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的尽头是星际 第2章 不一样的聂小倩

按着记忆中的道路，一路和小倩说说笑笑地回了‘折桂院’。‘折桂院’果然不负‘折桂’之名，整个院子中都是大片大片的金桂树，每棵树上的桂花都灿烂地盛放着，入目一片金黄。时不时有花瓣从树上落下来，像是落下了一瓣阳光，风中传来桂花的香气，有些甜腻，莫名地带着一丝旖旎的味道。

“每次来烟烟这‘折桂院’，总被这桂花林惊艳到，姐姐这么多年的爱欲都喂给这些桂花树了吧？”小倩揶揄地看着我。

“这么多年，总会遇到心地善良且对我真心付出的人，可我怎么忍心让他们陷入危险中……爱欲日夜累积与我无益，只能赠与这画中的桂花树了，也算是全了我与它一起居住的缘分。”

我挽着小倩穿过桂花林，一路走到林间的八角亭里坐下，挥挥手利用五鬼搬运法从屋内拿出一套白瓷茶具放在石桌上，慢慢地煮上一壶开水，随手招来几朵金桂，泡了一壶桂花茶。我将泡好的茶倒了一杯放在小倩面前，这才端着自己的茶轻轻啜饮了一口。

“这么多年，姐姐这官家小姐的做派还是丝毫未改，姿态还是这么的优雅。这煮茶的手艺，哪怕我比姐姐小上20多岁，也还是常常听闻的，世人皆叹姐姐红颜薄命呢。”

虽然眼下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是我赵彦君，但我与这具身体的记忆关联的断断续续，总要别人说点什么才能想起一些事情，仿佛一台老旧的电脑，有人激活它之后还要响应半晌才能正常运转。

“妹妹你倒是变化很大……”我瞥了一眼小倩散漫的坐姿：整个人斜坐在椅子上，撑在石桌上的手轻轻地托着脸，另一只手虚虚的捏住杯子，翘起的兰花指显得小倩有些风尘气。

“怎么说你也是丞相府的小姐，现在怎的如此惫懒？你我虽为鬼魂，为人所制，但也要守住自己的本心，等待来日逃脱之时方可顺利入那轮回。”

“就像姐姐爱装柔弱，这风流懒散也是我的伪装，不然尊主怎么会放心我四处乱晃。”小倩从瓷盘中捏出一块桂花米糕，轻轻地咬了一小口，香甜软糯的味道使她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可是你的味道近几年越发的香了，**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小心一个行差踏错断了自己的生路。”见她喜欢桂花的味道，我又拿了几款桂花做的小食出来摆在桌子上。

“我知道的，姐姐这桂花林里也有我的几分功劳，不过灵魂的味道太清冽会被尊主盯上，姐姐你也小心一些吧。”

小倩挨个尝着这些小点心，露出甜美的笑容，只有这种时候，我才隐约的找回当年那个刚来到尊主身边的，天真善良的聂小倩。近几年小倩的行事愈发张扬，风格也逐渐大胆起来，不论是美色还是诗才，厨艺还是书画，只要她会的，统统都会变成她吸引男人的工具，献给尊主的心脏也从清一色的咸味慢慢添上了甜香。我有时候很怕她会突然带回一颗‘薄荷味’的心脏，那样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大概回忆起聂小倩的相关事宜，我转而将话题向尊主那边引。

“尊主最近对心脏的需求越来越多了，难不成是受了什么伤？而且姥姥出现的时候也变少了。”

“姐姐说到这个，我还真知道点消息……”小倩向我故作神秘的招招手，我见状配合的凑了过去。

“听说上个月姥姥在汴京城遇见一个道士，那道士听说十分年轻俊美，姥姥一见倾心，二见挖心，未遂，还被道士打伤了。”聂小倩用气音小声说着，“姥姥这才回到这兰若寺修养，看起来多少伤了些根本，不然也不会经常让尊主出来主持大局。”

“尊主这性格，我真是有些吃不准，时而深情款款，时而神经兮兮，还喜怒无常。”我看了一眼聂小倩，希望她说点有用的东西出来，“说起来，小倩，你上次的鞭伤痊愈了吗？”

“还好有姐姐的凝魂丹，现在已经大好了。”小倩说起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有时候我真觉得尊主有病，有大病！我不过说了一句‘恭喜姐姐和黑山公子订婚’就挨了十鞭子，痛的我神魂都要裂开了。”

我的脑中浮现出一个黑衣公子：雕塑般棱角分明的脸，淡漠的没有一丝感情的双眼。“难道他就是黑山公子？可《倩女幽魂》里，黑山老妖的未婚妻不是聂小倩吗？怎么会变成我？”我暗暗地记下这个不符合原着的剧情点。

“做人的时候婚姻要父母之命，做鬼的时候竟是要嫁给一座坟山……”我故作伤心的用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我知道姐姐对这段婚事并不满意，可这是姥姥亲口应下的，哪怕是尊主当时极力反对也没能更改黑山公子的决定。”小倩安抚似的握住了我的手，“其实往好的方向想，至少姐姐的骨灰能葬在风水最好，最适合修炼的坟山上了……”

见我幽怨地望着她，小倩讪讪地松开了握着我的手，“那个……姐姐，我突然想起来姥姥安排了我些事情，我先走了啊。”说罢，脚底抹油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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