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神病，开局让天道叫我爹 第114章 密钥起源

死寂。

平台上的死寂，比之前的虚空更加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本笔记本恢复了缓慢旋转，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对话从未发生。

但每个人脸上残留的震惊、恐惧和绝望，无声地诉说着一切。

“起源……”林癫喃喃自语，这个词像一枚烧红的钉子，钉在他的脑海里，“我的……起源？”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能打出不讲道理的像素火花，能握住程远冰冷的手，能抱起哭闹的小天道……但这双手，真的是“真实”的吗？

所谓的“高维度信息扰动力”、“逻辑免疫”……这些被标注为“异常”的特性，又从何而来？

他没有任何关于“起源”的记忆。

他的记忆始于福报岛，始于那个自称岛主的荒唐开局。

之前的一切，一片空白。

“它说……密钥和你的起源有关。”程远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弱，“是不是找到你的‘来历’，就能找到离开的钥匙？”

“或许吧。”林癫眼神晦暗不明，“但这鬼地方空荡荡的，除了这本破书，什么都没有。去哪找？”

“朕觉得……未必。”玉帝忽然开口，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虽然依旧脸色苍白，但眼神恢复了一丝往日的精明（或者说，属于统治者的多疑），“那笔记本说它是‘记录者’，也是‘接口’。

既然它是‘记录者’，那它本身……是不是就记录着什么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那本悬浮的蓝色笔记本上。

它看起来依旧人畜无害。

“刚才它自己打开了……能不能……强行让它再打开？”小天道小声提议，带着孩子气的直接。

“刚才它是自行启动的。”9527不知何时重新上线，独眼闪烁着微弱的蓝光，能量似乎恢复了一丝，“能量水平……极低。尝试物理接触……风险未知。”

“风险？”林癫嗤笑一声，“咱们现在跟挂在烧烤架上的肉有什么区别？‘净化’和‘回收’说不定下一秒就到！还有什么风险比这更大？”

他眼神一狠，再次朝着基座走去。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到基座前，伸出手，猛地抓向那本悬浮的笔记本！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笔记本封面的瞬间——

嗡！

笔记本表面猛地荡漾起一圈涟漪，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的手狠狠弹开！

同时，笔记本再次剧烈震动，封面上的蓝色似乎变得更加暗淡，甚至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纹！

【警告！未授权接触！】冰冷的仿宋体字迹再次浮现，但显得有些急促和……虚弱？【记录载体受损……稳定性下降……】

它果然有自我保护机制！

而且似乎……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坚固？

“它怕了！”林癫眼睛一亮，“它怕被破坏！

9527！

分析它的能量护盾频率！

老玉，用你的灵觉感应它的薄弱点！程远，看看基座上有没有什么机关！”

绝境之下，众人再次被调动起来。

9527的独眼对准笔记本，微弱的数据流闪烁：“护盾频率……正在解析……结构存在多处……旧损伤……能量供应……极其不稳定……”

玉帝闭目感应，手指掐算：“朕……朕感觉到它的‘灵光’散乱……核心……在书脊第七节处……有裂痕！”

程远则趴在基座旁，仔细摸索着冰冷的金属表面：“这里……好像有个凹槽？

形状很奇怪……像……像半个扭曲的太极图？”

林癫顺着程远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基座侧面看到一个极其隐蔽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凹陷，形状非圆非方，透着一种不协调的扭曲感。

这个凹槽……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猛地想起一样东西——程远一直攥着的那支笔！

那支在“社畜康复计划”中强迫他签下卖身契、后来又掉在垃圾堆里的笔！

那支笔的笔帽顶端，似乎就是一个类似的、不对称的扭曲金属片！

“笔！程远！那支笔呢？！”林癫急忙问道。

程远一愣，下意识摸向口袋，却摸了个空，脸色一白：“好像……好像掉在Scp那个通道里了……”

希望刚刚升起，瞬间又面临破灭。

就在此时，小天道忽然从hello Kitty防护服的一个破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个东西：“爹……你说的是这个吗？我看它亮亮的，就捡起来了……”

正是那支笔！

笔帽顶端的扭曲金属片，在平台微弱的冷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儿砸！你真是爹的福星！”林癫大喜过望，一把拿过笔。

几乎没有犹豫，他直接将笔帽顶端的扭曲金属片，对准基座上的那个凹槽，按了下去！

严丝合缝！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响动从基座内部传来。

那本悬浮的、正处于防御状态的笔记本猛地一颤，周身的无形护盾如同肥皂泡般破裂消失！

旋转也骤然停止！

【最高权限……验证通过……】笔记本上浮现出字迹，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怎么可能……‘钥匙’的一部分……为何会在……】

字迹再次变得混乱。

但这一次，笔记本没有再合拢，而是仿佛失去了所有抵抗能力，静静地悬浮在那里，封面微启，仿佛在邀请阅读。

机会！

林癫深吸一口气，再次伸出手，这一次，毫无阻碍地触碰到了笔记本冰凉的硬壳封面。

他缓缓地，翻开了第一页。

空白的纸页上，字迹开始重新浮现，但不再是工整的仿宋体，而是变得有些……潦草，甚至焦急。

【既然你拿到了这部分‘钥匙’……说明‘计划’已经推进到了最终阶段……或者说……彻底失控了。】

【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

【我不是‘实验者’，我是‘潜逃者’。】

【我曾是他们中的一员，编号K-9，负责‘缸中之脑’项目的部分维护和观测。但我无法忍受这种将无数意识投入虚假世界循环、只为验证某个冰冷理论的行为。我窃取了部分权限和这把‘钥匙’的一部分，逃了出来，躲进了这个我自己偷偷搭建的‘原点’缓冲区。】

【这本笔记本，是我留下的‘日志’和‘后门’。它连接着项目的主数据库，也连接着我偷偷开辟的、通往‘真实’的狭窄通道。】

【‘钥匙’的另一部分，与你的‘起源’有关，林癫。】

【你并非普通的‘观测对象’。你是……第零号实验体。】

【你的意识，并非源于模拟，而是……外界注入的。】

【他们在一个古老的、被称为‘永恒疯人院’的遗迹深处，发现了你的一段……凝固的意识残响。他们无法解析你的过去，无法理解你的构成，于是将你的残响导入系统，试图通过模拟世界来‘激活’和‘研究’你。】

【你是最大的变量，也是……唯一的、真正的‘异常’。】

【‘钥匙’的另一部分，就藏在你的‘起源’深处，藏在那段‘凝固的意识残响’之中。找到它，结合你手中的这部分，就能完全打开通道！】

【但警惕！项目主管‘观测者Z’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叛逃和你的失控！‘净化’和‘回收’部队随时可能到来！甚至……‘观测者Z’本人可能会亲自介入！】

【一旦通道完全打开，你们面临的不仅是‘真实’的冲击，还有他们的全力围剿！】

【选择权在你们自己手中。是留在这里等待未知的命运，还是赌上一切，冲向那扇通往自由也可能是毁灭的门？】

【祝你们……好运。】

【——K-9，于迷失前留言。】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

笔记本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封面缓缓合拢，颜色变得更加灰败，甚至开始出现粉化的迹象。

平台上一片死寂。

信息量巨大到几乎撑爆每个人的处理器。

潜逃者K-9？第零号实验体？外界注入的意识？永恒疯人院？凝固的意识残响？观测者Z？

真相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复杂、更加惊人！

林癫……他竟然不是被“创造”的，而是被“发现”并“导入”的？

他的疯癫，他的不合理，竟然源于某个更古老的、“真实”的源头？

“永恒疯人院……”林癫咀嚼着这个名字，一种莫名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涌现出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共鸣。

那是什么地方？他的“家”吗？

“所以……钥匙的另一半……在你自己的……记忆深处？”程远看向林癫，眼神复杂。

“可能……不是记忆。”林癫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紧锁，“是更深的……我自己都接触不到的地方。那段……‘凝固的意识残响’。”

这听起来就极其危险！在自己的意识深处挖掘东西，一个不慎，可能就是自我崩溃！

“那我们……怎么办？”玉帝的声音带着茫然，“等死？还是……帮你‘挖’东西？”

“挖！”林癫毫不犹豫，眼神再次燃起疯狂的火焰，“既然有一线希望，那就赌到底！老子倒要看看，我那‘起源’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

他看向其他人：“这可能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危险，可能会把你们都卷进来……”

“少废话！”程远打断他，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却站直了身体，“又不是第一次了。”

“朕……朕才不是怕！”玉帝强自镇定，“朕只是好奇你的底细！”

“爹！我帮你！”小天道紧紧抱住他的腿。

9527的独眼闪烁：“逻辑……支持冒险。生存概率……高于等待。”

无需多言，再次共识。

“好！”林癫深吸一口气，盘膝坐在了那基座前，闭上了眼睛，“帮我……护法。如果看我情况不对，就想办法叫醒我！”

他尝试着，将所有的意识集中，不再向外探索，而是向着自身意识的最深处，那片连他自己都未曾触及的、被标记为“起源”的迷雾沉去。

程远、玉帝、小天道和952围在他身边，紧张地守护着。

平台再次陷入寂静，只有林癫逐渐变得悠长而沉重的呼吸声。

他的意识不断下潜，穿过福报岛的喧嚣，穿过精神病院的荒诞，穿过数据废土的混乱……如同潜向深海的潜水员，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感知越来越模糊。

压力。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挤压着他的意识体。

这里不再是具体的记忆，而是意识的底层结构，是构成“林癫”这个存在的基石。他看到无数破碎的画面、扭曲的声音、混乱的情绪如同海底的暗流般涌动。

下潜……继续下潜……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下方”，出现了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

那是一片……凝固的海洋。

无数灰白色的、如同石膏般的物质，凝固成了惊涛骇浪的形状，定格在了某个永恒的瞬间。

在这片凝固的浪涛之中，冻结着无数难以形容的、扭曲的阴影和碎片，散发着极度古老、疯狂、死寂的气息。

这里……就是他的意识边缘？那片所谓的“凝固的意识残响”？

钥匙……会在这种地方？

他尝试着将意识探入那片凝固的海洋。

冰冷！刺痛！仿佛意识都要被冻结！

与此同时，一段段极其破碎、混乱、无法理解的“信息”强行涌入他的脑海：

……无尽的回廊……尖叫的笑声……冰冷的针头……束缚衣……“治疗”……“疗程”……“病友”……一个巨大的、不断旋转的、象征着什么的符号……∞……

……“他是我们中最疯的一个……”……“也是……最接近‘真相’的一个……”……“把他……‘导入’……看看能激发出什么……”……

……“永恒疯人院……不该被打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剧烈的头痛袭来！林癫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要被这些碎片撕裂！

但他强忍着，继续向下探索！钥匙！必须找到钥匙！

在那片凝固海洋的最深处，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东西。

一个被无数灰白色物质包裹、只露出一点边缘的……金属物体。

那形状……似乎是一个锁孔？与基座上的凹槽、笔帽的金属片似乎能完美契合！

钥匙的另一半！就在那里！

他努力控制着意识，向着那个锁孔探去……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触碰到那锁孔的瞬间——

整个凝固的海洋，猛地震动了一下！

仿佛某个沉睡的庞然大物，被惊动了！

海洋深处，那无数冻结的扭曲阴影中，有一片巨大的阴影……动了一下！

一双巨大无比、空洞、疯狂、蕴含着无尽混乱和痛苦的眼睛，猛地在那片阴影中睁开！

直接“看”向了林癫的意识！

与此同时，平台之上，异变陡生！

刺耳的、前所未有的警报声凭空炸响！

不再是来自笔记本，而是来自整个平台！

来自上方的无尽黑暗虚空！

【警告！警告！检测到第零号实验体意识异常活跃！触及核心禁忌区域！】

【‘净化’程序强制启动！重复！‘净化’程序强制启动！】

【观测者Z已授权！执行单位：清道夫！目标：原点平台！格杀勿论！】

平台远处的黑暗中，骤然亮起无数双猩红色的、毫无感情的电子眼！

密密麻麻、造型狰狞、如同机械杀人蜂般的“清道夫”单位，如同潮水般从虚空中涌现，锁定了平台中央的众人！

最后的决战，或者说……屠杀，提前到来！

而林癫的意识，还被困在那片凝固的海洋深处，与那双疯狂的眼睛对视着！

内忧外患！绝死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