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从春秋开始穿越 第92章 四面围城 太后反秦

上回说到，庞煖出访合纵诸国，集兵十五万，疾驰奔走，自楚而袭秦，逆水跨岭，于子午出，克杜邑而威咸阳。武安君李牧克河东秦军，渡河会武安君白起所部，共抗河西秦军。秦廷无策，昭襄王病倒。

斯年柒月拾柒，魏军掠渭水沿线而归，庞煖以杜邑为基，遣军拾万，进围咸阳，另遣使报春申君黄歇，暂不西行，集军北上，以克武关，共会内史。武安君白起接庞煖信，亦与武安君李牧反击河西秦军，双方战烈，河西秦军不能挡，退守洛水西，依重泉、洛阴据守。武安君李牧率军南下，攻蒲津，接应河东赵军柒万渡河。其时武关秦军已退至蓝田，护卫咸阳，兼监商洛武关事。

待得此时，双方犬牙交错，各有攻防。庞煖军十五万居西，武安君白起伍万居东北，李牧及赵括军十二万居东；河西秦军约捌万居次东，蓝田秦军约伍万居南，咸阳都防军十六万居中（含应侯范雎万余河东溃军）。至此，双方凡六十万，云集内史，复现去岁长平之盛景。函谷及武关，秦军寥寥，韩军拾万，分屯关外，不得其入。另有魏楚贰拾万大军，羁绊南方，尚不及反。

斯年柒月拾贰日，得武安君白起传信，知庞煖现身咸阳，合纵军至内史，秦宣太后乃自晋阳起驾，抬棺穰侯魏冉，墨绖素旗，经晋中、河东、望咸阳而来。待渡河而入河西，停于白起军，已柒月末。

待至军前，原本捌万出兵，今止伍万，折损四成，凤眼含泪，出声有悲：“诸军在前，老朽有礼，五载寒暑，今终得归，征战百苦，夫兄死丧，家人不全，父母无讯。事患于此，祸者惟一，秦贼范雎。其罪有肆，诸君请知。”

“其罪壹曰：不知而战。所谓范雎，止为门客，离间亲戚，窃以高位，志大才疏，壹国而战，无礼天下，至诸国群集，破关丧土，黎庶悲命。”

“其罪贰曰：不能而战。所谓范雎，本匪将军，徒以文墨，偏以领军。壹战而南阳未得，再战上党不克，叁战河东失陷，此皆不知兵而强为战之故也。”

\"其罪叁曰：不信而战。所谓范雎，本无将才，因以众将，得而封侯。上党之战，至马邑而反，遗上党而不顾，终至败战。\"

\"其罪肆曰：不明而任。所谓范雎，不以材进，反以私恩，举王稽小人，据太守高位，私通诸侯，贩以私禁，盗窃城池，暗杀忠将，河东失陷而危内史。\"

“夫范雎，不明天高，不知地厚，寡以独夫，启衅天下；斯范雎，壹战而损兵数拾,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惟范雎，遗上党而不救友，枉为袍泽；独范雎，纵王稽而弃安邑，徒为秦相。“

“不知不能，不信不明，恬居高位，祸国殃民，凡吾秦人，皆可讨之。今日即此，诸君并力，诛杀奸佞，还吾大秦。”

秦军俱应：“诛杀奸佞，还吾大秦。”

喝令已毕，秦兵整军，秦宣太后居前，穰侯棺木随行，武安君白起居侧陪，全军墨绖素旗，渡北洛水而攻频阳。至城，秦宣太后遣使送信，言以劝降，频阳遂克。即定其城，遣使重泉、洛阴，言说河西秦军，共伐奸佞。另遣军围栎阳。

却说河西秦军，驻守洛西，以抗赵军，不期河北频阳，不战而降，秦军至北，后路堪忧。又见使者丧服而来，书信具名秦宣太后、穰侯魏冉、武安君白起及大将王龁肆处，乃有以议，复信愿降，请以赴城谒见。

得闻河西军降，秦宣太后遣武安君白起纳其军，南下攻蓝田，自随王龁及郑安平至栎阳以待，另遣使言于武安君李牧，渡河守频阳、重泉、洛阴叁邑，无令不得领军向前。

斯年八月初六，武安君白起招降蓝田秦军，遣军回守武关及函谷贰关，以拒合纵军入，自率军反栎阳，助阵秦宣太后。

斯年八月拾日，经秦宣太后信件，栎阳城内王亲贵勋允降，秦旧都复入其手，待武安君白起至，复遣攻高陵，遣使传信庞煖，兵驻杜邮，无令不得攻城。待得其时，咸阳城外，已无守军。

斯年八月十五日，继双方书信往来，秦宣太后，得咸阳允，驻军于外，入城共商。自昔日匆匆离别，至今日领军复归，陆年已逝，韶华不留，阿弟亦卒，睹咸阳故景，忆往昔峥嵘，思六载坎坷，叹大秦今昔，谋今朝胜负，度未来成败。信马由缰，且行且思，太后行来，万皆雌伏。

待至朝殿，方知昭襄王病重，已有月余，太子监国，应侯辅政。遂言探望，内臣有引，母子终见，私晤半晌，余者不知。

翌日，秦宣太后，携武安君白起，见秦臣于朝堂。此次得见，多有老旧，然已非昔日所景，默然相看无语。

秦太子安国君嬴柱，已为监国，遂先开口有言：“今日相聚，皆为秦人，众有议者，皆可言语，无有言罪。”

齐人蒙骜，已入朝为将，然先前未得领军，于此开口道：“臣本齐人，慕名而来，以为效力。今日方知，反秦者，秦也。昔日有秦，雄兵百万，东出无敌，所向披靡。今日至此，秦兵存者，不及贰拾。《诗经》有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臣有以不明，望武安君示下。”

武安君白起，秦将之首，昔日虽识此君，然并无往来，今日见其语焉不善，乃朗声曰：“秦非仁义之邦，不得比于齐地，见笑外人，倒为吾之不是。今有以问，且比彼邦，见死不救，当何如？”

蒙骜闻言，直言：“见死不救，坐视友军失，当诛。”

朝廷大哗，不待他人言，武安君白起接道：“幸进他人，反为外贼，损兵失城，当如何？”

蒙骜闻言，直言：“外贼误入，损兵失城，当诛。”

武安君白起笑，亦明其性，乃有好感，笑曰：“既如此，请以此问，言于应侯。”

蒙骜闻此而异，环视周遭，各有躲闪，乃有反思，默然而退，不再言语。

阳泉君芈宸乃出列，言道：“方才蒙将有言，昔日秦兵百万，今日秦兵贰拾，不知应侯有无可教？”

朝臣暗喧，言以纷纷，虑其楚人，各有所思，昔日秦宣太后未反，其仅太子夫人之弟，敛律束默，未有得察，今日太后初反，即有出言，真小人矣。然朝堂得见，亦为平常。

见太子夫弟，有以诘难，群臣有以为得意者，相继出言，言责应侯范雎。

见应侯范雎不应，太子嬴柱乃开言：“应侯于秦，劳苦功高，助父王，辅国政，攻韩魏，扩疆土，纳黎庶，治郡县，有功于国，无得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