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藏慧于拙是真章 第16章 反将一军

夏日午后，蝉鸣阵阵。明兰坐在窗边做针线，心中却盘算着如何化解林噙霜近日越发频繁的试探。自嫁妆风波后，林噙霜虽表面收敛，暗地里却更加警惕明兰，时常借故打探寿安堂的动静。

这日，明兰得知王氏要在花园凉亭招待几位官眷，林噙霜也会作陪。她心中一动，有了主意。

明兰找来房妈妈安排的一个小丫鬟，名叫小桃，年纪与明兰相仿，机灵可靠。她低声吩咐小桃几句，小桃会意地点点头，悄悄往花园去了。

凉亭中，王氏正与几位夫人说笑，林噙霜陪坐在侧，言谈间尽显才情。小桃假装玩耍，跑到凉亭附近，与另一个小丫鬟大声说笑。

“...听说前些年都是林小娘管家呢，可真厉害！”小桃故意提高声音。

另一个小丫鬟附和道：“是啊是啊，那时候各房开支都是林小娘说了算，连大娘子都要让她三分...”

凉亭中的说笑声忽然静了下来。王氏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林噙霜也面露尴尬。

“哪来的小丫头胡言乱语！”林噙霜急忙呵斥。

小桃和另一个丫鬟假装受惊，慌忙跑开了。

王氏强笑着对客人们说：“下人们胡言乱语，让各位见笑了。”

但她的笑容已经有些勉强。几位客人都是人精，见状便借口天色已晚，纷纷告辞。

待客人一走，王氏立刻沉下脸来：“方才那些话，是怎么回事？”

林噙霜急忙辩解：“姐姐莫听小丫头胡说，定是有人故意...”

就在这时，明兰“恰好”来到花园采花，见到二人，乖巧地上前行礼：“给母亲、林小娘请安。”

王氏见到明兰，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明兰，你可知前些年府中是谁管家？”

明兰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明儿听下人们说，前些年都是林小娘管家呢。都说林小娘管家时可厉害了，各房开支都管得井井有条...”

她忽然捂住嘴，一副说错话的模样：“明儿多嘴了，母亲恕罪。”

王氏的脸色已经铁青。她想起前些年自己因生育如兰身体不适，确实让林噙霜暂代过管家之职。没想到林噙霜竟借此培养势力，至今还有下人念着她的“好处”。

林噙霜急忙道：“明兰孩子家懂得什么，定是听错了...”

“我听错？”王氏冷笑一声，“连明兰这么小的孩子都听说了，可见府中下人都是这么想的！怪不得如今我管家，总有人阳奉阴违，原来是还念着旧主呢！”

明兰低下头，小声说：“母亲别生气，下人们都说林小娘管家时虽然严格，但赏罚分明...啊，明儿又说错话了。”

这话更是火上浇油。王氏猛地站起身，指着林噙霜怒道：“好个赏罚分明！我竟不知，这盛府什么时候改姓林了！”

林噙霜慌忙跪下：“姐姐息怒，妾身绝无此意...”

“无此意？”王氏冷笑，“那为何下人们都念着你的好？莫非是你暗中指使，故意与我作对？”

“妾身不敢...”林噙霜泪眼盈盈，“定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姐姐明鉴啊！”

明兰适时地插话，一副天真模样：“母亲不要怪林小娘，定是下人们胡说。明儿这就去告诉她们，如今是母亲管家，不能再提旧事了...”

这话看似为林噙霜开脱，实则坐实了她越权的事实。

王氏果然更加愤怒：“好个不能再提旧事！看来这府中确实有人念着旧主，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转身对身边的嬷嬷道：“去查查，方才那些话是谁传出来的！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林噙霜脸色惨白，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明兰乖巧地行礼：“母亲息怒，明儿先退下了。”

她转身离去，留下王氏怒斥林噙霜的场景。走出花园，明兰的唇角微微上扬。小桃从假山后钻出来，悄声问：“姑娘，办得可好？”

明兰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块碎银给她：“做得很好，下去吧。”

回到寿安堂，明兰将今日之事禀告祖母。老太太听后，淡淡一笑：“你这招借刀杀人，用得倒是不错。”

明兰小声问：“祖母觉得明儿做得可对？”

“对付小人，有时不得不用些手段。”老太太缓缓道，“但你要记住，手段是手段，心术是心术。可以用计，但不可有害人之心。”

明兰郑重地点头：“明儿记住了。今日之举，只是想敲打林小娘，让她不敢再轻易试探。”

老太太满意地点头：“你能明白这个分寸就好。”

次日，府中果然传出消息：王氏彻查了下人间的流言，处罚了几个多嘴的婆子，并明令禁止再提林噙霜管家旧事。林噙霜也被训斥了一番，近日都称病不出。

更让明兰意外的是，王氏对她的态度明显和善了许多。这日特意让人送来几匹新料子，说是给明兰做夏衣。

房妈妈私下对明兰说：“大娘子这是感谢姑娘呢。她早就想敲打林小娘，只是找不到由头。姑娘这一出，正好给了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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