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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都市中当鬼医 第42章 折扇驱阴霾,商海藏暗流

作者:涉川客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3 11:05:36

翌日午后,阳光被都市高耸的玻璃幕墙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苏念站在市中心最繁华的cbd区域,仰望着眼前这座名为“鼎峰国际”的摩天大楼。冰冷的金属与玻璃结构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充满了现代商业的秩序感与压迫感。这里是江辰商业帝国的核心所在。

大楼入口处,穿着笔挺制服的门卫眼神锐利,进出皆需刷卡或访客登记,管理极其严格。苏念一身简单的休闲装,背着个不起眼的帆布包(里面装着针囊和一些常用药材),与周围西装革履、步履匆匆的精英人士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盘问和解释,他按照江辰之前的短信提示,拨通了一个号码。

很快,一道靓丽的身影从旋转门内快步走出。

来人是一位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身姿窈窕,穿着剪裁合体的米白色职业套装,包臀短裙下是笔直修长的双腿,包裹着质感上乘的黑色丝袜,脚踩一双简约精致的尖头高跟鞋。妆容得体,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气质干练又不失柔美。她的目光在苏念身上停留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随即展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微微躬身:

“您好,是苏念先生吧?我是江总的秘书,张薇。江总让我在此等候您,请跟我来。”

“麻烦张秘书了。”苏念点头致意,目光平静地掠过张薇。这位张秘书举止得体,但苏念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隐藏的一抹忧虑和…不易察觉的疲惫。联想到江辰的处境,这位贴身秘书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在张薇的带领下,苏念畅通无阻地穿过奢华明亮的大堂,踏入专属电梯。电梯平稳而快速地上升,密闭的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张薇站在前方,身姿挺拔,目光直视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沉默着。苏念能感觉到她似乎想说什么,但职业素养让她保持着克制。

电梯停在顶层。走出电梯,是更加开阔和安静的办公区域。深色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俯瞰大半个城市的壮观景色。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高档皮革、咖啡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沉滞感。

“苏先生,这边请。”张薇引着苏念走向尽头一间挂着“总裁办公室”铭牌的双开实木大门。

轻轻敲了两下,门内传来江辰略显沙哑的声音:“请进。”

张薇推开门,侧身让苏念进去,她的目光快速地在办公室内扫了一眼,带着浓浓的担忧,然后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宽敞得近乎空旷,巨大的红木办公桌,真皮沙发,占据了一整面墙的书柜,昂贵的艺术品点缀其间,处处彰显着主人的财富与地位。然而,当苏念的目光落在办公桌后的江辰身上时,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瞳孔也不由得微微一缩。

与上次在街上偶遇见面时相比,江辰的变化堪称触目惊心!

他依旧穿着昂贵的手工西装,但整个人仿佛被抽掉了精气神,松松垮垮地陷在宽大的老板椅里。眼窝深陷,如同两个黑洞,周围是浓重的、用昂贵遮瑕膏也难以完全掩盖的青黑色。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蜡黄,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灰败。最让苏念心惊的是他眉宇间萦绕的那股“气”。

上次见面,苏念的“破妄金瞳”便已看出江辰印堂发黑,一股阴郁的病气如同跗骨之蛆缠绕其身。而此刻,这股“病气”或者说“怨疽”,已经不仅仅是缠绕,而是如同墨汁般深深浸染进了他的皮肉、骨髓!那是一种极其恶毒、带着强烈诅咒意味的阴晦之气,色泽更深沉,形态更凝实,如同无数条细小的黑色毒蛇,在他周身百骸中钻营、啃噬,不断汲取着他的生命力、气运乃至神智!其浓郁程度,让整个宽敞奢华的办公室都笼罩在一种无形的、令人压抑的阴冷氛围之中。

“苏念同学…你总算来了…”江辰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晃了晃,又重重跌坐回去。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仿佛破旧的风箱在拉扯,眼神浑浊,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深深的恐惧。

“江总,您别动。”苏念快步上前,眉头紧锁。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得多!这压胜术的恶毒程度和发作速度都远超寻常。他之前本想联系那位行事虽邋遢但道行高深的道士来帮忙处理这种专业性的邪术问题,毕竟“悬壶一脉”精于医道、渡魂,对这种纯粹的诅咒斗法并非所长。可每次联系,对方都说“材料没备齐”或者“时机未到”,一直拖到现在。刚才在来的路上,苏念再次尝试拨打道士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而持续的“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看着江辰痛苦衰败的模样,苏念心中焦急。常规的“望闻问切”在这种涉及玄门术法的领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他需要更直接的手段来确认这股“怨疽”的性质,并尝试压制。

就在这时,苏念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自己手中——那把自鬼节之后便几乎从不离身的黑色折扇。扇骨漆黑,非金非木,触手冰凉,扇面空白,唯有细看才能发现其上流转着极其玄奥的符文。这是钟馗天师亲赐的法器,蕴含着至阳至刚的破邪封镇之力!虽然苏念尚未完全掌握其用法,但这段时间的摸索,也隐隐感觉到此扇对阴邪之气的天然克制。

“或许…可以试试?”一个念头在苏念脑海中闪过。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江辰侧面,距离他约莫三步远。江辰正痛苦地揉着眉心,并未注意苏念的小动作。苏念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手中的黑色折扇展开约莫三分之一。没有注入任何星力或元炁,只是如同寻常扇风一般,对着江辰的方向,极其轻微地扇动了一下。

没有风声呼啸,没有光芒大作。

就在这看似平凡无奇的一扇之下——

在苏念的“破妄金瞳”视野中,异变陡生!

那原本如同跗骨之蛆、浓稠如墨般缠绕啃噬着江辰的“怨疽”之气,在黑色折扇扇面拂过的瞬间,仿佛遭遇了无形的烈日灼烧!扇面上流转的玄奥符文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下,一股沛然莫御、堂皇正大的破邪之力,如同最纯净的罡风,无声无息地扫过江辰周身!

嗤嗤嗤…

仿佛冰雪消融的声音在苏念的灵觉中响起。只见江辰身上那层浓得化不开的“怨疽”黑气,如同被投入强酸的污垢,竟肉眼可见地消散、淡薄了一小层!尤其是靠近扇风方向的身体部位,那些钻营扭动的“黑色毒蛇”像是受到了惊吓和灼伤,猛地收缩、溃散,暂时蛰伏起来!

而在江辰的感受中,只是觉得一股微凉、清爽的微风拂面而过。这股风来得极其突兀,室内明明没有开窗,空调的风口也不在这个方向。但这股微风过后,他感觉一直如同压着巨石般沉闷窒息的胸口,竟突然轻松了一丝!那如同附骨之蛆般时刻缠绕着他的头痛欲裂之感,也似乎减轻了半分!虽然身体依旧虚弱,精神依旧萎靡,但这一丝突如其来的轻松感,就像在溺水绝望中抓住了一根浮木,让他浑浊的眼神瞬间亮起一丝微弱的光芒。

“咦?”江辰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又晃了晃脑袋,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刚才…好像…舒服了一点?苏念同学,你…你做了什么?”

苏念心中大定,同时也对这把钟馗折扇的威力感到震惊!仅仅是无意间的一次扇动,并未刻意催动,就有如此显着的破邪效果!此宝果然不凡!他不动声色地将折扇重新合拢,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感觉这里有些闷气。江总,您感觉好些了就好。但这只是暂时的缓解,您身上的问题根源还在。”

他走到江辰对面的沙发坐下,神色凝重:“江总,您最近是不是经历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接触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您身上的情况比上次见面时恶化得太快、太严重了!”

折扇带来的短暂轻松感消失,巨大的恐惧和连日来的折磨让江辰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带着浓重的后怕和绝望:

“苏念同学…不是恶化…是…是每天都在变本加厉地折磨我啊!”

他放下手,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开始讲述这地狱般的经历:

“自从上次在街上见过你之后,我心里存了点希望,精神也好了几天。但很快,情况就急转直下!噩梦…无穷无尽的噩梦!每天晚上,只要一闭眼,我就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冰冷、漆黑、粘稠的泥潭里!无数双腐烂的手从泥潭里伸出来抓我,要把我拖下去!耳边全是恶毒的诅咒和凄厉的哭嚎,骂我断人财路,不得好死!我拼命挣扎,却越陷越深…每次惊醒,都浑身冷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心脏狂跳得像是要炸开!”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江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神经质的颤抖,“是现实!现实也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先是我的身体!莫名其妙的低烧,浑身酸痛,像被无数根针扎一样!去医院检查,查不出任何器质性问题,医生只说是压力过大,神经衰弱,开了些安神助眠的药,根本没用!反而吃了药之后,那种被窥视、被诅咒的感觉更强烈了!”

“然后是我的事业!”江辰痛苦地捶了一下桌子,“我引以为傲的商业嗅觉和判断力,好像一下子消失了!接连几个重要的投资项目决策失误,损失惨重!竞争对手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扑上来撕咬!以前合作得很好的伙伴,莫名其妙地开始疏远、毁约…我就像个瘟神,走到哪里,哪里就出问题!”

“还有…还有那些‘意外’!”江辰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在公司的走廊上,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毫无征兆地脱落,砸在我刚才走过的地方!司机开车一向很稳,那天却差点冲下高架桥!家里的古董花瓶半夜突然自己碎裂…还有一次,我在浴室洗澡,明明关紧的门,自己就开了…我感觉…感觉有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我!它在嘲笑我,在等着我崩溃,等着我死!”

江辰的描述让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苏念安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沉。这些症状,结合“破妄金瞳”所见,毫无疑问是压胜术的典型表现——通过邪术媒介,持续地汲取受害者的精气神、气运,并施加精神干扰和物理层面的“意外”伤害,直至目标彻底崩溃或死亡!

“您怀疑是谁做的?”苏念沉声问道。

江辰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恨意:“还能有谁?!‘宏远集团’的赵启明!那个王八蛋!我们斗了十几年了!最近我拿下了一个他志在必得的海外港口项目,断了他打通东南亚市场的路!他就在公开场合放话,说让我‘有命拿,没命享’!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有动机、有能力做到这种地步!他这个人,手段一向阴狠,听说私下里很信这些歪门邪道,还养着一些所谓的‘风水大师’!”

宏远集团赵启明?苏念记下了这个名字。看来这次并非长生组织那种追求虚无缥缈长生的疯子,而是纯粹的、肮脏的商业倾轧,对手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动用了玄门邪术!

“江总,我需要找到那个‘镇物’。”苏念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间宽敞的办公室,“压胜术必须有一个承载诅咒的媒介,它一定藏在您经常接触的地方,或者…就在这间办公室里!只有找到并毁掉它,才能彻底根除您身上的诅咒!”

江辰立刻点头:“好!好!你找!需要我做什么?”

“您坐着别动,尽量放松。”苏念说道,同时再次悄然运转“破妄金瞳”,眼中金芒隐现,更加仔细地扫视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他的目光掠过价值不菲的红木家具,掠过墙上的抽象油画,掠过书柜里琳琅满目的书籍和奖杯…

办公室内的气场在“破妄金瞳”下纤毫毕现。大部分区域都充斥着现代商业的浮躁金气和江辰自身衰败的灰黑病气。苏念的目光一寸寸地移动,不放过任何细节。当他的视线扫过江辰巨大的红木办公桌时,目光猛地一凝!

在那张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办公桌的桌面下方,靠近江辰平时放置膝盖的位置,一股极其隐晦、却异常阴毒的气息,如同深埋地底的毒瘤,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污秽的黑气!这股黑气极其微弱,巧妙地隐藏在办公桌本身厚重的木气和江辰自身的衰败气息之下,若非苏念的“破妄金瞳”已消成,加上刚才折扇扇风驱散了一部分表层怨气,几乎难以察觉!

“找到了!”苏念低喝一声,快步走到办公桌前,蹲下身。

江辰紧张地看着他。只见苏念伸出手,在桌板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摸索着。那里有一个非常不起眼的、似乎是用来走线的预留孔洞。苏念的手指探入孔洞,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淬厄星力,小心翼翼地向外一勾!

一个用暗红色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成人拇指大小的小包裹,被他从孔洞中取了出来!

包裹入手,一股刺骨的阴寒和强烈的怨毒憎恨意念瞬间冲击而来!包裹表面的暗红色油布上,用某种黑色的、散发着腥气的颜料画着扭曲怪异的符文!

“嘶…”饶是苏念有所准备,也被这股强烈的负面能量冲击得眉头紧锁。他立刻调动淬厄星力包裹住手掌,隔绝那股侵蚀之力。同时,他注意到包裹的材质和上面的符文,带着一种东南亚邪术特有的诡异风格。

“这…这是什么?!”江辰看到那个小包裹,尤其是感受到苏念取出它后,自己身上那如影随形的阴冷感似乎减轻了一点点(虽然怨疽根源未除,但媒介被移开,诅咒的即时性传递被中断),顿时又惊又怒。

“这就是害你的‘镇物’!”苏念沉声道,将包裹放在桌面上。他没有贸然打开,谁知道里面还有什么恶毒的布置?“制作这东西的人,手段相当歹毒。这油布是浸泡过尸油和怨灵血的,符文是束缚和放大怨念的邪咒。里面包裹的东西…恐怕更不简单。”

他看向江辰:“江总,您最近有没有收到过什么特别的‘礼物’?尤其是…来自宏远集团,或者与赵启明有关的?”

江辰皱着眉仔细回忆,猛地一拍大腿:“有!大概一个半月前,就在我拿下港口项目不久,赵启明派人送来过一个‘祝贺’的礼物!是一个…一个据说是从泰国请来的、开过光的‘招财金蟾’摆件!当时我觉得晦气,随手就扔在办公室角落的装饰柜里了!”

苏念立刻走到江辰所指的角落装饰柜前。柜子里摆放着各种工艺品和纪念品。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果然蹲着一只拳头大小、造型丑陋、通体暗金色的蟾蜍摆件。蟾蜍张着嘴,对着前方,眼睛是用两颗廉价的红宝石镶嵌,在苏念的“破妄金瞳”下,那红宝石闪烁着不祥的微光。

“哼,招财?招的是你的命!”苏念冷笑一声,伸手将那只金蟾拿了起来。入手沉重冰凉,一股与那小包裹同源、但更加隐晦的阴邪之气从蟾蜍体内散发出来。这金蟾本身就是一个汇聚和传导负面能量的次级媒介!而那个藏在桌下的油布包裹,才是真正的核心诅咒源头!

“问题就出在这两样东西上!”苏念将金蟾也放到桌上,与那油布包裹并排。

“那…那快毁掉它们!”江辰急切地说道。

苏念点点头。他再次拿出那把黑色折扇,这次,他尝试着将一丝淬厄星力注入扇骨之中。

嗡!

折扇发出一声低沉的轻鸣,漆黑的扇骨上,那些玄奥的符文骤然亮起,散发出淡淡的金色毫光!一股比之前被动扇风时强大了不知多少倍的浩然破邪之力弥漫开来!办公室内残留的阴冷气息如同遇到克星,瞬间被驱散了不少,连光线都似乎明亮了几分!

苏念心中振奋,此宝果然需以自身力量催动!他手持折扇,对着桌上的两件邪物,再次扇动!

这一次,不再是微风!

一道肉眼可见的、带着淡淡金芒的罡风从扇面呼啸而出,精准地卷向油布包裹和金蟾!

嗤——!嗞啦——!

如同滚油泼雪!那暗红色的油布包裹在金芒罡风的冲刷下,瞬间冒出浓烈的、带着恶臭的黑烟!包裹表面的黑色邪咒符文剧烈扭曲、挣扎,发出刺耳的尖啸(常人不可闻),但仅仅坚持了不到两秒,便如同被点燃的纸张,迅速化为灰烬!包裹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可能是骨灰、头发、指甲等秽物)也一同被金芒净化,彻底湮灭!

那只暗金色的金蟾摆件反应更为激烈!在金芒罡风临体的刹那,蟾蜍口中镶嵌的两颗红宝石“噗”地一声爆裂开来,流出两行暗红色的、如同血液的粘稠液体!整个蟾蜍身体剧烈震动,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纹,一股更加强烈的怨毒意念从中爆发出来,试图抵抗!但在钟馗折扇那至刚至阳的破邪之力面前,这点抵抗如同螳臂当车!

咔嚓!

一声脆响,金蟾摆件彻底碎裂开来,变成一堆毫无灵性的暗金色碎块!那股盘踞其内的阴邪之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消散无踪!

随着两件邪物的彻底摧毁,苏念“破妄金瞳”中看到的景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见缠绕在江辰身上那浓郁得如同实质的“怨疽”黑气,仿佛失去了源头支撑,猛地剧烈翻腾起来!无数条由怨念和诅咒构成的“黑色毒蛇”痛苦地扭曲、嘶鸣(无声),然后如同烈日下的积雪,开始迅速消融、瓦解!虽然仍有一部分顽固的黑气如同根须般深深扎在江辰的命元之中,顽固地残留着,但其主体,那最浓郁、最恶毒的部分,已经随着镇物的毁灭而崩解消散!

办公室内那股令人压抑窒息的阴冷感也一扫而空!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似乎都变得更加温暖明亮了!

“呃啊…”江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如同卸下千斤重担般的呻吟。他猛地坐直了身体,用力地吸了几口气,脸上那层死气沉沉的灰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虽然依旧憔悴,眼窝深陷,但那种被“活埋”般的窒息感和无时无刻的头痛欲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劫后余生的轻松感!

“没了…真的没了!那种感觉…那种被盯着、被诅咒的感觉…减轻了好多好多!”江辰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他尝试着站起来,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但不再像之前那样摇摇欲坠,“苏念同学!太感谢你了!你…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看向苏念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敬畏。

苏念却并未放松,他收起折扇,走到江辰身边,再次开启“破妄金瞳”仔细审视。片刻后,他沉声道:“江总,您先别高兴得太早。镇物已毁,诅咒的主体力量被破除了,您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精神和身体状态会逐步恢复。但是…”

他指着江辰印堂深处那几缕如同根须般顽固盘踞、色泽更深沉的黑气:“这诅咒如同剧毒,侵蚀日久,其‘毒性’已经有一部分深入了您的命元根基,如同病根残留。这已经不是单纯摧毁外部媒介就能立刻根除的了。需要时间,也需要持续的调理和化解。我会给您开个方子,固本培元,辅以一些特殊的安神祛秽药材,您需要坚持服用一段时间,慢慢拔除体内的余‘毒’。另外,您的气运被严重损耗,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恢复巅峰,事业上可能还会有些波折,需要您自己稳住心态,徐徐图之。”

江辰闻言,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但脸上的感激之情更甚:“明白!明白!能捡回这条命,能摆脱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我已经谢天谢地了!事业…慢慢来!苏念同学,一切都听你的!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

苏念点点头,拿出纸笔,略一沉吟,便开始书写药方。他结合江辰的体质和邪气入体残留的特点,开出的并非普通补药,而是融合了“悬壶一脉”对阴邪病气理解的独特方剂:主药以黄芪、党参、当归、熟地等大补气血、固本培元;辅以朱砂(微量,镇心安神)、琥珀(定惊安神、散瘀)、茯神(宁心)、生龙骨、生牡蛎(重镇安神、潜阳敛阴);再加入桃仁、红花(活血化瘀,促进残留邪气的代谢排出);最后还加入了几味特殊的“祛秽”药材:如佩兰(芳香化浊)、石菖蒲(开窍豁痰、醒神益智)、以及一小段雷击桃木心(磨粉入药,以其纯阳破煞之气涤荡体内残余阴晦)。剂量和配伍都极其讲究,既猛又稳。

“这张方子,先吃七天,每日一剂,早晚分服。”苏念将药方递给江辰,“七天后我会根据您恢复的情况再调整。切记,按时服药,保持心境平和,暂时远离那些可能引发你负面情绪的人和事。”

“好!好!我一定照办!”江辰如获至宝般接过药方,小心翼翼地收好。他感觉身体虽然依旧虚弱,但精神上卸下了巨大的枷锁,整个人都轻松了,思维也清晰了不少。

然而,就在苏念以为事情告一段落,准备告辞时——

**千里之外,港岛半山,一栋临海别墅的顶层静室。**

室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和一种奇异的、类似硫磺混合草药的味道。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狰狞的东南亚神只和鬼怪的图腾面具。地板上,一个由复杂血色线条构成的诡异法阵正在缓缓运转,散发着微弱而邪异的光芒。

法阵中央,盘坐着一个穿着暗红色麻布长袍、身形枯瘦、皮肤黝黑如同老树皮的老者。他脸上刺满了青黑色的诡异刺青,双眼紧闭,双手结着一个古怪的手印。

突然!

噗!

老者猛地睁开双眼,那是一双浑浊不堪、眼白泛黄、瞳孔却异常锐利的眼睛!他身体剧烈一震,如同遭受重击,张口喷出一小口暗红色的、带着腥臭味的淤血!

“师父!”守在法阵外的一个同样穿着麻布衣、面容精悍的年轻男子惊叫一声,连忙上前。

枯瘦老者抬手阻止了徒弟的搀扶,他死死盯着法阵中央一个突然碎裂成粉末的、用黑曜石雕刻的微型蟾蜍雕像,以及旁边一盏瞬间熄灭、灯油变成污黑色的油灯。他的脸上先是难以置信,随即化作滔天的怒火和怨毒!

“该死!是谁?!竟敢破我‘七煞夺命咒’!”老者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充满了暴戾,“我的‘阴蟾’和‘怨疽’镇物…被毁了!彻底毁了!连一点气息都没能逃回来!”

他枯瘦的手指沾了点嘴角的血迹,在身前虚空快速划动,闭目感应了片刻,猛地睁开,眼中凶光四射:“源头…在内地!S市!江辰…好!好得很!看来是找到了高人帮手!”

他咬牙切齿地对徒弟低吼道:“桑坤!立刻联系赵老板!告诉他,他的对手请来了一个硬茬子!破了我的法!让他加钱!三倍!不,五倍!我要亲自去一趟S市!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敢坏我‘鬼眼’桑坤的好事!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静室内,杀气弥漫。那碎裂的雕像粉末和熄灭的油灯,仿佛预示着另一场风暴的来临。

**鼎峰国际,总裁办公室。**

苏念交代完药方和注意事项,便准备告辞。江辰千恩万谢,执意要亲自送他下楼,并让张薇去准备一张数额不小的支票作为酬谢,被苏念婉拒了。他只收了一个象征性的诊金红包,遵循医者“富者多取,贫者少取,但不可不取”的古训。

张薇送苏念到楼下。走出电梯,来到相对喧闹的大堂,张薇看着苏念,眼中充满了感激,低声道:“苏先生,真的…非常感谢您!江总他…这段时间真的太苦了。”

“分内之事。”苏念微微颔首。他能感觉到这位女秘书对江辰的关心,似乎超出了普通下属的范畴。

临别前,张薇犹豫了一下,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精致手包里,小心地取出一个折叠成三角形状、用红绳系着的黄色符箓,递给苏念,脸颊微红:“苏先生,这个…是我之前担心江总,特意去有名的道观求来的平安符…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如果您不嫌弃,请收下吧。算是我一点点心意。”

苏念微微一怔。他能感觉到这符箓上带着一丝微弱但纯净的道家香火愿力,虽远不如他的手段,但也是一片诚心。他没有拒绝,接了过来:“谢谢张秘书,有心了。”

张薇看着苏念收下符箓,似乎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真诚而略带羞涩的笑容。

走出鼎峰国际的大楼,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苏念回望了一眼那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心中并无太多轻松。江辰身上的“病根”尚未完全拔除,需要时间调养。而更重要的是…

他摩挲着口袋里那把冰凉的黑折扇,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带着点冷意、又带着点玩味的弧度。

‘悬壶一脉’,传承的是“医”道,渡的是魂,解的是病厄。讲究的是悬壶济世,以医入道,化解怨戾,调和阴阳。对于这种直接上门踢馆、摆开阵势斗法厮杀的事情…确实不是最擅长的领域。

那个藏在暗处、施展如此恶毒压胜术的邪师,镇物被毁,必然遭受反噬,也必然会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一样,疯狂地反扑!江辰暂时安全了,但那个邪师,还有他背后的赵启明,会善罢甘休吗?他们肯定会查,会报复!而首当其冲的,就是破了他法术的自己!

接下来,恐怕就不是“医”字脉能和平解决的了。

苏念抬起头,看向S大所在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看来…专业的事情,还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处理。”他低声自语,脑海中浮现出钟浩然那张总是带着逗比笑容的脸,以及他腰间那杆引魂幡的虚影。

“钟馗老祖的宝贝是好用,但对付这种藏在暗处放冷箭的邪师…还是得靠钟家捉鬼天师的真传手段啊。浩然兄…你的‘蕴神境’闭关,恐怕得往后挪挪了。”想到这里,苏念嘴角那抹坏笑更加明显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钟浩然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那边传来钟浩然精力充沛、背景音嘈杂(似乎又在撩妹)的声音:“喂?老大!这么快就想我了?是不是胖子那家伙又在你面前说我坏话了?”

苏念轻笑一声:“少废话。有个‘大生意’,接不接?保证比你在图书馆抓包胖子刺激多了。”

“大生意?刺激?”钟浩然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兴奋,“老大你开口,上刀山下油锅,小爷我眉头都不皱一下!啥活儿?快说快说!”

“电话里说不清,回宿舍细聊。”苏念挂断电话,将手机揣回兜里。那把黑折扇安静地贴着他的大腿,扇骨上的符文似乎感应到了主人心绪的变化,微微闪过一丝温润的光泽。

都市的车水马龙在身边喧嚣而过。苏念知道,解决江辰的病患只是开始,一场源于商海倾轧、即将升级为玄门斗法的风波,正悄然拉开序幕。而他,已经为那位擅长此道的“专业人士”,准备好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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