是老烟枪的人,暗格里藏着两把撸子,要是特高课的人动手,老头能在三秒内把枪递过来。

“昨晚北大营的消息,赵山河那边怎么样?”陈峰的声音压得很轻,像风吹过墙缝。他昨天傍晚去了趟北大营外围,想再找赵山河递消息,却看见营门口多了两个宪兵,腰里别着盒子炮,是东北军总部派来的“督战队”——看来荣臻的“不抵抗”命令,已经落到实处了。

老烟枪往巷口瞥了眼,缩回脑袋,从怀里掏出张揉皱的纸条,塞给陈峰:“赵连长昨晚托人带出来的,说他那连的子弹,每支枪只发了五发,还都是光绪年间的老弹,打不响的占一半。他想把库房里的老套筒偷偷运出来,可库房钥匙被营部收了,还派了人看着。”

陈峰展开纸条,上面是歪歪扭扭的毛笔字,末尾画了个圈——那是赵山河的记号,他当年在绿林时,劫了货就画个圈,意思是“事能成,等着”。可现在这圈画得歪歪扭扭,墨渍晕开了一片,看得出来写字的人手在抖。

“还有,林小姐那边……”老烟枪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昨晚她爹林世昌,把她锁在房里了。听说日本商会的会长,叫什么松井的,昨天去了林府,送了两匹东洋绸缎,还说要请林小姐去日本留学。”

陈峰的手指猛地攥紧纸条,纸角硌得掌心发疼。他想起三天前在街头,林晚秋递给他日军布防图时的样子,她穿着浅蓝色的学生裙,裙摆沾着尘土,眼里却亮得像火:“陈先生,我知道你说的‘九一八’是真的,我爹他不信,可我信。这图是我偷偷从他书房里抄的,他跟日本人做生意,书房里有日军的商社地图,上面标了军火库的位置。”

那时候林晚秋的手也在抖,不是怕,是急。她把布防图塞给陈峰时,指甲盖都掐进了自己的掌心,渗出血珠,却没哼一声。现在她被锁在房里,面对的是松井的“留学邀请”——那哪是邀请,是软禁,是日本人想拿林世昌的女儿当人质,逼林世昌彻底倒向他们。

“特高课的人,为什么盯着我?”陈峰突然问。他昨天在街头救林晚秋时,虽然没暴露太多,可那套近身格斗的动作,不是民国时期的拳术——他用了特种部队的擒敌术,拧断了一个日本浪人的胳膊,动作快得像闪电,肯定被人看见了。

老烟枪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出颗沙粒:“还不是因为你那天在火车站,把那两个日本兵给唬住了。佐藤英机那人,最记仇,他手下的人,只要看见‘不对劲’的,都得盯上个三天五天。我听烟馆里的人说,佐藤昨天还去了趟宪兵队,调了你的档案——当然,你哪有档案,他们查了半天,只知道你是从关内来的,无亲无故,住最便宜的客栈,就更怀疑你了。”

陈峰想起穿越那天,他从演习场的雷区里爬出来,一睁眼就到了奉天站的候车室。身上的作训服变成了粗布长衫,口袋里只有几块大洋,还是老烟枪后来借给他的。他没有身份,没有背景,在这个即将沦陷的城市里,就像个无根的浮萍,稍微有点动静,就会被日军盯上。

“巷口那两个,怎么办?”陈峰问。他得去林府看看,至少得确认林晚秋安全。可带着两个尾巴,根本没法靠近——林府周围本来就有日军的暗哨,再加上这俩,一靠近就会被发现。

老烟枪摸了摸怀里的烟袋,眼珠转了转:“别急,晌午头有趟从北平来的火车,到时候车站人多,我让瘸子张把他们引到南广场,你趁机从北出口走,去西大街的‘悦来茶馆’,我让人在那等着,带你去林府的后门——林府的后门对着一条胡同,胡同里有个豆腐坊,是我的人开的,能进去。”

陈峰点了点头,把纸条叠好,塞进长衫的内袋,贴着心口的位置。纸条上的墨味混着老烟枪身上的汗味,还有巷子里的霉味,在鼻尖萦绕。他抬头看了眼天,云层越来越厚,压得很低,像是要下雨——九月的奉天,下雨就会降温,可比降温更冷的,是日军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林府后院·巳时

林晚秋把耳朵贴在门板上,能听见前院传来的说话声,是她爹林世昌和松井的声音。松井的中文带着浓重的东洋口音,每句话都像裹着糖衣的刀子:“林会长,你看,晚秋小姐去日本留学,多好的机会啊。我们日本的女子大学,有最好的医学专业,晚秋小姐不是懂西医吗?去了日本,能学到更多,将来回来,还能帮奉天的百姓看病,多好。”

接着是她爹的声音,带着点讨好的笑意:“松井先生说得是,说得是。只是晚秋这孩子,年纪还小,性子又倔,我还得再劝劝她。”

“劝?”松井的声音冷了些,“林会长,我听说,晚秋小姐最近跟一个从关内来的人走得很近?那人来历不明,说不定是国民党的特务,或者是**的人。你是奉天商会的副会长,要是家里出了这种人,对你,对林府,都不好吧?”

林晚秋的心脏猛地一缩,手指攥紧了门板上的雕花。松井说的是陈峰!他们怎么知道她跟陈峰有来往?难道是那天在街头,她被日本浪人骚扰时,陈峰救她的场景被人看见了?还是……家里有日军的眼线?

她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放着松井送的东洋绸缎,天蓝色的,上面绣着樱花,可在她眼里,那樱花像极了日军军帽上的帽徽,刺得眼睛疼。她想起三天前,她偷偷把布防图塞给陈峰时,陈峰说的话:“林小姐,你得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陷入危险。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需要你。”

那时候她还不服气,觉得自己能帮上忙,可现在,她被锁在房间里,连门都出不去,连陈峰是不是安全都不知道。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往外看——后院的墙很高,墙上拉着铁丝网,角落里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是日军派来的保镖,其实就是看守。

窗台下有棵老梨树,树枝伸到了窗边。她想起小时候,她经常爬这棵树,从树上翻到后院的胡同里,去胡同里的豆腐坊买热豆腐。豆腐坊的王老板,是个老实人,每次都会多给她一块豆腐。不知道现在,王老板还在不在?

她试着推了推窗户,窗户被锁上了,锁是铜制的,很结实。她环顾房间,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发簪上——那是她娘留给她的,银质的,簪头是一朵梅花,很尖。她走过去,拿起发簪,走到窗边,对着锁孔插了进去。

发簪很细,刚好能插进锁孔。她记得小时候,家里的丫鬟教过她怎么用发簪开锁,那时候只是觉得好玩,没想到现在能用上。她屏住呼吸,手指轻轻转动发簪,一点点摸索着锁芯里的弹子。

“咔嗒”一声轻响,锁开了。林晚秋的心跳得飞快,她推开窗户,冷风灌了进来,带着点梨树叶的清香。她探头出去,看了眼角落里的看守,他们正背对着窗户,在抽烟。

她手脚麻利地爬上窗台,抓住梨树枝,一点点往下滑。树枝很细,承受着她的重量,发出“咯吱”的响声。她不敢往下看,只盯着树干,一点点往下挪。快到地面时,她松开手,轻轻跳了下去,刚好落在一堆干草上,没发出声音。

她猫着腰,贴着墙根,往胡同口跑。豆腐坊的门虚掩着,她推开门,钻了进去。豆腐坊里弥漫着豆浆的香味,王老板正坐在灶台边,往灶里添柴。看见她进来,王老板愣了一下,赶紧站起来,捂住她的嘴:“林小姐,你怎么来了?外面有日本人盯着呢!”

林晚秋拉下他的手,喘着气:“王老板,我爹把我锁起来了,松井要逼我去日本留学。我得去找陈先生,你知道他在哪吗?”

王老板皱了皱眉,往门外看了眼,压低声音:“陈先生?是不是那个从关内来的,前两天在街头救你的那个人?老烟枪昨晚来过,说要是你来找他,就让你去西大街的悦来茶馆,他在那等着。”

林晚秋心里一松,还好,陈峰没事。她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元,塞给王老板:“王老板,谢谢你。这块银元你拿着,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没见过我。”

王老板把银元推回去,摆了摆手:“林小姐,你这是干什么?你爹平时对我们这些小商户也多有照顾,我怎么能要你的钱。你快走吧,从后门走,后门对着另一条胡同,能绕到西大街。”

林晚秋点点头,跟着王老板往后门走。路过豆腐坊的柜台时,她看见柜台上放着一张报纸,报纸的头条是“万宝山事件续:日军增兵吉林,东北军严阵以待”。她拿起报纸,扫了一眼,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奉天市自治委员会筹备处成立,松井一郎任副主任”——原来松井已经开始插手奉天的政务了,离九一八,越来越近了。

三、悦来茶馆·午时

悦来茶馆里挤满了人,烟雾缭绕,夹杂着说书先生的声音和茶客的谈笑声。陈峰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凉茶,茶碗里的茶叶已经沉底了。他假装看窗外的街景,余光却盯着门口——老烟枪说的人还没来,而巷口的那两个特高课便衣,不知道被瘸子张引到哪去了,暂时没跟过来。

茶馆里的人都在聊万宝山事件,一个穿长袍的商人拍着桌子,大声说:“听说日本人在万宝山,把中国人的水田都给淹了,还开枪打老百姓!咱们东北军呢?就看着?”

旁边一个穿短打的汉子叹了口气:“看什么看?上面有命令,不让抵抗。我听说,荣臻司令说了,‘日军此举,只是挑衅,切勿扩大事态’,这不是怂吗?”

“怂也没办法啊,”另一个茶客小声说,“日本人有飞机,有大炮,咱们东北军的枪,好多都是老套筒,打不响。真要打起来,咱们老百姓,还不是遭殃?”

陈峰端起茶碗,喝了口凉茶,茶水很苦,像他现在的心情。这些茶客,有商人,有工人,有学生,他们知道日军在挑衅,知道东北军在退让,可他们能做的,只有在茶馆里发发牢骚,因为他们没有力量,没有武器,没有能改变现状的办法。

而他,有未来的记忆,有现代的军事知识,可他同样没有力量——他没有兵,没有枪,没有能说服东北军高层的证据。他就像一个孤独的预警者,看着灾难一步步逼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连拉一把的力气都没有。

“陈先生。”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很轻,带着点喘息。陈峰回头,看见林晚秋站在身边,头发有些乱,裙摆沾着泥,脸上却带着点急切的表情。

他赶紧站起来,拉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凉茶:“你怎么来了?你爹不是把你锁起来了吗?”

林晚秋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才缓过劲来:“我从窗户爬出来的,王老板告诉我,你在这。陈先生,松井要逼我去日本留学,他还问起你,说你来历不明,可能是特务。我担心你,所以赶紧来告诉你。”

陈峰的手指在茶碗沿上摩挲着,心里有点暖。在这个乱世里,还有人担心他的安全,还有人愿意冒着风险来找他,这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没事,”陈峰说,“老烟枪已经把特高课的人引开了。倒是你,现在回去,肯定会被你爹骂。”

林晚秋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我不回去。陈先生,你说的‘九一八’,还有一个多月就到了,我们不能再等了。赵连长那边怎么样?能不能把北大营的武器运出来?”

陈峰想起老烟枪递给他的纸条,皱了皱眉:“赵山河想运武器,可库房钥匙被营部收了,还派了人看守。而且,他们连的子弹很少,都是老弹,根本没法用。”

林晚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看着陈峰:“我有办法。我爹的书房里,有一把备用钥匙,是北大营库房的——我爹跟北大营的后勤官认识,有时候会帮他们采购物资,所以有库房的备用钥匙。只是……那把钥匙,放在我爹的保险柜里,保险柜的密码,只有我爹知道。”

陈峰眼睛一亮:“你能拿到密码吗?”

林晚秋咬了咬嘴唇:“我试试。我爹有个习惯,每天晚上都会打开保险柜,核对账目。到时候,我可以偷偷看一眼密码。只是,保险柜在我爹的书房里,书房里有日军的眼线,我得小心点。”

陈峰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个计划:“这样,今晚你回去,想办法拿到密码,然后告诉我。明天晚上,我和赵山河的人,去北大营库房,把武器运出来。老烟枪会安排人接应,把武器藏到城郊的山洞里,那里很隐蔽,日军找不到。”

林晚秋用力点头:“好,我一定能拿到密码。陈先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就在这时,茶馆外传来一阵喧哗声,接着是枪声!陈峰赶紧站起来,走到窗边,往外看——只见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追着一个黄包车夫跑,黄包车夫手里拿着一把斧子,一边跑一边开枪。是瘸子张!他引开的特高课便衣,追过来了!

“不好,”陈峰低骂一声,拉着林晚秋,“我们得走!从后门走!”

林晚秋跟着陈峰,往茶馆后门跑。路过说书先生的桌子时,说书先生正讲到“岳飞抗金”,拍着醒木大声说:“岳飞将军,率领岳家军,抗击金兵,精忠报国,死而后已!”

陈峰的脚步顿了一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岳飞抗金,精忠报国,而现在,他们面对的是日军的侵略,是民族的危亡。他不能退缩,不能放弃,就算只有一线希望,也要为这个时代,为这个民族,拼一把!

他拉着林晚秋,冲出茶馆后门,钻进一条小巷。巷子里弥漫着煤烟味,两边的墙上贴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标语,是学生们贴的,虽然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可依然能看清上面的字迹。

跑了没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有日语的呼喊声。陈峰回头,看见三个特高课的便衣追了上来,手里拿着枪,正对着他们开枪!

“趴下!”陈峰一把把林晚秋按在地上,子弹擦着他们的头顶飞过,打在墙上,溅起一片尘土。

他从怀里掏出老烟枪给的撸子,上了膛,对着追来的便衣,扣动了扳机!“砰!”枪声在巷子里回荡,一个便衣应声倒地。剩下的两个便衣愣了一下,赶紧躲到墙后,对着陈峰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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