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从春秋开始穿越 第9章 荀卿事歇 筹谋秦事

上回说到，司徒博彦及毛素私见荀卿，说荀卿离秦他去，荐以强楚。

荀卿闻言，缓言：“闻小子言之黄歇，以辩才闻名秦楚，吾未得见。今观小子，其辩才或不在其下。以伶人之身，何其惜哉。既如此，某或见楚人而待定。然小子，赵之所在，何以有胜？”

司徒博彦笑曰：“吾赵，无他，老弱妇孺尔。”

荀卿奇之，问曰：“老弱妇孺，何解？”

司徒博彦对曰：“所谓老者，赵出自晋，延于唐，为西周初封诸国，绵延悠长；所谓老者，武以廉颇，文以蔺相如，老骥伏枥，暮年壮志。所谓弱者，吾赵弱于强秦，屡遭凌虐，损兵失地；所谓弱者，新君初立，其威未立；所谓妇者，太后执政，群雄寻衅。所谓孺者，新生不得倚，旧族不得退，青黄不接，交替紊乱。”

荀卿思曰：“如此而言，确为奇谈怪论，倒也令人耳目一新。然则小子，某复其问，赵之所胜，何在？”

司徒博彦凝神而对：“赵无其他，惟一老妇尔，得母国书信，启前先问：'岁亦无恙耶？民亦无恙耶？王亦无恙耶？' ”

荀卿闻言沉默，良久无言，继而叹曰：“壮哉吾赵，惟有儒德。君者，舟也；庶人，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语毕，沉默无言。司徒博彦及毛素拜荀卿而别，荀卿亦未阻。

及酒楼出，贰人反，拜见平原君，言以今日事。平原君闻而问道：“如此之言，可乎？”

司徒博彦对曰：“今日之赵，掣秦为首，寻相为辅。荀卿之事，至此即可，若遂与吾等同行反赵，恐与此行有碍。若有离秦意，赴楚去赵，均无不可，择缘而定，或有奇效。至于宣太后及穰侯之事，不知君上进展如何？有无吾贰人效力之处？”

平原君仍神思荀卿之事，闻言而回：“前几日，穰侯至吾处，以答谢毛素事，复宴以请，尽兴而归。席间有所言语此事，穰侯代宣太后，察吾赵之意。吾以先父助秦王归国为由，后助穰侯登相为情，言双方历来亲善，鸣近日夺黜之不平，叹他国易处，定当不至于此。穰侯未再言其他。”

毛素对曰：“事成者，起于思，策为纲，落于行。穰侯未言，应不知吾等之策及后续应对，故不能言。料其见宣太后，应有他举，复来探吾。”

司徒博彦曰：“昔日前行，家翁及君侯当议得其事，可预为今日谋？”

平原君缓言：“前次之议，预为三策。其上，其他三贵已出关，穰侯遵秦王意，东归陶邑，吾等暗迎宣太后，出秦而合，并行归赵。其中，借秦王释吾归赵，吾等私带宣太后及穰侯，一并东归；其下，助其出咸阳，向北而行，经上郡而返赵之晋北地，以避探查追踪。”

毛素思而言：“如此三策，其上最可，穰侯东归之陶邑，秦飞地也，途径多国，吾赵遣人，中途接应，成事易也。另宣太后单人，吾策其出咸阳易也。待得出关，经其他二贵之地而行，或更便捷。”

司徒博彦应道：“此吾赵之单相思，然宣太后及穰侯之意若何，不得而知。若事之逆反，吾等死无葬身之地。当此之时，吾等双方皆为囚徒，合则双赢，分则双败。”

毛素疑曰：“君侯恕罪，臣有所惑，可否得解？”

平原君笑曰：“此次赴秦，生死一线，吾等共之，有何不可？但言无防。”

毛素答曰:\"吾赵之欲迎宣太后及穰侯归，除衅秦而招兵灾，还可得益于何处？\"

平原君笑曰：“如此得益，司徒博彦可解乎？”

司徒博彦对曰：“今日之秦，以应候为相，攻伐三晋及楚，得利而立肥已，复兵而扩其域，往复循环，其势愈强；结交齐燕，浮财蔽其知，轻言骄其志，终得拆合纵之基。终得壹日，三晋皆亡，兵戈加之，方得梦醒，唇亡齿寒，悔之晚矣。然则，所谓合纵，实为吾东方诸国自保之良策。当此之时，吾赵欲掣秦，其首亦为此举。自公孙衍、孟尝君至苏秦，历叁次合纵攻秦，壹败壹胜壹平，胜者为孟尝君，得微利而返，平者为苏君，得其名而无实。”

“如得吾谋，益处壹者：谋秦之利。此胜平之机，均为秦王初立，宣太后掌权之时，其时内外之机，其定详知。今秦虽更易其相，夺太后权，黜四贵出，然其军民经地，遽然之间，定无大改。宣太后掌秦廷肆拾载，内外皆知，吾赵藉此谋秦，当有可为。”

“如得吾谋，益处贰者：战秦之优。所谓穰侯，先曾戍守咸阳，后四任秦相，参知政事，筹谋东征，甚至自领秦军，历事不知凡几。尤与秦军兵将，了若指掌。如得归赵，战秦之胜，亦可增矣。”

\"如得吾谋，益处之叁：合纵之局。若得秦太后及穰侯鼎力，藉此合纵，赵为东道主，联络魏、齐、楚、韩、燕诸国，北复据河西，中阻秦于函谷，南退秦于武关，则秦复归其旧，各国皆复其故焉。以此合纵，众利甚于以往，其盟稳于前期。大事成矣。\"

\"如得吾谋，益处之肆：秦内乱生。秦今王继位以来，于周边获地甚巨，然拥时尚短，比如西北戎地，东向河东，河内诸地，南向楚国故地，诸如此种。若得以秦太后之名，讨以暴秦，邀以义军，奖以反复，则其军必忧其新地，防益严苛而民愈对立，祸根深矣。而其军或分据各地以为弹压，敌吾合纵军之兵少易败，或多以会集战吾而新地反复，则后勤堪忧。如此俩难，朝堂纷争而自耗，则易于吾等也。

\"如得吾谋，益处之伍：肱股摧折。秦王去岁夺权罢黜，然秦廷及军营，历年以来，起于贰位之手者，不胜其数。一时之间，定不能尽数拔除。若贰人销声匿迹，或无他事。壹日贰人出脱在外，加以申谕，恐秦王不敢尽信矣。信任不生，相见相疑，最易肱股摧折，大厦侵轧。若此，吾可乘胜。”

\"如得吾谋，益处之陆：引秦入胜。如毛君所言，如贰位归赵，则秦必怒而兴师，以绝其患，壹日不除，壹日不能归兵。故赵必遭兵戈之祸，然战于何时，战于何地，几多兵马，何之所处，粮草多寡，尽决于吾，以此天时地利人和而战，胜机在吾。另他国合纵在侧，秦需多思以备，而多思者则错漏易现，寻隙而进，胜之易也！”

毛素及平原君闻言而思，暂未驳反，毛素另问曰：“如此皆为吾利，何优于秦太后及穰侯？”

司徒博彦笑曰：“吾等东方诸国，譬如强秦囚笼之物，而秦太后及穰侯，亦为秦王之囚徒也，生死皆操于他手，活命之惑，大于天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