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薇那霸气十足的一枪,还有那句“你亲自下来玩玩”,像是一记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三皇子炎烬的脸上。主看台上,炎烬那张平日里还算俊朗的脸庞此刻扭曲得不成样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的血珠顺着指缝滑落,他却浑然不觉。
耻辱!这是**裸的耻辱!连返虚境的客卿长老都折在了对方手里,他手下确实已经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顶尖战力了。除非……他亲自下场。但这可能吗?他堂堂黑炎皇朝三皇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一个侯国郡主、还是个女子动手?赢了胜之不武,输了更是颜面扫地!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向身旁最后一人——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满脸虬髯、气息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凶悍的中年汉子。这是赤霄门硕果仅存的副门主,烈山,返虚中期修为,一身横练功夫出神入化,也是他此刻能打出的最后一张王牌。
“烈山!”炎烬的声音嘶哑,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疯狂,“给本皇子……碾碎他们!把他们碾成粉末!”
烈山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那双铜铃大的眼睛里燃烧着暴戾的凶光,仿佛两团跳动的鬼火。他猛地一脚跺在地面上,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擂台都剧烈地摇晃起来,边缘的石块簌簌落下。他如同一头发狂的远古凶兽,带着令人窒息的气势轰然砸落在擂台中央,震得地面烟尘四起。
“天香宗的杂碎!”烈山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发疼,带着一股尸山血海般的浓重煞气,“哪个嫌命长的上来?!老子要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他返虚中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如同无形的潮水,又似万钧山岳,狠狠压向天香宗方向。不少修为稍低的女弟子顿时脸色煞白,呼吸急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连站立都变得困难。
顾倾城担忧地望向穆小白,纤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南宫薇也提着仍在滴血的霸龙枪走了回来,虽然胜了,但灵力消耗巨大,气息有些紊乱,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苏妙音和叶轻眉更是面色凝重如水,返虚中期,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她们目前能够应对的极限。
全场的目光再次聚焦,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穆小白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先是轻轻拍了拍南宫薇微微颤抖的肩膀,递过去一个温润如玉的小瓷瓶:“辛苦了,先恢复一下。烤全羊记着呢,给你加餐,双份。”
然后,在所有人或担忧、或期待、或幸灾乐祸的注视下,他慢悠悠地,一步三晃地,朝着那座如同刑场般的擂台走去。那副悠闲自在的模样,不像是去进行一场生死搏杀,倒像是去自家后院散步赏花,与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他真的敢上?”
“那可是返虚中期的烈山副门主啊!一身筋骨堪比灵宝,力大无穷!”
“穆小白再强,终究只是返虚初期吧?这境界差距如同鸿沟……”
台下议论声四起,绝大多数人都不看好这场对决。毕竟修为境界摆在那里,差一个小境界,很多时候就是天壤之别,是技巧和天赋难以弥补的硬伤。
烈山看着这个慢吞吞走上台的年轻人,咧开大嘴,露出一个残忍而狰狞的笑容,满口黄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渗人:“小子,算你有种!放心,老子会大发慈悲,给你留个全尸!”
穆小白掏了掏耳朵,对着指尖轻轻吹了口气,弹掉并不存在的耳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废话真多,赶时间呢,打完还要回去吃烤全羊,凉了就不好吃了。”
“狂妄小辈!你找死!”烈山被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彻底激怒,额头青筋暴起,爆吼一声,周身土黄色的灵力如同火山喷发般疯狂涌动,在他身后迅速凝聚成一尊高达数丈、凝实无比的巨**相!那法相形似一头仰天咆哮的远古暴熊,浑身肌肉虬结,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厚重与纯粹的力量感,仿佛真的能搬山填海!
“是烈山的本命神通——搬山熊王体!”
“他一开始就动用全力了!这一击恐怕真有搬山之威!”
烈山双拳紧握,骨节发出噼啪的爆响,那巨熊法相也随之扬起如同磨盘般大小的恐怖熊掌,四周的天地灵气疯狂汇聚,恐怖的灵力波动让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微微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他死死锁定住擂台对面那个依旧显得松松垮垮的身影,就要发出石破天惊的毁灭一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仿佛已经预见到穆小白在那巨掌之下被拍成肉泥的血腥场景。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寻常返虚中期修士魂飞魄散的恐怖攻势,穆小白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抬起了右手,五指缓缓收拢,握成了一个看似平淡无奇的拳头。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没有璀璨夺目的灵光闪耀,更没有遮天蔽日的法相显现。
他的拳头,朴实无华,就像普通人随意握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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