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基地：从改造鬼子洞开始 第9章 光层农场，魔盒獠牙

光明，如同实质的暖流，在生活区最大的石室——如今的“配电房”内流淌。LEd灯管稳定地散发着冷白色的光，将粗糙的岩壁、整齐的蓄电池阵列、嗡嗡作响的逆变器和控制器照得纤毫毕现。这光，驱散了洞穴深处亘古的阴寒，也点燃了村民们眼中纯粹的、近乎朝圣般的敬畏光芒。

“神了！真他娘的神了！”李石头仰着头，张着嘴，像第一次看到太阳的穴居人，眼睛被灯光刺得微微眯起，却舍不得移开半分，“林老板，这……这玩意儿真不用电线？就靠外面那些板子晒太阳？”他指了指矿洞口方向，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太阳能，清洁能源，未来趋势。”林默言简意赅，脸上带着一丝“科技引领者”的淡然微笑，巧妙地避开了具体原理的纠缠。他目光扫过同样震撼莫名的张大山和其他村民，“有了电，很多事就好办了。照明只是第一步。”

他走到配电柜前，手指轻轻拂过一排整齐的空气开关，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接下来，我们要让这里，长出‘未来’。”

几天后。

矿洞口那如同钢铁巨兽巢穴般的工事顶部平台，已被深蓝色的太阳能板阵列覆盖，在正午的阳光下贪婪地汲取着能量。粗壮的电缆如同坚韧的藤蔓，从平台蜿蜒而下，穿过加固好的矿洞口，接入洞穴深处。

而在生活区另一端，一间相对独立、靠近主厅水潭、通风条件最好的中型石室内，一场静默的“光之革命”正在上演。

林默亲自指挥着张大山、李石头和几个手脚麻利的年轻村民。地面被彻底清理平整，铺上了厚实的黑色防潮布。防潮布上，一排排由高强度角钢焊接而成的、如同梯田般的立体栽培架被迅速组装起来！每一层架子都异常坚固，间距经过精确计算，确保光照无死角。

“大山叔，这几根主梁的螺栓再紧一圈！架子要绝对稳当！”林默的声音在空旷的石室里带着回响，他手里拿着水平仪，仔细校准着每一层架子的角度。

“放心，林老板，松不了！”张大山闷声应道，布满老茧的手握着巨大的扳手，手臂肌肉贲起，将粗壮的螺栓拧得纹丝不动。汗水顺着他黝黑的脖颈流下，滴落在冰冷的钢铁上。他看着眼前这从未见过的钢铁骨架，眼神里除了服从，也多了几分专注和好奇。这玩意儿，真能种出菜来？

李石头则带着人，小心翼翼地将一块块长方形的、布满密集孔洞的黑色种植棉，铺设在每一层钢架的格栅上。种植棉吸水性强，质地轻盈，是水培的关键基质。

“轻点放！别弄破了！”李石头一边干，一边忍不住嘀咕，“这黑乎乎的‘海绵’……能顶用？俺看还是土里长的实在……”

林默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将一袋袋标注着不同配方的白色粉末（营养盐）和几个大容量塑料桶搬到角落。他拧开一桶纯净水的盖子，按照记忆中的精确比例，将营养盐粉末倒入水中，用一根长柄搅拌棒快速搅动。清澈的水逐渐变成淡淡的琥珀色，散发出一种微弱的、类似化肥的矿物质气息。

“营养液，植物的‘饭’。”林默简单解释了一句，将调配好的营养液倒入一个连接着小型潜水泵的储液箱中。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光。

工人们将一箱箱长条形的LEd植物生长灯管搬了进来。这些灯管发出幽幽的、混合着红蓝两色的奇异光芒，与配电房的白色照明灯截然不同。在张大山的协助下，灯管被精准地悬挂在每一层栽培架的正上方，高度经过严格调整，确保光线能均匀覆盖每一寸种植区域。灯管连接着独立的定时开关，接入配电房的电力系统。

“接电！”林默下令。

嗡……

轻微的电流声响起，悬挂的LEd灯管瞬间亮起！红蓝交织的光芒如同梦幻的极光，瞬间充满了整个石室！将黑色的种植棉、银亮的钢架、甚至每个人脸上惊愕的表情，都染上了一层迷离而充满科技感的色彩。

“我的娘咧……这光……咋跟鬼火似的？”一个年轻村民看着自己被映成紫红色的手掌，声音发颤。

“闭嘴！懂个屁！这是高科技！”李石头虽然心里也打鼓，但嘴上不服输，强行给自己壮胆，“林老板说能种菜，就一定能种！”

林默没有理会他们的议论。他走到最底层的一个栽培架前，拿起一包标注着“耐阴速生生菜”的种子。颗粒细小，呈现深棕色。他小心地捻起几粒，在张大山和李石头好奇的注视下，轻轻将它们按进一块湿润的种植棉孔洞中。动作轻柔，如同在安放希望的火种。

“看好了，”林默的声音在红蓝光晕中显得格外清晰，“种子放进去，保持种植棉湿润——营养液会通过这个泵自动循环浸润。光照时间每天设定16小时。温度……”他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温湿度计，石室恒温恒湿的优势开始显现，“保持这样就行。通风口保持畅通。”

他将种子分发给张大山和李石头：“大山叔，你负责这一排。石头叔，你负责那边。其他人，继续组装架子！我们要尽快把架子都铺满！种子管够！”

张大山接过那包小小的种子，粗糙的手指捻了捻，感受着种皮微硬的触感。他抬头看了看头顶那散发着妖异光芒的灯管，又低头看了看脚下银光闪闪的钢架和黑色的“海绵”。种了一辈子地的老把式，第一次感到无所适从。这……这玩意儿真能行？不用土？不用太阳？靠这鬼光？

但他没问。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学着林默的样子，笨拙却异常认真地，将一粒粒种子，按进了种植棉的孔洞里。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仪式。

李石头则显得活跃许多，一边放种子，一边跟旁边的年轻村民吹嘘：“看见没？高科技！以后咱这‘山庄’，冬天都能吃上新鲜菜！城里人都得羡慕咱！”

堡垒的胃囊，开始孕育绿色的生机。然而，林默的心神，早已被另一处更深的黑暗所牵引。

几天后，当“光层农场”的第一批生菜种子在红蓝光芒下悄然萌发出细弱的嫩芽，张大山这个沉默的猎人，竟成了最忠实的守望者，每天都要蹲在架子前看好几回时，林默知道，时机到了。

他秘密从城里“招募”的人到了。不是工程队，而是两个戴着厚厚眼镜、穿着白大褂、提着沉重银色金属箱子的中年人。他们是林默通过特殊渠道（砸钱 伪造的“地质微生物研究项目”聘来的——一个搞化学分析的，一个搞生物检验的。报酬丰厚得令人咋舌，条件是绝对保密和……签署了免责声明。

矿洞口防御工事厚重的铁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主厅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

实验室通道的铁栅栏门外，林默、张大山（被林默点名留下协助警戒）、以及两位面色紧张、不断推着眼镜的科研人员，全副武装。林默和张大山穿着厚实的耐磨工装，戴着全封闭式防毒面具，手持强光手电和撬棍。两位科研人员则穿着臃肿的A级防护服，背着便携式空气呼吸器，手里拿着采样箱和检测仪器，像两个笨拙的宇航员。

“再……再确认一遍气体指标！”负责化学分析的王研究员声音透过呼吸器面罩，显得有些失真和颤抖。

林默操作着高灵敏度气体探测器，屏幕上的各项数值稳定在安全绿色区间。“安全。氧气充足。”

“生……生物污染风险初步扫描……无……无异常活性信号。”负责生物检验的李研究员也结结巴巴地汇报，手里的盖革计数器（林默额外要求携带的）指针稳稳地停在背景辐射区。

“好。”林默的声音透过防毒面具，冰冷而沉稳，“目标：通道尽头，那扇带密码锁的核心铁门。王工，负责环境气体持续监测和门锁结构分析。李工，门开后，优先扫描内部生物活性！任何异常，立刻示警撤离！大山叔，守住门口，任何东西想冲出来……”他拍了拍腰间那把锋利的开山刀，意思不言而喻。

张大山用力握紧了手中的撬棍，如同磐石般堵在通道入口，沉声道：“放心。”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实验室通道内回荡，每一步都敲在紧绷的神经上。冰冷的铁门近在眼前。巨大的机械密码锁盘锈迹斑斑，如同一个凝固的冷笑。

“锁……锁芯结构复杂，锈蚀严重……强行破坏是唯一途径……”王研究员用一个小巧的内窥镜观察着锁孔，声音发紧。

“液压剪，剪断锁舌连接轴！”林默果断下令，将便携式液压剪递给他。

在两位科研人员紧张的注视下，王研究员操作着液压剪，如同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沉重的金属钳口艰难地卡入锁盘后方的缝隙。

“加压！稳一点！”林默低喝。

嗡……液压泵发出沉闷的嘶鸣。

咔嚓！！！

一声令人心悸的金属断裂脆响！粗壮的锁舌连接轴被硬生生剪断！

“成了！”王研究员声音带着一丝虚脱般的兴奋。

“退后！”林默低吼，一把将他拉开！同时，他手中的撬棍如同毒蛇出洞，猛地插入门缝！

“给我——开！”

全身力量爆发！粗壮的撬棍在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中弯曲！沉重的铁门，在锈蚀门轴刺耳的摩擦声里，被硬生生撬开了一道缝隙！一股比通道内更加冰冷、更加浓烈的、混合着浓重福尔马林、尘埃和陈旧金属气息的阴风，猛地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即使隔着防毒面具和防护服，也让人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寒意！

林默毫不停顿，撬棍继续发力！缝隙越来越大！最终，伴随着一声如同巨兽叹息般的轰响，沉重的铁门被彻底推开！

强光手电的光柱如同数把利剑，瞬间刺入永恒的黑暗！

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林默记忆中的那几排高大金属货架！以及货架上整整齐齐码放着的、布满灰尘的深绿色军用装备箱！箱体上白色的骷髅头标识在光线下狰狞刺目！

“我的天……”李研究员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林默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强压下立刻扑上去的冲动，厉声道：“李工！生物扫描！”

李研究员如梦初醒，慌忙举起手中的生物活性扫描仪和盖革计数器，对着门内空间快速扫动。仪器屏幕上的数值跳动了几下，最终稳定在安全范围，没有刺耳的警报声。

“安……安全！没有**生物信号！辐射值……略高于背景，但在安全范围！”

李研究员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安全！

最后的顾虑被打消！

狂喜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林默所有的自制力！

他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目标明确地扑向货架下方！

光柱定格！

几支涂着暗绿色防锈油、线条硬朗的百式冲锋枪！

几把造型经典的南部十四式手枪！

还有几把厚重锋利、带着锯齿的工兵铲！

它们静静地靠在冰冷的墙边，在厚厚的灰尘下，依旧散发着冷冽的杀伐之气！

如同沉睡半个世纪的凶兽，等待着唤醒！

“枪……是真枪……”

王研究员的声音都变了调，腿肚子开始发软。

张大山在门口也倒吸一口冷气，握撬棍的手关节捏得发白。

林默却充耳不闻！

他如同最贪婪的寻宝者，颤抖着（这一次是纯粹的激动）伸出手，一把抓起一支百式冲锋枪！

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沉重而踏实！

他熟练地检查枪机、弹膛，动作快如闪电！

虽然蒙尘，但内部机构润滑尚存，没有严重锈蚀！完全有修复使用的可能！

他又抓起一把工兵铲！

厚实的钢口，沉重的分量，锋利的刃口和锯齿在灯光下寒光闪闪！

这是开山劈石、近身搏杀的绝佳利器！

力量！实实在在的、足以掌控生死的力量！终于握在了手中！

“哈哈……哈哈哈……”

压抑到极致的狂笑从林默的防毒面具下传出，带着一种扭曲的、近乎癫狂的畅快！

前世缺枪少弹的憋屈，被背叛时的无力感，仿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有了这些，他才能真正守护这堡垒，才能真正清算那些血债！

然而，就在这狂喜的巅峰，林默眼角的余光，被货架深处阴影里那几柱高大的、圆柱形玻璃容器牢牢攫住！

狂笑声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肌肉瞬间僵硬！

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光柱，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缓缓移向那片被刻意忽略的阴影。

惨白的光束，穿透了容器内浑浊的、泛着诡异黄绿色的福尔马林溶液，照亮了里面浸泡的东西。

扭曲的、非人的肢体！

膨胀变形的头颅！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布满诡异纹路的灰绿色！

空洞的眼窝大张着，似乎在无声地呐喊！

有的肢体上，还残留着缝合的痕迹和增生的、如同肿瘤般的肉瘤！

它们被扭曲地固定在支架上，如同地狱艺术家最恶毒的杰作！

“呕……”王研究员只看了一眼，就猛地转过身，隔着防护服面罩剧烈地干呕起来！

李研究员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仪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张大山在门口也看到了那模糊而恐怖的轮廓，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手中的撬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这个沉默坚韧的猎人，此刻脸上也只剩下纯粹的、面对未知恐怖的惊骇！

林默僵立在原地，手中的冲锋枪和工兵铲仿佛瞬间重逾千斤。

冰冷的金属触感变得刺骨。

他死死盯着那些在浑浊溶液中沉浮的扭曲标本，前世的记忆碎片如同钢针般狠狠扎进脑海——那些在“蚀变”中扭曲变异的怪物！

那些在痛苦中哀嚎死去的同伴！

原来……“蚀变”的根源……或者至少是某种可怕的预演……早在半个多世纪前，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里上演过！

堡垒的獠牙，终于露出了它最狰狞、最不祥的一面！

就在这时——

“吱吱——嘎！！！”

一声尖锐凄厉到极致的嘶鸣，毫无征兆地从主厅高耸黑暗的穹顶深处炸响！

紧接着，是无数翅膀疯狂拍打空气的恐怖嗡鸣！

声音之大，远超上次蝙蝠群受惊的规模！

一大片翻滚涌动的、比之前更加庞大的黑影，如同沸腾的黑色石油，从主厅穹顶某个未知的裂缝中狂涌而出！

它们不再只是逃窜，而是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带着狂暴的、充满攻击性的气息，疯狂地朝着下方——尤其是光源最亮的实验室通道入口处——猛扑下来！

“小心！！！”林默的嘶吼和科研人员惊恐的尖叫瞬间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翼风与嘶鸣的狂潮中！

倒计时：15天。

深埋的魔盒刚刚开启，蛰伏的獠牙已染血腥！

堡垒的安宁，被彻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