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从春秋开始穿越 第49章 名儒之争 烽烟再起

上回说到，春申君黄歇得脱秦地反楚，逾明年而封君，并居令尹。另东方诸卿聚议新年事，平原君赵胜显门客名家之言于众，得阴阳及儒家辩异。

不待众卿反辩，公孙龙复言：“名家之论，譬如悬日，不自亲临，为万物本。苟有多日，或得近日，则万物枯荣，天地共衰，神人不存。诸卿请思，指鹿为马，以犬为彘，则何如？诸卿需明，牝（pin ）鸡司晨，天狗食月，将何为？诸卿当念‘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诸卿需知‘古有黄帝禽杀蚩尤而有中国，今有匈奴犯边叁郡欲更华夷。’如此而思，名实之辩，当得恰论。 ”

旋身，踱步，公孙龙续言:“名家之论，譬如悬日，不自亲临，恩育禾苗。苟无天日，或得远日，则冰霜为被，千里肃杀，万里无烟，人畜尽灭。诸卿请思，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则何任？诸卿需明，橘逾淮为枳，鹤逾江为鹑，将何理？诸卿当念‘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诸卿需知‘美恶金迭而利耕种，麦粟继发而足仓廪，礼仪制承而治纲纪。’如此自明，名实之辩，当得正论。”

言毕，复环拜，反坐。

闻得如此之言，赵太师荀卿欲有所驳，平原君赵胜抢起而共祝酒，言曰：“子秉酒后之言，不足为信，今众谅之；请共饮，愿吾等今岁齐力抗秦，复现孟尝盛举。”

众人应和，荀卿未再言，邹衍亦无复言。

宴毕，诸卿各反，以报君主，宴席诸多风云，亦传于各廷。然不久有言，公孙龙见黜，不见于平原君。

宴毕翌日，应“赵牧”要，平原君赵胜见随老及吕不韦，议定“赵墨”及“丐帮”事，公孙龙陪侍。事毕，“赵牧”说公孙龙，毛素随行。其后贰人再无见于赵胜处。

斯年肆月，闻武安君白起隐退，武襄君魏冉再起兵戈，自居本营，军自晋阳出，以廉颇为将，复梗阳、榆次、凿台、阳邑，转祁县、邬县、兹氏、平周诸邑，西守平周，据霍太山及汾河；另分军至涅，东据悟云山，控周边四城，居高而临上党地，月余时间，尽据晋中地，隔山分邻上党、河东贰地。其时河东尽已归秦而上党尚属韩域，乐毅及乐乘领赵燕联军居上党与邯郸界地浊阳邑，以为协守。据此，三晋境内，赵韩连结。

待得全据晋中域，晋阳兵竭，止得分兵守南，专以北战，其时离石，王龁领秦军约贰拾万，赵军原本五万守晋阳，编民成卒，临以协守，出战叁万，分军守贰地，止余万伍，以抗王龁，无力攻城，遂击中阳，克而待之，并不冒进。

当此之时，赵军北据中阳，危及离石、蔺诸地；南驻平周，波及蒲阳、平阳等河东城邑。一时之间，离石地主将王龁、上郡守绾、河东郡守王稽，军情飞报咸阳，各自整军以备。

秦都咸阳，其时五月初，正秦军东至轵邑，以图南阳时，野王战将起。固秦昭襄王闻信而无变，遣使告谕河东及王龁固守，另嘱上郡守绾集军肤施，或防赵北三郡南侵，或合王龁而攻晋阳，择机而断。

却说秦应侯范雎，托丞相，自领军，以攻韩魏，待至轵邑，遣斥候暗探。因全程行军秦地，且武襄君魏冉宣以东防北战之策，韩魏联军未知其至，仅仿去岁，遣少部前出野王以护其道，大部居于巩及成皋一线，控黄河，护荥阳，卫新郑。闻得此信，应侯范雎遣先锋突袭而至，歼野王军而占其城，依太行、轵关贰陉，联轵邑野王一线，抢占要隘，布置军阵，绝韩国晋豫交通。自帅大军，往南而来，直面韩魏军。

其时韩魏将领为冯亭及晋鄙贰人，各约拾万人数，冯亭居巩而晋鄙处成皋，邻居而独处。自去岁八月，合纵成而至今，未曾有战，俩次合纵，亦未与会，多依君主之意而行事。故俩军之间，防微杜渐、转圜回旋之事，多有晦涩不灵，周转不利之弊。

待得野王失陷，败军信来，已是第贰日。贰人告急，各报君王，并会商战局。历年来，韩魏战于秦者数，败将损兵，割地绥靖，不计其数。闻得秦相将精兵，舍赵而袭至，贰人均暗心惊，战心不足。待得面商，亦无高策，各守其地，阵拒秦军，另待韩王令。韩桓惠王得信而惊，命张平使邯郸求援，另传言韩魏联军，固守以待，韩都为上，待援再言其他。

得晋鄙信，其时魏安厘王尚乐于大梁魏王宫。自去岁合纵成，及龙阳君贰次合纵所言，今岁亦安，秦赵鏖战而不及韩魏，危急日消。大梁之城，稳于战后，又为齐国转运辎重之枢要，当也应安稳无忧。拾万大军，置于前线，以合纵辎重养之，以心腹之将领之，自为便利。目前思之，当无近忧，遂召龙阳，共船而钓，闲暇至极。待闻得秦相东至，领军贰拾，袭韩而来，失手落杆而不自知。韩魏相连，陆行通达，水利亦近，壹日破韩，岂远大梁乎？仅韩魏联军，屡挫秦手，今安能复胜之？其余盟军，居上党而不利于援，如何奈之？遂协龙阳归，召众卿相商去也，尤不忘召信陵君亦至。

且说武襄君魏冉，纵居合纵长，然仅以赵军，亲临晋阳，以抗秦军。其余贰处战局，并未合而统之，亦未遣使监军，纯以自理。诸国众卿虽异之，然其余诸地，并未启战，暂无大碍，遂未有发难者。及于今岁叁月，贰次聚议，仍以秦宣太后及己身居晋阳，秦急迫除之不得停，而断言秦赵晋阳战复起，故主北攻东防之策。诸卿未有异议者。

待得韩使快马急至，赵廷方知其危。当此时，赵廷新政方一载，尚需深续，闻得秦启贰战，边聚众商，边遣使报于晋阳太傅魏冉处。

其时，赵卿太傅魏冉，御史大夫赵胜、上将廉颇皆居晋阳，以抗秦军；太尉赵奢居云中郡，接手北叁郡军屯诸事及防御匈奴；外相田单反代郡，以主赵边军事，另训军以待征；计相乐毅领军驻于邯郸外境浊阳邑，以协防韩上党地。

故邯郸所余者，惟主政者太师荀卿，领赵廷诸卿，操持朝政。然逢战事，王政之事，磕绊缓滞，进展迟慢，尤为兵事所累。

举国之兵，分以战、守、训三职，皆需配套兵具器备，士卒待战，日常肉食所靡，胜于平时。另去岁边军万骑，随赵奢游击上郡，损折骑马无算，今岁亦需补复之。故荀卿本岁，压力巨增，方有前时见“赵牧”及毛素时所慨言。好赖威后康健，兼赵孝成王尚未亲政，朝堂不及其他，尚能专心应酬。

值贰次合纵会盟期，借各卿复归邯郸机，赵威后及太师荀卿，遂请以私议，专以国财赋税兵备为旨，亦为本岁赵廷初年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