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热火朝天,包子带来的回气效果像一针强心剂,让蔫了的弟子们嗷嗷叫着又练上了。穆小白被围在中间,享受着“穆师兄牛啊”的吹捧,脸上乐开了花,心里那点被后山矿洞吓回来的憋屈也散了不少。可唐糖那哆嗦的小手和发颤的指向,像根冰锥子,把他刚冒头的得意“噗嗤”一下戳破了。
角落阴影里,那个矮壮弟子还背对着人坐着,肩膀抽动的幅度更明显了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像漏气的风箱。
“妈的,有鬼!”穆小白心里咯噔一下,【食神之眼】死死锁住那家伙。那丝缠绕在暖色光晕里的灰黑细线,扭动着,颜色似乎…深了一点点?一股子阴冷潮湿的感觉,隔着老远都让他后脖子汗毛倒竖。
“都散开!继续练!”苏韵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响起,瞬间压下了场上的喧闹。她几步就跨到那矮壮弟子身后,柳眉紧蹙。“王铁柱!你搞什么名堂?”
那叫王铁柱的弟子猛地一哆嗦,像是被惊醒了,肩膀停止耸动,慢慢转过头。他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苏…苏师姐…我…我喘不上气…心口…心口堵得慌…像…像压了块大石头…刚才吃包子…那股热气…冲到这里…就…就卡死了!”他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表情痛苦扭曲。
“练岔气了?”旁边有弟子嘀咕。
苏韵蹲下身,指尖一点灵光按在王铁柱腕脉上,片刻后,眉头锁得更紧。“不是走火入魔。灵力淤塞,心神躁郁,像是…积压已久的小瓶颈,被外力一激,彻底堵死了。”她抬头,锐利的目光扫向穆小白,带着审视,“你这包子…劲儿还挺冲?”
穆小白头皮一麻,赶紧喊冤:“师姐!天地良心!就是些下脚料混了点…呃…特殊酵母!绝对大补无害!”他一边说,一边【食神之眼】火力全开,聚焦在王铁柱身上。
视野里,王铁柱体内几条主要的灵力脉络像被淤泥塞满的河道,暗淡无光,淤塞点散发着浑浊的灰气。更麻烦的是,他心口位置,代表心神的区域,缠绕着一小团躁动不安的暗红色光晕,像被惊扰的马蜂窝。那丝诡异的灰黑细线,正盘踞在淤塞最严重的心脉节点上,像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师姐!光靠灵力冲不开!他这心神乱成一锅粥,跟灵力淤塞搅和在一起,堵上加堵!硬冲要出大事!”穆小白脱口而出,冷汗下来了。这要是真练废一个,他那包子大业立马就得完蛋。
苏韵眼神微动,显然也察觉到了问题棘手。“你有办法?”她问得直接,语气里是纯粹对结果的考量,没半分客套。
穆小白脑子飞快转着,【食神之眼】扫过演武场边角堆放的、给弟子们解渴的普通凉茶桶,又想起库房里那几包蒙尘的、最便宜的宁神花和薄荷草。“给我点时间!马上!唐糖!跟我回厨房!快!”
他拉着唐糖,撒丫子就往大厨房冲,把苏韵和一群面面相觑的弟子晾在原地。
厨房里,穆小白跟被狗撵似的翻箱倒柜。“宁神花!干巴得像柴火那包!薄荷草!还有还有,角落里那罐去年的陈蜂蜜,没坏吧?快!”他语速快得像爆豆。
材料摊在案板上,寒酸得可怜。蔫了吧唧的宁神花,叶子都卷了边;薄荷草更是半青不黄,灵气微弱得可怜;陈蜂蜜倒是没坏,但那股子甜腻味儿混着点陈味,实在算不上好闻。
“小白哥,这…这能行吗?王师兄看着好吓人…”唐糖小脸发白。
“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干看着强!”穆小白咬牙,【食神之眼】启动,死死盯着那几样“破烂”。宁神花里,几颗微弱到几乎熄灭的淡蓝色光点,代表着极其微薄的宁神效力;薄荷草里,一丝丝清凉的淡绿色光丝,也是若有若无。蜂蜜?除了甜,屁用没有。
“妈的,这点玩意儿…塞牙缝都不够!”穆小白心一横,意识沉入混沌空间,看着那脸盆底儿浅浅一层的乳白灵泉水,心疼得直抽抽。他咬咬牙,意念引动——一滴!就一滴!金贵无比的灵泉水落入他备好的山泉水碗里。
“烧水!”他低喝。唐糖赶紧生火。
水将沸未沸,穆小白抓起宁神花和薄荷草,也不用刀了,直接上手搓揉!【万物调和】的力量顺着手掌涌入,粗暴地挤压、梳理着那些干枯的草叶,强行将里面那点可怜的淡蓝、淡绿色光点和光丝逼出来!草叶在他手中迅速化为细碎粉末,一股极其清淡、混合着草木涩味的香气飘出。
水开了,他迅速把揉碎的草末撒进去,又滴入那一滴稀释了空间灵泉的水。然后,他双手捧着碗,【万物调和】全力输出!温和柔韧的力量包裹着整个水碗,强行梳理、糅合着碗里那点微弱得可怜的效力。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淌。这活儿比调和一大盆肉馅还累!碗里的水微微泛出一点极其清淡的、几乎看不出的浅青绿色。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清凉安宁气息,如同初春化雪时第一缕掠过冰面的微风,悄然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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