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从春秋开始穿越 第74章 秦用其间 廉颇去职（下）

闻其所言，平原君赵胜甚为好笑，问曰：“以君之尊，略逊三公九卿，竟至惧壹商贾乎？”

“张衡”黯然，思索欲言，乃有所止，复而愤然，开口曰：“君侯恕罪，臣有不敬。今上鼎盛，然太后日暮。郭家所寄，惟今上哉。壹日亲政，恐臣不为臣矣。君侯不处邯郸，定未听闻，去岁因孝期延请赵王事，郭家受削。然瘦死骆驼，大于马也。往来交接之人，不弱往常。今岁其孙周岁，复有请宴，不惟名卿将相有来，今上亦复至，热情依旧。君侯熟虑，今日吾等所夺，壹日亲政，恐皆反还，更有增益。待得其时，臣何以居。”

平原君赵胜闻而蹙眉，反复思之，缓曰：“以卿之意，则如何？”

“张衡”即已开言，自不再止，续言曰：“臣有贰请，请君侯准允为盼，以为护身。其壹、藉以此事，察郭家私通诸侯，尽数罪之，如此臣且得安，而国得其财。其贰、臣以薄财，求君上赐婚。苟有王室庇佑，待今上清罪，当不至身死。”

平原君赵胜闻其言，笑曰：“其壹、郭家之情，传承绵长，骤然罪之，恐王室得咎，群臣非议，商贾得危，大为不妥，请先待之。其贰、王室之女，卿有瞩意乎？以卿之位，倒也不算唐突。”

“张衡”复跪叩，言曰：“但凭君侯吩咐，臣无他言。”

平原君赵胜朗笑，言道：“卿且稍待，吾为尔谋。”

“张衡”拜谢，复言：“若得遂愿，君侯即为长辈；郭家之事，臣复请之，今当良机，壹日今上亲政，再无可能，反受其害。”

平原君赵胜摇首，答曰：“此事，吾再思之，且以眼前事。”复问他事：“今日所为廉颇事，卿意如何？”

“张衡”答曰：“此事我亦有料想，即廉颇去职，另以将代，得遂秦愿，其必有来。待得其时，明曰隐退，实则暗攻，或以晋阳，或以云中，或以北地，皆可驰骋，自无碍矣。至于上党主将，今赵宿将列朝，赵廷尽可决之；更有甚者，前时国书之事，亦有可能，但凭君决。事后以王命及太师令，复清其名，则无所加矣。”

平原君赵胜略思，亦为认可，遂行之。不料人生百种，其性各易，待得事止名清，廉颇复耿耿于怀。待闻其策自吕不韦出，遂终身生隙，不得其和，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平原君赵胜携御史，和廷尉至于上党，以察其情。叁日之后，复言赵廷，确有斩杀之事，然其时溃粮，亦为前因，魏军有异言，及煽动之举，迫而斩之，以为军纪。

得其信，赵廷复议，遂有主以无罪者，然得郭家串联，罪之者更为多数；得平原君赵胜私谒，荀太师亦明郭家作祟及廉颇去职用意，遂应众意，宣于朝廷，免职廉颇，回反邯郸，另择将以代。

朝议方毕，已有信息，自郭家及吕不韦处，传于秦地。壹去应侯范雎处，壹经河东郡王稽，转于应侯范雎处。得其信，应候范雎禀于秦昭襄王。

秦昭襄王大悦，示意应侯范雎，荐言李牧，以代廉颇。

待赵廷复议代将，郭家已得其信，因李牧北攻，至郭家受损，迁怒其身，以求殁于秦军兵戈，遂宣哗李牧武安君之封，夸赞神通本领，孚于众望，当得其责。至此，赵重卿亦明秦庭所图，经众人商，遂依其意，然则暗加布置。

待李牧得令，自成皋赴任上党，都平君田单，自邯郸而至，代以成皋。得赵廷意，李牧乃有决。

等李牧至于上党，交接廉颇，廉颇尤有忿然，名节之事，于他而言，重于其他，今以莫须有之事，而得离军，虽知隐情，亦为失落。早日廉颇主以北地军屯，与李牧亦有接触，及此次相见，其已然封君，然则自身，虚耗时光，并未封君，面有赧然。心中所思，终不足道于外人，勉强按捺，详以交情，匆匆而走。

且说上党其时，调查往返，耗时半月，秦新军已至，合以三十二万，历经鏖战，因弓弩强劲，护甲兵戈精良，折损有数。魏赵燕军，原有拾玖万，后及匈奴军至，复增万三之数；本次李牧前来，南下骑兵军马已回，遂携带边骑叁万，匈奴骑万三，前来支援；至于弓弩，步卒及新至战车，遗于成皋，都平君田单以之当王乾余军。至此，于上党地，秦军叁拾万，合纵军约贰拾万。双方对峙，因寒冬而不再战，以待明春。

战事稍歇，另言‘丐帮’，自去岁九月，“赵牧”拜谒秦宣太后，得河东河西小吏相助，“丐帮”得有进展，虽终不及郡治大邑，然周边小邑，交通往来，粮草辎重，皆可监察，更有以采盐之用，近于盐池者。历时壹年，至于今朝八月，及待雁门代郡平靖，毛素遣“丐帮”精要，北上贰郡，尤以平城、高柳、代县三地多族混杂地；首以济民，次以扩众，再及探信。三载以来，先自晋阳，次及晋中，再次河东、河西，最后雁代，“丐帮”所属，愈发壮大，惟阙上党，且待战平。

另说名家公孙龙，自合纵之会，舌战阴阳家邹衍及儒家荀况，“见黜”平原君赵胜，人不得见。经“赵牧”引见，潜心学于随墨，躬行致学。及待初涉“丐帮”，再及随墨之术，更明“礼利相合”之义。“丐”者，乞食也。乞田为农，乞林为猎，乞力为工，无得乞者，遂乞于人，或善口技娱人，或为优伶侍人，或行商贾谋生，或贩苦力谋食，更有老幼病残，痴哑聋盲，跛躃偻断，不得自力，全乞于人。至于公卿将相，天子王侯，敬奉上天，乞于鬼神，亦无异同。故而“礼利相合”方为正道，以礼求人者，先利相合也，是为“敬天事鬼，大圣之行”。

得此体悟，公孙龙先学随墨之礼，继学随墨之利，往返晋阳邯郸之间，辅于毛素，行事“丐帮”，兼以利人谋生事，故帮内众人不一，有以苦力，有以口技，有以优伶，有以小贩，不一而足，九流之属，各有得见，以为纳众养人，后以技分，群以堂名，各有归属，丐帮之事，终具雏形。

及此，随墨及丐帮，得以关联，共进行止。

另说平原君赵胜，自去岁使楚，得楚中立，各有所获，自陕州得封，韩南境得复，遂有所察，故待调察廉颇事毕，并未反晋阳，反谒荀太师，请以复盟于楚。

荀太师闻而异之，待其言。

平原君赵胜回曰：“今日李牧代帅，主以上党，秦意已达，恐大战不远矣，秦兵利锐，甚于吾军，今众复胜于吾纵，请以盟楚，反攻旧地，牵引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