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从春秋开始穿越 第60章 秦赵使楚 各言其盟

上回说到，荀卿断郭家，收盐铁专营，委“张衡”筹办商学院。赵孝成王遣使盟楚，再求合纵。

且说平原君赵胜，接令而出，使往楚国，求见楚考烈王。众人昔日在咸阳，有以往来，此次相见，未及公事，先以私宴，春申君黄歇列席。

待得入席，叁人皆有恍如隔世之感，昔日质子，今为楚王，昔日卿臣，今极人臣，昔日拘客，今朝引战，反算岁月，止叁载矣。忆及往昔，多有感慨，待及此使，又有左右，平原君赵胜疑，以昔日叁者之盟，及平素书信往来，当不至此。

待宴罢反馆，未及多思，春申君黄歇复至。平原君赵胜惑而引入，待坐，未及问。春申君黄歇已自言：“君自邯郸来，某本应欢喜，然君有不察，值君前来，秦楚边境，兵有异动，疑有攻楚意。”

平原君赵胜疑：“今日秦军，上郡及晋离石地，屯兵约贰拾万，太行八陉，屯兵等同。今有何多兵力，用于楚战?秦不智乎？此定为假。君应无忧。”

春申君黄歇惆怅，言曰：“自先王迁都至此，吾楚大颓，今日攻楚，不惟多余，恐十万秦兵，择壹良将，则重蹈灭国覆辙矣。且有告君，秦使至去岁至今，贰至也。去岁秦使至，吾先王身沉体疴，不便外事，遂罢。得至今岁，秦兵异动，秦使复至，恐楚难至矣。”

平原君赵胜思索而言：“今白起隐退，应侯不克而反朝，王乾驻于河内，秦大将可领军十万者，虽有，然可攻楚者寡。君侯蛰居秦地数载，应知此情。今楚都陈，地近韩魏齐鲁，且合纵尚存，若楚入纵，秦兵必去而不敢犯。君侯鉴之。”

春申君黄歇言曰：“今上长子，居于秦境，有亲秦者，以楚秦历来姻亲，欲早立太子，以固其情。另有未得楚王位之众，亦有暗思，谋以复辟。此诚多事之秋矣，苟若入盟，何益之有？”

平原君辩曰：“自秦宣太后及穰侯魏冉，出秦奔赵，秦王当政，应侯范雎为邦，秦之楚系，仅剩华阳夫人及阳泉君矣。楚力衰退，君居其间，当有所感。今日复亲秦，其力不及也。故言大王长子，无效也。”

“另言国内不靖事，君当思昔日穰侯魏冉之于秦昭襄，此建功立业之时也。若得秦去境安，止为君侯军功耳，不足为虑也。而欲秦去，事在合纵，合纵之兵，今春复起，秦必无暇。壹日韩魏尚安，楚地必无忧。楚地之大，距秦之远，欲来攻灭，非十万可言，再有增兵，合纵必可西进。孰优孰劣，秦必知之。君侯勿忧。”

春申君黄歇颔首以应，不再言及此事，复叙昔日咸阳往事，平原君亦得随和，然观其颜色，仍未有定。待其起行，复虑之，夜不能寐。后思“赵牧”曾随行咸阳，得见此人，或可助之，乃定。

翌日，果闻秦使拜于朝堂，楚王予以接待。秦使奉王国书，另递以应侯范雎私信。昔时居咸阳，楚王与应侯范雎有善，今日接其私信，亦不为奇。

顾及咸阳长子，又及秦王允诺，考烈王虑以连横，令尹黄歇思及反归之诺，亦有此意。顾忌平原君赵胜在陈都，乃未立允。

另说平原君赵胜，原意以咸阳之盟，此行顺遂。不想及至，反增波折，召“赵牧”而言其事，欲商对策。

闻得平原君赵胜转述春申君黄歇之语，“赵牧”亦陷沉默，思而曰：“君侯之断，当为确实。即已贰处启战，秦当不智于再战于楚。战时糜久，更添风险，一着不慎，恐有覆国之祸。秦当不至于此。今日所示者，震慑拉拢居多。”

平原君赵胜叹曰：“我意亦然，然恐楚已惊弓，不愿冒失。如此若何?”

\"赵牧\"思绪渐明，回思诸国地理，缓缓而曰：“既无昔日情份，不若以利诱之？”

平原君赵胜近身而问：“计将安出？”

“赵牧”答到：“昔日众国伐齐，穰侯封邑陶邑，再有所谋，皆自陶邑始。今日春申君封邑，淮北十二县，君侯有何所思。”

平原君赵胜复思，缓曰：“淮北诸地，地近宋鲁，今宋已灭，小子意在鲁乎？”

“赵牧”颔首，答曰：“鲁地已瘦，夹于齐楚间，若能东扩其地，于楚有益，于春申君亦为大善。首为实至名归，其次名利双收，再次震慑朝堂，再次无害于秦，如此，岂不美哉？”

平原君赵胜思量良久，缓曰：“齐灭宋而招众伐，楚若灭鲁，岂无他顾？”

“赵牧”笑曰：“荆楚大地，早自楚武王熊通，已设县置官，名为权县。为诸雄首例。然春秋以来，虽灭国良多，其地仍多以封邑，后续更替，逊于诸国。若得言说黄歇，遍数利数，应可成事。楚王方反，得以开疆拓土，亦为强振荣耀之事，必不会阻。至于他人之言，无得改之。”

平原君赵胜复思，疑曰：“纵得成事，于吾何益？”

“赵牧”笑曰：“楚国中立，不连于秦，他国自安，于吾无害，即为中策矣。另楚自中立，陶邑无援矣。吾合纵者，抽兵谋于陶邑，亦可收之桑榆，陶郡富庶而利于吾，则商业之兴，助力大矣。”

平原君赵胜乃颔首，寻机复宴春申君黄歇，言语不再强求合纵之事，另劝以攻鲁事。黄歇震动，反密谋于楚王。

叁日之期至，楚王以中立答于秦使，允诺不入合纵。秦使略惑，然以中立，勉可交差，遂应而回返。再叁日，赵使亦离。

离陈都前夜，“赵胜”拜于平原君赵胜。赵胜疑而不知其意，待坐，复询之。

“赵牧”乃言道：“君侯可识庞煖乎？”

平原君赵胜愕然，疑曰：“庞煖？昔日见于先武灵王之士乎？”

“赵牧”答曰：“是及，常与王言‘百战而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胜，善之善者也’者。”

平原君赵胜惑而不解：“昔日常闻其人，待沙丘之乱而后遁，昔日吾方拾贰叁岁，后即不常闻。小子何以言于此人？”

“赵牧”叹曰：“昔日吾赵。名将辈出，廉颇上将，望诸君乐毅，及于此卿，均勃发于时。后及沙丘，多有隐匿出走者。乐毅转魏至燕，方有五国伐齐之功。廉颇守恒，终得破齐阳晋之勋。至于庞煖，其时知名，若非隐匿，其绩恐更甚。君侯无意乎？”

平原君赵胜答曰：“此卿确有大才，及于今日，恐岁有花甲，然已隐匿不知其踪，何以寻之？”

“赵牧”回曰：“其卿踪迹，吾亦不得知。然相传其师鹖冠子，乃楚国之人。其所匿者，随师修行去也。今既至楚，君侯岂无意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