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全传 第57章 毒草血刃

腐毒沼泽深处，瘴气浓稠如墨汁，光线被扭曲吞噬，仅剩一片令人窒息的暗沉墨绿。空气中弥漫的甜腻腥气混合着淤泥的腐臭，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吞咽烧红的刀片。韩墨羽佝偻着背，后背紧贴着一块半陷入泥沼、布满滑腻苔藓的冰冷巨石。左臂被木板固定的扭曲轮廓在昏暗中如同枯枝，后背三道深可见骨的血槽和腰肋的伤口在毒瘴侵蚀下，传来钻心蚀骨的灼痛与麻痹感。每一次心跳都沉重而艰难，丹田星漩艰难旋转，榨出的微弱灵力仅能勉强护住心脉，抵御着无孔不入的剧毒侵蚀。

他刚刚挣扎着爬出那片吞噬了无数生命的紫黑色死域，身体如同被剧毒与煞气反复揉搓过的破布，濒临崩溃的边缘。青铜片灼热的指引并未停歇，拉扯着他残存的意志，指向瘴气稍显稀薄、隐约可见嶙峋怪石轮廓的前方。

就在这时——

“谁？！”

一声带着惊惶与警惕的低喝，伴随着灵力波动的微弱光芒，陡然从前方一块巨大岩石的阴影后传来！

韩墨羽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同受惊的孤狼！他猛地伏低身体，右手死死攥住斜插在身旁淤泥中、那柄伤痕累累的沉重木剑剑柄。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向声音来源，瞳孔深处那点执拗的金芒爆发出极致的警惕！

岩石后，两道同样狼狈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形。

一男一女。

男的身材中等，穿着七玄门外门制式的灰蓝劲装，但衣袍多处撕裂，沾满污秽的泥浆和暗褐色的血渍，脸色苍白，眼神却带着一股亡命徒般的凶狠与警惕，手中紧握着一柄寒光闪烁、刃口带着细微缺口的精钢长剑，修为约在炼气五层。女的个子娇小，同样穿着灰蓝劲装，脸上沾满泥污，头发散乱，一双杏眼中充满了惊魂未定和深深的恐惧，手中捏着几张灵力波动微弱的符箓，修为只有炼气四层巅峰。

“七玄门…外门…周通（男）、柳燕（女）…” 那男子目光如电，快速扫过韩墨羽那凄惨无比的状态——吊着的废臂、遍布血污的后背、以及那柄破败不堪的木剑，眼中的警惕稍减，随即被一种混合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取代。他看清了韩墨羽灰袍上属于杂役处的标记，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杂役处的？炼气四层？居然能活着爬到这里？”

“周师兄…” 那叫柳燕的女弟子声音带着颤抖，看向韩墨羽的目光充满了同病相怜的惊惧，“他…他伤得好重…”

周通没理会柳燕，目光如同刀子般在韩墨羽身上刮过，尤其在看到他怀中似乎藏着东西的鼓胀处停留了一瞬，随即又落在他那柄破木剑上，嘴角扯出一个不屑的弧度。他压低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小子，不管你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活下来。想活命，就跟我们走！前面发现了一株‘紫纹毒龙草’，年份不低，至少值百块灵石！但守着一条快要蜕皮的‘腐毒蝰’！那畜生凶得很，我们联手做了它，灵草平分！如何？”

紫纹毒龙草！

韩墨羽心中猛地一跳！这种剧毒灵草，是炼制高阶解毒丹甚至某些阴毒法器的材料，价值不菲！青铜片灼热的指引似乎也隐隐指向了那个方向。

联手？

韩墨羽布满血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陷的眼窝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周通那双闪烁着贪婪与算计光芒的眼睛。在矿洞底层挣扎了十二年，在杂役处看尽了人性卑劣，在小较擂台上经历了生死背叛…他早已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矿工少年。周通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对灵草的贪婪，如同黑夜中的篝火，清晰可见。

这所谓的“联手”，恐怕与虎谋皮！

但…拒绝？以他此刻重伤濒死之躯，独自在这片死亡沼泽中，生还的几率微乎其微！那株毒龙草，或许能换取急需的疗伤丹药！

巨大的风险与渺茫的生机在心头疯狂撕扯！

心口青铜片传来的灼热指引依旧清晰，指向的似乎正是那株毒龙草的方向。

没有选择！

韩墨羽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好。”

周通脸上露出一丝“算你识相”的狞笑，不再废话，转身便朝着瘴气深处潜行而去。柳燕看了一眼韩墨羽，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和担忧，低声道：“小心些…跟紧…” 随即也快步跟上。

三人如同幽灵，在浓稠的墨绿瘴气与嶙峋怪石间穿行。周通显然经验丰富，对地形颇为熟悉，避开了几处感知中蛰伏着危险气息的泥潭。柳燕紧随其后，手中捏着的符箓微微发光，神情紧张。韩墨羽吊在最后，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强忍着毒瘴侵蚀带来的眩晕和肺腑灼烧，右手紧握木剑，如同拐杖般支撑着身体，警惕提升到极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通身上散发出的、毫不掩饰的杀意和贪婪，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背后。

前行约一炷香时间，前方出现一片相对干燥、布满黑色砾石的空地。空地中央，一株奇异的植物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妖异的紫光！

那草约莫尺许高，通体呈现一种深邃的紫黑色，叶片狭长如蛇信，边缘生满细密的锯齿。更奇异的是，叶片表面布满了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暗紫色纹路，散发出浓烈到令人心悸的甜腻香气，与周围沼泽的腐臭格格不入，却带着更致命的诱惑！正是紫纹毒龙草！

而在毒龙草旁边不到三丈处，盘踞着一头令人望而生畏的巨物！

一条水桶粗细、体长超过三丈的巨蟒！蛇身覆盖着暗绿色的、如同腐烂苔藓般的鳞甲，鳞甲缝隙间不断渗出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黄绿色脓液。巨大的三角蛇头上，一双竖瞳如同燃烧的硫磺，闪烁着残忍暴虐的凶光！此刻，它大半截身体盘踞着，将一段正在蜕下的、带着粘液的灰白色旧皮压在身下，显然正处于最虚弱的蜕皮期！但即便如此，那散发出的炼气六层巅峰的凶戾气息，依旧如同实质的冰墙，压得人喘不过气！正是“腐毒蝰”！

“嘶——！”

腐毒蝰似乎察觉到了入侵者，猛地昂起巨大的蛇头，冰冷的竖瞳瞬间锁定了三人！蛇信吞吐，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嘶鸣！一股混合着剧毒与腥风的恶臭扑面而来！

“就是现在！动手！” 周通眼中贪婪与凶戾的光芒爆射！他根本不给韩墨羽和柳燕任何准备时间，厉喝一声，手中精钢长剑爆发出刺目的寒光！炼气五层的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剑身，一道凝练的白色剑气撕裂瘴气，如同毒蛇出洞，直刺腐毒蝰因昂首而暴露的、相对脆弱的咽喉七寸！

“去！” 柳燕吓得脸色惨白，却不敢怠慢，尖叫一声，将手中几张符箓胡乱激发！几道微弱的火球和冰锥歪歪扭扭地射向腐毒蝰庞大的身躯，威力聊胜于无。

韩墨羽瞳孔骤缩！巨大的死亡威胁瞬间降临！他强忍着左臂剧痛和全身撕裂感，丹田星漩被强行压榨！《长春功》那点微末的草木生机感知死死锁定腐毒蝰！他能“感觉”到，这畜生看似虚弱，但周身弥漫的剧毒气息和那股凶戾的兽性，比之前遭遇的鬼面毒蛭恐怖十倍！

不能硬拼！

只能…牵制！

“嗬！” 一声压抑的嘶吼！韩墨羽并未冲向腐毒蝰，反而猛地踏前一步，沉重的木剑带着破风之声，并非攻击蛇身，而是狠狠扫向腐毒蝰身下那片尚未完全蜕下的、带着粘液的灰白色旧皮！同时，身体借着挥剑之势，极其狼狈地向侧面翻滚！

嗤啦！

木剑扫过旧皮，带起大片粘稠腥臭的液体！这举动，如同点燃了炸药桶！

“嘶昂——！！！”

腐毒蝰发出一声痛苦而暴怒到极致的嘶嚎！蜕皮被打断，新生的嫩肉暴露在剧毒瘴气中，带来难以想象的痛苦！它那巨大的蛇头猛地转向韩墨羽，硫磺色的竖瞳中燃烧着焚尽一切的暴怒！巨大的蛇尾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如同攻城巨锤，狠狠抽向韩墨羽翻滚的身影！尾尖甩出的黄绿色毒液如同箭雨般泼洒而下！

砰！

韩墨羽只来得及将木剑横在身前格挡！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传来！木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布满裂痕！他整个人如同被狂奔的犀牛撞中，胸口剧痛，喉头一甜，鲜血狂喷！身体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后方一块嶙峋的怪石上！后背伤口彻底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岩石！喷洒而下的毒液有几滴溅射在他右臂和肩头，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带来钻心的灼痛！

剧痛与眩晕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眼前阵阵发黑！

“好机会！” 周通眼中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腐毒蝰被彻底激怒，注意力完全被韩墨羽吸引！他身形如同鬼魅般欺近，手中长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寒光！剑尖凝聚的剑气比之前凝练数倍，带着撕裂一切的锋锐，精准无比地刺向腐毒蝰因暴怒攻击而暴露无遗的、脆弱的七寸逆鳞！

噗嗤——！

长剑毫无阻碍地洞穿了逆鳞下的血肉！直没至柄！

“嘶…嗬…” 腐毒蝰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硫磺色的竖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和暴戾！它疯狂地扭动身躯，试图将周通甩开，但致命的创伤已然造成！腥臭的污血如同喷泉般从七寸伤口狂涌而出！

“死！” 周通脸上露出狰狞的狂笑，手腕猛地一拧！长剑在蛇躯内狠狠一绞！

腐毒蝰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哀嚎，巨大的身躯轰然砸落在地，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腥臭的污血迅速染红了黑色的砾石地面。

成功了！

柳燕捂着嘴，看着那庞大的蛇尸，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喜色。

周通猛地抽出长剑，任由蛇血喷溅在脸上，更添几分凶戾。他看也不看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的韩墨羽，贪婪的目光如同钩子般死死钉在那株散发着妖异紫光的毒龙草上！百块灵石！足以让他实力大增，在禁地中拥有更多保命甚至争夺主药的资本！

他大步走向毒龙草，脸上那贪婪的笑容扭曲而残忍。

就在这时——

异变陡生！

心口紧贴皮肉处！

那枚沉寂片刻的青铜片，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烧红烙铁般的恐怖灼热刺痛！比遭遇林啸天惊雷掠影时更甚！一股冰冷到极致的死亡警兆，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刺穿了韩墨羽因剧痛而模糊的意识！

目标——身后！杀机锁定！致命一击！

“嗬啊——！” 一声源自灵魂深处的、混合着剧痛与滔天恨意的咆哮从韩墨羽喉咙深处迸发！在青铜片灼热刺痛的疯狂刺激下，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本能驱使下，他根本来不及思考！那具本已濒临崩溃的残躯，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强行驱动！

他猛地拧身！不顾后背撞击岩石带来的撕裂剧痛！丹田星漩被青铜片的灼热强行点燃，榨出超越极限的最后一丝力量！右臂肌肉虬结，带动那柄布满裂痕、沾满污血的沉重木剑！

不再是笨拙的格挡！

不再是模仿的剑招！

而是绝境中爆发的、源自无数次生死搏杀烙印在骨髓里的——杀戮本能！

《清风剑诀》第一式——“清风徐来”！

但轨迹却发生了诡异而致命的偏转！如同被无形的狂风吹折的柳枝，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违背常理的扭曲弧光！剑尖！意念死死锁定的剑尖！循着青铜片灼热刺痛的指引，如同毒蛇反噬，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刺向身后袭来的、那一点带着浓烈杀机与贪婪的寒芒——周通反手刺向他后心的剑尖！

叮——！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刺耳的脆响！

木剑那布满裂痕的剑尖，如同巧合般，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周通精钢长剑的剑脊最薄弱之处！一股凝聚到极点的、混合着韩墨羽残存意志与青铜片狂暴灼热的微弱劲力，瞬间爆发！

周通脸上那狰狞的狂笑瞬间凝固！他只觉得一股尖锐到灵魂深处的震荡之力顺着剑身狂涌而来！这力量并不强大，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穿透性，瞬间扰乱了他手臂的灵力运转！精钢长剑刺出的轨迹，被这毫厘之差的一“点”，硬生生带偏了寸许！

噗嗤！

本该洞穿韩墨羽后心的长剑，擦着他的左肋狠狠刺入地面！剑身没入黑色砾石半尺！碎石飞溅！

“什么？！” 周通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错愕和难以置信！这杂种…怎么可能？！

机会！转瞬即逝！

韩墨羽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那点执拗的金芒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疯狂光芒！所有的剧痛、眩晕、虚弱，在这一刻被滔天的恨意与求生的本能彻底压垮！他根本不给周通任何反应的时间！

借着拧身拧腰的最后一点惯性，身体如同绷紧到极致的弓弦猛地松开！沉重的木剑不再追求轨迹，而是带着矿工搏命般的蛮横与精准，剑身如同粗大的铁鞭，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狠狠砸向周通因长剑刺空、重心前移而空门大开的脖颈！

砰——！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骨肉撞击声！

周通脸上的错愕瞬间被剧痛扭曲！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颈骨碎裂的脆响！巨大的力量让他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侧面踉跄，口中鲜血狂喷！

“呃…你…！” 他捂着塌陷的脖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中充满了怨毒、恐惧和无法理解的惊骇，死死盯着韩墨羽那双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睛！

韩墨羽一击得手，巨大的反噬力也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但他死死咬着牙，牙龈渗出血丝！他知道，不能停！停下就是死！

他猛地拔出斜插在地的精钢长剑！入手冰冷沉重，剑身还残留着周通的体温和腐毒蝰的污血！

没有犹豫！

没有怜悯！

只有你死我活的丛林法则！

噗嗤——！

长剑带着韩墨羽残存的所有力量，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了周通因剧痛而佝偻的胸膛！剑尖透背而出！带出一蓬温热的血花！

“嗬…” 周通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怨毒迅速被死灰取代。他死死抓住穿透胸膛的剑刃，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身体缓缓软倒，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那双瞪圆的、充满不甘和惊骇的眼睛，死死望着葬魂谷铅灰色的天空。

死寂！

绝对的死寂瞬间笼罩了这片空地！

只有腐毒蝰尸体汩汩流血的“咕嘟”声，以及…柳燕那压抑到极点、带着无法形容恐惧的、如同受惊幼兽般的抽泣声。

她瘫坐在不远处，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如同风中的落叶。手中的符箓早已散落一地。她亲眼目睹了周通的偷袭，更看到了韩墨羽那如同厉鬼般惨烈的反杀！那冰冷的眼神，那毫不犹豫刺穿同门胸膛的长剑…彻底击碎了她最后一丝侥幸！

魔鬼！

这个杂役处的家伙…是比腐毒蝰更可怕的魔鬼！

巨大的恐惧让她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她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看都不敢再看韩墨羽和那株妖异的毒龙草一眼，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如同被无形的恶鬼追赶，转身便朝着浓稠的瘴气深处，连滚爬爬、跌跌撞撞地…疯狂逃去！身影瞬间被墨绿色的雾气吞没，只留下仓惶的脚步声和绝望的哭喊在死寂中回荡。

韩墨羽拄着那柄沾满鲜血的精钢长剑，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抽吸都带着肺腑撕裂的剧痛和浓重的血腥味。后背的伤口彻底崩裂，鲜血顺着冰冷的岩石流淌。左臂彻底麻木，右臂和肩头被毒液腐蚀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灼痛。巨大的眩晕和虚弱感如同黑色的潮水，一**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

他缓缓低下头，布满血污汗渍和泥浆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在昏暗中睁开的眼睛，瞳孔深处，那点如同星辰般执拗的金芒，在周通死不瞑目的尸体与柳燕逃窜的方向之间扫过，冰冷，死寂，如同冻结的深潭。

弱肉强食，生死自负。

这法则，用鲜血再次烙入骨髓。

他极其缓慢地、拖着如同灌满铅块的身体，一步一步，踉跄着走向空地中央那株散发着妖异紫光的毒龙草。每一次脚步的移动，都在黑色的砾石地面上，留下一个模糊的、带着暗红血渍的脚印。

葬魂谷深处，瘴气无声流淌。

砾石空地上，少年拄着染血长剑，走向妖异紫草。

血色漩涡中，那点浴血搏杀的星漩，在同门的背叛与反杀中，无声地旋转，沾染上更深的…冷酷与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