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别回头!”
穆小白感觉肺管子都快被熔岩地那股硫磺味儿腌透了,脚底板烫得直跳,却愣是跑出了逃命的速度。身后火山溶洞里的咆哮怒骂,被滚烫的风扯碎了抛过来,像破锣嗓子在吼丧。
“天杀的!老夫记住你了!丹鼎阁与你不死不休!”丹痴长老那破了音的尖啸裹着暴怒和肉疼,追着屁股撵。
“苏韵!穆小白!老子跟你们没完!”张狂的嚎叫更惨,像是被踩了蛋的公鹅。
穆小白头都没回,只把怀里刚挖的火灵菇捂得更紧,嘴角咧到耳根:“谢了啊冤大头!下次请你们吃‘火山灰拌岩浆’,管饱!”
总算把那片灼热扭曲、到处冒烟喷火的鬼地方甩在身后。风瑶光手里的星辰核心幽幽亮着,像盏指路星灯。顾倾城被凌霜月护着,气息虽弱,被火莲散逸的精纯火元裹着,灰败的脸色总算透出点活气。苏韵攥着那株赤红如血、看着就烫手的地心火莲,火红眸子亮得惊人,那是看到宗门和自身突破希望的火焰。
火灵儿倒轻松,赤红羽衣在风里飘,琥珀色眼睛溜溜转,看什么都新鲜。她时不时凑到穆小白旁边,抽抽小鼻子瞄他怀里的火灵菇:“喂厨子,这蘑菇看着不错,回去给本公主炖个汤?”
穆小白:“……姑奶奶,这是药引子,不是菜市场的大白菜!”
一路紧赶慢赶,提防着幽冥殿杂碎和可能追来的丹痴,总算远远望见天香宗那云雾缭绕、种满奇花异草的山门。
“可算到家了!”穆小白长舒一口气,感觉腿肚子都软了。
这口气还没喘匀,山门那边就炸了锅。
“快看!大师姐他们回来了!”
“咦?那个穿红衣服的是谁?好…好扎眼!”
“火红的头发!是妖族吗?”
“她怎么一直挨着穆师兄?还…还扯他袖子?”
守山弟子和路过门人呼啦围过来,目光跟探照灯似的,齐刷刷聚在火灵儿身上。没办法,这位小公主容貌娇艳扎眼,一身赤红羽衣张扬,浑身还飘着若有若无的高等妖族威压和…那股子勾人的肉香。站在一群素雅衣裙的天香宗女弟子中间,想不惹眼都难!
火灵儿哪见过这阵仗?妖皇宫里谁不是对她毕恭毕敬?被这么多人围着看猴似的打量,她琥珀色眼睛一瞪,小下巴一扬,非但没露怯,反倒更来劲,一把将穆小白胳膊抱得更紧,声音又脆又骄横:
“看什么看!没见过公主啊?告诉你们,这个厨子,”她一指穆小白,“是本公主的专属御厨!本公主是来瞧他这破地方够不够格伺候的!以后就住这儿了!”
哗——!
人群瞬间炸锅!专属御厨?考察环境?还要住下?无数道目光钉在穆小白身上。男弟子羡慕嫉妒恨,女弟子好奇、审视,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味。
苏韵脸“唰”地黑了,比锅底还黑!火红眸子死死盯着火灵儿抱穆小白胳膊的手,豁口长刀在鞘里嗡嗡响,周围温度都噌噌往上蹿。她磨着后槽牙,从牙缝挤字:“妖!女!撒!手!”
凌霜月眉头微蹙,扶着顾倾城,清冷眸光扫过喧闹人群,无形寒气扩散,让兴奋过头的弟子们缩了缩脖子。风瑶光抱着星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脸上写满“这架势吓人”。
穆小白感觉自己成了夹在火山口和冰窖中间的肉饼,一边是滚烫的妖公主胳膊,一边是大师姐能杀人的目光。他干笑着,想把胳膊从火灵儿“铁钳”里拽出来:“公主殿下…考察工作环境…咱…咱能不能低调点?先给宗主疗伤要紧…”
“哼!”苏韵重重哼一声,狠狠剜穆小白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回头扒了你的皮”,然后护着重伤的顾倾城分开人群,直奔宗主静室。凌霜月紧随其后。
火灵儿得意地朝苏韵背影做个鬼脸,依旧抱着穆小白胳膊不撒手,像巡视领地般大摇大摆往里走,留下一路目瞪口呆的弟子和嗡嗡议论。
穆小白生无可恋地被“专属御厨”的招牌拖着走,感觉未来一片灰暗。他只想回那口宝贝黑锅旁安静熬个汤啊!
好不容易把重伤的顾倾城安顿好,由凌霜月亲自护法疗伤(火莲的精纯火元是关键)。穆小白刚溜回飘着熟悉油烟味的小院,想喘口气琢磨怎么处理火灵菇、给苏韵准备突破用的药膳,麻烦就找上门了。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带着股子盛气凌人的劲儿由远及近,直接踏进天香宗正殿广场。领头的是穿丹鼎阁标志性青袍的中年人,下巴抬得老高,眼神倨傲得像在看一群乡巴佬。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鼻孔朝天的随从,手里捧着盖锦缎的托盘。
“顾倾城何在?丹鼎阁使者驾临,还不滚出来迎接?”中年使者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传遍半个宗门。
刚经大战、宗主重伤、又带回个妖族公主的天香宗,气氛本就紧绷。这声吆喝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干柴。
苏韵第一个冲出来,她刚给宗主护完法,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撒,豁口长刀“锵”地半出鞘,烈焰升腾,火红眸子死死盯着来人:“丹鼎阁的狗?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宗主正在疗伤,有屁快放,放完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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