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济寺的钟声悠远,香烟袅袅。明兰搀扶着祖母刚走出偏殿,便见顾廷烨大步流星地向她们走来。他身形挺拔,墨色锦袍衬得眉目愈发英挺,只是面色凝重,显然方才与曼娘的纠缠让他心绪难平。
“老夫人请留步。”顾廷烨行至近前,拱手施礼,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明兰,“方才多谢...这位姑娘相助。”
老太太何等精明,早已看出端倪,却只作不知,温声道:“顾二公子言重了。小孙女不慎惊扰佛门清净,该是老身向公子赔不是才是。”
顾廷烨目光微凝,看向明兰:“还未请教姑娘芳名?今日之恩,顾某定当...”
话未说完,明兰心中警铃大作。她深知一旦被顾廷烨盯上,日后怕是难逃是非。情急之下,她忽然扑入祖母怀中,作小儿女怕生状,身子微微发抖,指向窗外:“祖母...怕...好多生人...”
这一变故出乎所有人意料。明兰平日沉稳得体,何曾有过这般稚态?此刻她却将脸埋在祖母肩头,只露出一双惊慌的眼睛,活脱脱就是个受惊的小女孩。
顾廷烨闻声回头,只见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女孩紧紧依偎着一位气度不凡的老夫人。那女孩约莫十四五岁年纪,面容稚嫩,眼神纯真,与方才那个急智解围的聪慧姑娘判若两人。
老太太先是一怔,随即会意,轻轻拍着明兰的背,柔声安抚:“明儿不怕,祖母在这里。”她抬头对顾廷烨歉然道,“让公子见笑了。我这小孙女自幼怕生,今日寺中人多,怕是受了惊吓。”
顾廷烨眼中闪过疑惑之色。他分明记得方才这姑娘跌倒时眼神清明,动作利落,丝毫不像这般怯懦模样。但看此刻她缩在祖母怀中瑟瑟发抖,又确实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儿态。
“是在下唐突了。”顾廷烨压下心中疑虑,拱手道,“惊扰了姑娘,实在抱歉。”
明兰却似更怕了,往祖母怀里缩了缩,小声道:“祖母,我们回家吧...明儿想回家...”
她声音软糯,带着几分哭腔,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个胆怯怕生的小女孩。老太太心中暗赞孙女机敏,面上却故作无奈:“好好好,这就回家。”
顾廷烨见状,也不好再纠缠,只得让开道路:“老夫人请。”
老太太颔首致意,搀着明兰缓缓离去。明兰始终低着头,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直到转过回廊,才悄悄松了口气。
待走远了些,老太太才低声道:“好个机灵鬼!连祖母都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明兰俏皮地眨眨眼:“祖母教得好,急中生智嘛。”
老太太却敛了笑容,正色道:“今日这出戏虽妙,却瞒不过明眼人。那顾二公子不是等闲之辈,怕是已经起疑了。”
明兰心中一紧:“那该如何是好?”
老太太沉吟道:“无妨。他即便起疑,没有真凭实据,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你日后须更加谨慎,莫要再与顾家之人牵扯。”
明兰郑重应下:“明兰明白。”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三日后,盛府突然收到宁远侯府的拜帖,说是顾二公子特来致谢。盛紘接到拜帖,又惊又疑,忙来询问母亲。
老太太看过拜帖,淡淡道:“既然来了,就见见吧。毕竟是侯府公子,不好怠慢。”
盛紘犹豫道:“只是不知这顾二公子为何突然来访?我盛家与宁远侯府素无往来。”
老太太瞥了一眼身旁的明兰,方道:“前日在广济寺,明兰不慎惊扰了顾二公子,想必是为此事而来。”
明兰心中忐忑,却不敢多言。
次日,顾廷烨果然来访。他今日身着宝蓝色直裰,较那日的墨袍更显俊朗,只是眉宇间依旧带着几分郁色。
盛紘在前厅接待,寒暄过后,顾廷烨便道:“前日在广济寺,多亏府上一位小姐...不慎跌倒,才解了在下围困。特来致谢。”
盛紘忙道:“小女无知,惊扰公子,该是我向公子赔罪才是。”
顾廷烨目光扫过厅堂,似在寻找什么:“不知可否请那位小姐一见?顾某备了份薄礼,聊表谢意。”
盛紘正要推辞,却听老太太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既然是顾公子好意,明兰就出来见见吧。”
明兰心中叫苦,却不得不从屏风后走出。她今日特意穿了身粉嫩衣裙,梳着双丫髻,更显得稚气未脱。
“小女明兰,见过顾公子。”她怯生生地行礼,声音细若蚊蝇。
顾廷烨目光如炬,仔细打量着她。只见这女孩低眉顺眼,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与那日佛寺中那个急智解围的姑娘判若两人。
他心中疑虑更甚,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温声道:“那日多谢姑娘...相助。顾某备了份薄礼,还请姑娘笑纳。”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精致的碧玉簪,玉质通透,雕工精细,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明兰却似受了惊吓,往后缩了缩,小声道:“明...明兰不敢收...爹爹说,不能随便收外人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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