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被穆小白不由分说地抱走"稳固境界"去了,观星台上剩下的几位红颜相视一笑,眼中都带着几分了然与无奈。顾倾城轻轻摇头,唇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温柔的弧度:"这个冤家,总是这般恣意妄为。"
苏妙音眨了眨灵动的眼眸,笑道:"不过洛璃姐姐方才突破,境界未稳,有小白哥哥相助,倒也是好事一桩。"
叶轻眉微微颔首,清冷的嗓音带着认同:"确是如此。"
几人正欲各自散去,却见南宫薇独自凭栏,伫立在观星台边缘。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英气勃勃的侧脸上,平添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忧郁。她手中紧握着一封刚刚经由紫云侯国秘密渠道送达的信笺,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薇郡主,可是有何烦忧?"顾倾城心思最为细腻,缓步上前,柔声询问道。
南宫薇恍然回神,将手中那封沉甸甸的信笺递与顾倾城,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家中来信,言我久居天香侯府,与外男……与穆小白过从甚密,有损郡主清誉与紫云侯国颜面,严令我即刻返程。"
信中的措辞颇为严厉,字里行间透着不容置疑的问责意味,显然紫云侯国内部对南宫薇长期滞留天香侯府已是积压了诸多不满。
苏妙音凑近一看,顿时气鼓了脸颊:"什么清誉颜面!薇姐姐在此处助我们良多,并肩御敌,这些他们难道都视而不见吗?"
叶轻眉亦蹙起秀眉,冷静分析道:"紫云侯国此举,恐是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就在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嗓音突兀地插了进来,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哟,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挖小爷我的墙角?"
众人回眸,只见穆小白不知何时又溜达了回来,虽衣衫齐整,但眉宇间那抹餍足与戏谑却掩藏不住。他显然将方才的对话听了个分明,径直走到南宫薇面前,毫不客气地伸手取过那封信,随意扫了几眼。
"嗤——"他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轻蔑嗤笑,指尖微一用力,那封盖着紫云侯国郑重印鉴的信笺便在他掌中化作一撮飞灰,随风飘散,"理会这些作甚。"
南宫薇看着他这般霸道又浑不在意的举动,心头积压的阴郁竟莫名散去了几分,但仍轻叹一声:"小白,此事非同小可。紫云侯国终究是我的根基所在,他们所承受的压力,或许源自黑炎皇朝……"
"那又如何?"穆小白径直打断她,双手稳稳按住南宫薇略显单薄的肩头,目光如炬,直直望入她有些闪烁的眼眸,"我只问你一句,你自个儿,想不想回去?"
南宫薇迎着他那灼灼的目光,那眼神中带着她早已熟悉的、不容置疑的坚定与那丝标志性的痞气。她脑海中闪过在此地的点点滴滴——无需拘泥于那些繁琐刻板的礼节,可以纵情驰骋疆场,可以与他、与姐妹们毫无隔阂地并肩作战,可以心无旁骛地追求力量巅峰……这一切,远比在紫云侯国那座华丽而冰冷的牢笼中,要快意自在得多。
她深吸一口微凉的夜气,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想。"
"那不就结了!"穆小白一拍大腿,朗声笑道,"不想走,那便不走!管他什么皇朝威仪,什么侯国规矩,天若塌下来,自有我穆小白顶着!老子如今好歹也是一方侯爷,地盘虽不及他们辽阔,但若论起护短,我穆小白认了第二,放眼天下,谁敢认第一!"
这番话可谓蛮横到了极点,却像一道暖流,瞬间冲垮了南宫薇心中所有的顾虑与堤防。
"可是……"她朱唇微启,还想说些什么。
"没有可是!"穆小白大手一挥,斩钉截铁,"你便安心在此住下!从今往后,这天香侯府便是你的家,谁再敢妄加非议,老子亲自上门寻他'谈心'!"他这所谓的"谈心",众人心知肚明,多半是要带着煞气腾腾的龙魂卫与那神秘的天工炉一同前往的。
南宫薇看着他这副"老子便是王法"的护短模样,终是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眶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热。她用力点了点头,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仿佛刹那间被人搬开,浑身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与释然。
是夜,月华如水,静静流淌在侯府精致的庭院中。
南宫薇独自在院中演练枪法,霸龙枪在她手中宛若拥有生命,时而如潜龙出渊,时而如凤舞九天,搅动得周遭气流翻涌不息。然而她的心绪,却不似枪法那般凌厉逼人,反而有种尘埃落定后的宁谧,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悄然滋长的悸动。
穆小白啃着一个汁水饱满的灵果,晃晃悠悠地踱步过来,懒散地倚靠在廊下的朱红柱子上,静静凝视着她舞枪的身影。
"喂,薇郡主,这大半夜的不去安寝,在此处戳月亮玩呢?"他含糊不清地打趣道,嘴角还沾着些许果渍。
南宫薇闻声收势,霸龙枪稳稳立于身侧,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清冷的月光下莹莹闪烁。她没好气地白了穆小白一眼:"要你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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