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全传 第36章 当众受辱与鞭刑

残阳如血，泼洒在枯骨岭嶙峋冰冷的山岩上，给这片绝望之地涂抹上一层虚假的、带着血腥味的暖色。通往丙字区七十六号通铺的崎岖小道上，杂役们如同归巢的、疲惫不堪的工蚁，拖着沉重的步伐，佝偻着背，沉默地挪动着。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尘土和劣质矿石碎屑的浑浊气息，以及一种日复一日劳作积累的、深入骨髓的麻木。

韩墨羽走在人群靠后的位置，每一步都踩在坚硬的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矿洞阴寒留下的暗伤依旧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腑深处冰针攒刺般的滞涩感。他低着头，破旧的棉帽帽檐压得很低，试图将自己完全融入这片灰暗的底色之中。然而，丹田深处那团因模仿墨玉珠剑影而多了一丝微弱灵动的气旋，却如同冻土下不甘蛰伏的种子，顽强地搏动着，提醒着他那点微末的、刚刚萌芽的“异样”。

这“异样”，在赵虎眼中，便是扎眼的芒刺。

就在通铺那扇破败木门遥遥在望时，异变陡生！

“站住！丁丑七六！” 一声炸雷般的暴喝，如同淬毒的鞭子，狠狠抽碎了傍晚的沉寂！

赵虎那如同铁塔般魁梧凶戾的身影，如同凭空出现般，堵在了通铺门口！他身后，站着王魁等几个心腹爪牙，个个眼神凶狠，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狞笑和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快意。夕阳的余晖将他们巨大的阴影投射下来，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瞬间笼罩了走近的韩墨羽和所有杂役！

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杂役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惊恐地看着眼前这阵仗。巨大的压迫感和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人。

韩墨羽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巨蟒，瞬间缠紧了他的脖颈！他知道，赵虎的毒计，来了！

“赵…赵老大…” 一个离得近的老杂役试图挤出谄媚的笑容，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闭嘴！” 赵虎铜铃般的眼睛猛地一瞪，凶戾之气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瞬间让那老杂役脸色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瘫软在地。

赵虎的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韩墨羽身上，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恶毒快意的狞笑：“丁丑七六！你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老子待你不薄，让你去清理矿洞，是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倒好！竟敢监守自盗！私藏矿洞物资！给老子滚出来！”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挥手！

王魁如同得到指令的恶犬，一个箭步蹿出！他手里高高举着一块沾满新鲜污泥和暗红色铁锈碎屑的破布，破布被粗暴地掀开，露出里面几块灰白色、黯淡无光、边缘粗糙的废弃灵石碎块！

“人赃并获！” 王魁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一种“揭露真相”的亢奋，“就在他清理的矿道深处！一个被碎石刻意掩盖的坑洞里！少了整整五块废灵石！除了他丁丑七六，还能有谁？！这小子，贼心不死！活该千刀万剐！”

“哗——！”

杂役群中瞬间爆发出一片压抑的骚动！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韩墨羽！那目光里有惊愕，有鄙夷，有麻木，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在底层，被安上“窃贼”的名头，几乎等于判了死刑！

“不…不是我！” 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如同岩浆，瞬间冲垮了韩墨羽强行维持的平静！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王魁手中那几块作为“罪证”的废灵石，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和冤屈而嘶哑变形，“是栽赃！是你们陷害我！那污泥！那铁锈！是你们自己沾上的！” 他挣扎着指向王魁那双同样沾着新鲜矿洞污泥的靴子！

“放屁！” 赵虎猛地踏前一步，巨大的阴影彻底将韩墨羽吞没！蒲扇般的巨掌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狠狠扇在韩墨羽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刺耳的爆响！

韩墨羽如同被狂奔的蛮牛撞中，瘦削的身体猛地向旁边踉跄几步，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半边脸颊瞬间高高肿起，火辣辣地剧痛！嘴角破裂，温热的鲜血混合着被打落的牙齿碎片，顺着下巴流淌而下！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嗡作响！

巨大的力量震得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后背撞击石壁的剧痛更是雪上加霜！他靠着冰冷的石壁，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肺腑撕裂般的痛楚。

“狗东西！人赃俱获还敢狡辩！反咬一口！罪加一等！” 赵虎的声音如同滚雷，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冷酷和暴虐的快意！他根本不给韩墨羽任何辩解的机会，猛地提高声音，如同在宣读圣旨：“丁丑七六！监守自盗！证据确凿！按七玄门杂役处门规——鞭刑二十！以儆效尤！”

鞭刑二十！

听到这四个字，所有杂役都倒抽一口冷气，脸上血色尽褪！那是用浸泡过辣椒水、带着细小倒刺的荆棘藤条制成的鞭子！二十鞭下去，足以让一个壮汉皮开肉绽，筋骨断裂，甚至活活疼死！

“赵老大…饶…饶命…” 韩墨羽挣扎着想说话，鲜血堵住了喉咙，声音含混不清，只剩下绝望的呜咽。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赵虎就是要当众彻底毁了他！碾碎他！

“饶命？晚了！” 赵虎狞笑一声，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王魁！给我扒了他的上衣！摁在条石上！行刑！”

王魁和另外两个如狼似虎的爪牙立刻扑了上来！不顾韩墨羽的挣扎，粗暴地将他身上那件早已破旧不堪的灰袍撕扯下来！露出他瘦骨嶙峋、布满新旧伤痕和矿洞碎石划痕的后背！冰冷的寒风如同无数把刀子，瞬间刮过他**的皮肤，激得他浑身剧颤！

他们如同拖拽死狗般，将韩墨羽死死摁倒在通铺门口一块冰冷坚硬、布满污垢的青石条上！粗糙的石面硌着他胸腹的伤口，带来钻心的剧痛！

王魁狞笑着，从旁边一个爪牙手中接过一柄缠绕着暗红色荆棘藤条、鞭梢带着细小倒钩的长鞭！那藤条显然刚刚从辣椒水里捞出，散发着刺鼻的辛辣气息！

“赵老大有令！鞭刑二十！一鞭都不能少！” 王魁的声音充满了施虐的快感。

“啪——！！！”

第一鞭！

带着凄厉的破空尖啸，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抽在韩墨羽**的后背上！

“呃啊——！！！”

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嚎，再也无法压抑地从韩墨羽喉咙深处迸发出来！那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而是野兽濒死时的哀鸣！鞭梢的倒钩瞬间撕裂皮肉，深可见骨！辣椒水混合着鲜血，如同滚烫的岩浆泼洒在伤口上！巨大的痛苦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淹没！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啪——！啪——！啪——！！！”

鞭影如同毒蛇狂舞！王魁脸上带着残忍的狞笑，一鞭接一鞭，毫不留情！每一鞭落下，都伴随着皮开肉绽的闷响和韩墨羽压抑不住的、如同破旧风箱抽吸般的痛苦嘶嚎！

鲜血！

暗红色的、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一道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中疯狂涌出！瞬间染红了他瘦削的脊背，染红了冰冷的青石条，滴滴答答地流淌到肮脏的地面上，汇聚成一小片刺目的血洼！

皮肉翻卷！

白色的筋膜和暗红色的肌肉组织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触目惊心！

空气中弥漫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辣椒水的辛辣气息！

韩墨羽的身体如同离水的鱼，在青石条上疯狂地抽搐、痉挛！每一次鞭子落下，都带起一阵剧烈的颤抖和更凄厉的闷哼！他的十指死死抠着冰冷坚硬的石面，指甲崩裂，鲜血淋漓！牙齿死死咬住下唇，早已血肉模糊，浓重的铁锈味充斥口腔，却压不住那深入骨髓、仿佛要将灵魂都撕裂的剧痛！

他死死睁大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瞳孔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扩散！视野里一片血红模糊，只能看到周围那些杂役惊恐、麻木、不忍直视、甚至带着一丝病态兴奋的脸！那些脸在血色的视野中扭曲、晃动，如同地狱里的鬼影！

耻辱！

巨大的耻辱如同最污秽的泥浆，混合着剧痛，将他彻底淹没！

当众扒衣！

当众鞭挞！

皮开肉绽！

鲜血淋漓！

这不仅仅是**的酷刑，更是灵魂的凌迟！是赵虎对他那点微末“异样”最残忍的践踏和摧毁！

“啪——！啪——！……”

鞭子还在落下！

韩墨羽的惨嚎声越来越微弱，从凄厉的嘶吼变成了破败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身体抽搐的幅度也越来越小，每一次鞭打，都只是引起一阵微弱的、无意识的痉挛。后背早已血肉模糊，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森白的骨茬甚至隐约可见！

二十鞭！

如同二十个世纪般漫长！

当最后一声鞭响落下，王魁意犹未尽地收回沾满鲜血和碎肉的荆棘长鞭时，青石条上，只剩下一个微微抽搐的、如同血葫芦般的躯体。

死寂。

整个通铺门口，死寂得如同坟墓。

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

所有杂役都低垂着头，脸色惨白，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引来赵虎的注意。

赵虎缓缓踱步上前，巨大的阴影再次笼罩了血泊中的韩墨羽。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具几乎不成人形的躯体，脸上没有任何怜悯，只有一种掌控生死的冷酷和碾碎蝼蚁后的满足。

他抬起沾满泥污的硬皮靴，用那冰冷的、带着矿洞特有铁锈腥气的靴底，极其轻蔑地、如同踩踏垃圾般，碾在韩墨羽那血肉模糊、微微起伏的后背上！

剧痛让早已陷入半昏迷的韩墨羽身体猛地一颤！

“哼，废物！” 赵虎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来自九幽，“这次是鞭刑，下次再敢有非分之想，老子扒了你的皮！”

说完，他收回脚，如同驱赶苍蝇般挥了挥手：“拖进去！别脏了老子的地方！”

王魁等人立刻上前，如同拖拽死狗般，将血泊中几乎失去意识的韩墨羽，粗暴地拖进了那扇散发着绝望气息的通铺破门。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彻底隐没。

枯骨岭的寒风呜咽着卷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如同无数冤魂的哭泣。

通铺内，劣质的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

角落里，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被随意丢弃在冰冷的草垫上，如同被遗弃的破布娃娃。鲜血不断渗出，在肮脏的草垫上晕开大片大片的暗红。

韩墨羽的意识在无边的剧痛和冰冷中沉浮。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的伤口，带来更深的折磨。但在那濒临彻底熄灭的意识深处，一点微弱却无比执拗的火焰，正随着每一次心脏的微弱搏动，在无边的黑暗和屈辱中，无声地燃烧着。

那火焰，是仇恨。

是不甘。

是心口紧贴着的、那块冰冷青铜片传来的、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