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雪那句“明日…可还有?”还在竹林里打着旋儿,带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渴求。穆小白刚想咧嘴应承,丹田里那【食神之眼】猛地一跳,像被冰针扎了一下!
一股子阴冷的、带着毒蛇吐信般恶意的窥探感,“唰”地扫过这片刚被冰魄羹清冽气息涤荡过的竹林!目标,精准地钉在刚刚气息波动、尚未完全平复的林清雪身上!
穆小白脸上的“憨笑”瞬间僵住,后背汗毛“噌”地立了起来。他娘的!刚消停几天?这又是哪路牛鬼蛇神?他几乎是本能地一步上前,用半个身子不着痕迹地挡在林清雪侧前方,眼睛警惕地扫向竹林幽暗的深处,【食神之眼】被他催动到极致,视野里灵气流转,捕捉着任何一丝不和谐的波动。
那股窥探感来得快,去得更快,如同鬼魅,一闪即逝。竹林里只剩下风吹叶动的沙沙声,月光依旧清冷,仿佛刚才的恶意只是幻觉。
但穆小白知道不是。那感觉太真实,太阴毒,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黏腻感,就像…就像宗主心脉里盘踞的幽暗死气给他的感觉!虽然微弱了无数倍,但那种邪恶的调调,错不了!
“穆师弟?”林清雪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她显然也察觉到了穆小白瞬间的紧绷和如临大敌的姿态。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幽暗的竹林深处,柳眉微蹙。体内被冰魄羹安抚下去的寒气似乎又隐隐有躁动的迹象,是被那恶意引动的?
“呃…没什么,”穆小白迅速回神,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悸,脸上重新堆起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甚至还夸张地搓了搓胳膊,“就是觉得…这竹林晚上风还挺凉的哈?吹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林师姐你刚喝完羹,别受凉了,快些回去吧?”
林清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看似平静的竹林深处。她不是傻子,穆小白刚才的反应绝非因为冷风。但她体内寒气确实需要稳定,此地也非久留之处。她微微颔首,没再多问,只是临走前又看了一眼穆小白,清冷的眸子里带着探究:“明日,还是这里。”
看着林清雪素白的身影融入月色下的竹影,消失在通往内门弟子居所的小径,穆小白才长长吁出一口浊气,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妈的…这宗门里,水比我想的还浑啊!”他低声咒骂了一句,那股被毒蛇盯上的寒意还没完全散去。宗主心脉里的死气,竹林里莫名的恶意窥探…都指向同一个方向——幽冥殿!这些阴沟里的老鼠,果然没死心!
强烈的危机感像鞭子一样抽在穆小白身上。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苏韵大师姐再罩着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林清雪那小丫头片子,自己都一身麻烦。宗主?自身难保!真出点啥事,还得靠自己!
变强!必须尽快变强!至少得有点自保的本钱,再搞点能阴人的玩意儿!
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三步并作两步窜回大厨房。夜已深,厨房里只剩下灶膛里未熄的余烬,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和暖意。杂役们都歇息去了,鼾声此起彼伏。
穆小白没回自己那破板床,而是像做贼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到了厨房后院。这里堆满了各种破烂——缺胳膊断腿的桌椅板凳、裂了缝的大水缸、锈迹斑斑的废弃厨具…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铁锈混合的气味。
他白天借口打扫,已经把后院翻了个底朝天,最后目标锁定在角落里那个磨盘大的老旧石磨上。这玩意儿死沉死沉,布满青苔和污垢,不知道被遗忘在这里多少年了。但在【食神之眼】的视野里,这石磨底座下方,那块不起眼的青石板缝隙里,正透出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独特的空间波动!
就是这儿了!密室入口!
穆小白撸起袖子,啐了口唾沫在手心,双手抠住石磨边缘凸起的地方,丹田里练气三层的灵力疯狂运转,憋足了劲儿往上抬!
“呃——呀!” 他脸都憋红了,脖子上青筋暴起。那石磨纹丝不动,仿佛焊死在地上。“我靠…这么沉?这他娘的是磨盘还是镇山石?” 穆小白累得直喘粗气,感觉自己像个试图撼动大山的蚂蚁。
他绕着石磨转了两圈,眼睛一亮。旁边地上扔着几根胳膊粗的硬木棍子,估计是哪个杂役劈柴剩下的。他挑了根最粗最结实的,一头塞进石磨底下仅有的缝隙,另一头扛在肩上。
“给老子…起!” 他低吼一声,全身重量加上吃奶的力气都压在了杠杆上!
“嘎吱…嘎吱吱…”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石磨,终于被撬开了一丝缝隙!一股更加清晰的、带着地底寒气的空间波动涌了出来!穆小白精神一振,再次发力!
“轰隆!” 沉重的石磨被彻底撬翻,滚到一旁,溅起一片灰尘。露出了下面那块比周围地砖略大一圈的青石板。石板边缘的缝隙明显宽了不少,那股空间波动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穆小白心脏砰砰直跳,顾不上灰尘呛人,趴在地上,双手抠住石板边缘,用力一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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